第7章 拍板
“啊……是啊，能跑掉的话，我登基的前一天就跑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皇帝再次叹了口气，这一叹气，仿佛把自己的力气也一同泄去了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起来，此时莫子墨终于是忍不住了。
“那个，我能问一句吗？”
莫子墨小心翼翼地微举了一下手，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帝和侍小蕊同时看向莫子墨，前者微微颔首。
“你说。”
“呃……我就是想问问，就只有四个人是什么意思？”
侍小蕊看向皇帝，皇帝仿佛累了般用手掌撑住自己的额头，微微闭上双眼，见状侍小蕊才解释起来。
“就是字面意思，现在坐在这里的人就是陛下能用的所有人了，真正的嫡系实际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位是陛下从她母亲那里借来的人，是不能出宫的。”
莫子墨听后人都傻了，一个皇帝，竟然只有两个人能用，其中一个还是临时加入的自己，皇帝当到这份上也真是没谁了，同时他也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当今太后并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要不然侍小蕊会直接说太后，而不是说“她母亲”，而这又让莫子墨产生了新的困惑。
能够借来人就意味着皇帝的母亲还活着，并且是还有一定自由，手边也还有人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能借出人来，可为什么还会有一个不是皇帝母亲的太后在把持朝政？这里面的水似乎比莫子墨想象得要深得多。
“为什么？陛下不都已经登基一年多了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只有这么点人吧？”
“呵！老柳头肯定和你说了吧？这已经是陛下第四次炸宗祠了，你以为炸宗祠是没有代价的吗？”
莫子墨知道，侍小蕊口中的“老柳头”就是带自己进宫的那个老太监，虽然对这个称呼有些疑惑，不过莫子墨还是点头承认了，毕竟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见状，侍小蕊继续解释道：“陛下第一次炸宗祠是在她登基的第二天，当时宗祠的意思是希望陛下收拢皇权，当时陛下就气得哇哇直叫，然后就把宗祠炸了。”
莫子墨还没来得及给反应，一旁的皇帝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突然炸毛激动了起来。
“那能怪我吗？那些个老家伙从三百多年前就开始一直在放权，到我这了就让我往回收，放出去的权是那么好收的吗？而且我收回一点权力就意味着我要管更多的事情，他们一个个放权享福，到我这我就得收权受苦，我能不生气吗？”
“是是是，陛下，这事你都说了一百遍了，真不用逮住一个人就说一遍的。”
侍小蕊抬手虚按，示意皇帝不要激动，皇帝撇撇嘴，有些不爽地将头扭到一边，侍小蕊稍微松了口气，继续解释起来。
“本来陛下是能够直接调自己的嫡系入宫的，那些都是陛下从五岁就开始收集培养的亲信，大概有几百人，但当时陛下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亲政，太后又急着撂挑子，于是就借着陛下炸宗祠这件事把那些人都给按住了，不准那些人进宫，陛下想要他们进宫就必须亲政掌权才行，要不然陛下的话是不如太后好使的。”
莫子墨恍然点头，同时心里暗自嘀咕起来，感情太后对权力也不怎么感冒啊。
“第二次炸宗祠是因为陛下气不过太后的做法，去宗祠告状，可当时陛下才把宗祠炸了，宗祠又怎么可能会偏向陛下呢？于是陛下又把宗祠炸了。”
莫子墨嘴角忍不住一抽，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了用怪异目光看向皇帝的冲动。
“第三次是陛下登基后的第八个月，当时陛下因为手边实在是没人用，实在是扛不住了，也想撂挑子，于是就去找了小齐王和德王孙，希望他们其中的一个来当皇帝，结果没一个答应的，于是陛下把火撒到了宗祠上，又把宗祠炸了，也就是这次炸宗祠，原本是太后负责的京查落到了陛下头上。”
“第四次就是这次了，不过原因是什么，陛下还没告诉我，当时只是因为宗祠异动，太后让陛下去看看，结果陛下就把宗祠炸了，紧接着就让我去找杨妃把你要过来了。”
说着，侍小蕊把目光从莫子墨身上挪到了皇帝身上，那意思是想让皇帝说说这次又是为什么炸宗祠，不过皇帝却直接无视了侍小蕊的目光，显然她并不想说这次的理由。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莫子墨赶紧将话茬接过。
“那个，听你说了这么多，听起来宗祠怎么像是活的？那里不是供奉先祖牌位的地方吗？什么叫‘宗祠的意思’？”
“这个啊？等你有机会进入宗祠就知道了，我现在也不好说。”
侍小蕊很明显是不想告诉莫子墨，莫子墨也没有头铁地去追问，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好！决定了！配合德王孙行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皇帝突然一拍桌子，做出决定，同时伸手指向了莫子墨，这不仅仅是一个任务指派，还代表着皇帝做出了选择，最终她还是选择了跟德王孙合作来搞这次京查。
莫子墨被这一下吓了一跳，一脸茫然地看向皇帝，然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侍小蕊身上，他希望侍小蕊能够稍微跟自己解释一下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然而侍小蕊完全无视了莫子墨的目光，自顾自地看向了皇帝。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具体该怎么做？”
皇帝一扫之前的颓废变得无比精神，双眼微眯，嘴角也略微翘起，露出了一个仿佛带着点阴谋的笑。
“要干咱们就干一票大的，传讯给小齐王，让他带兵回京。”
侍小蕊立刻收起了之前的随意，非常认真严肃地点头回应。
“是！”
“好！那就这样，会议结束，他就交给你了，你操练一下，他现在实在是太弱了。”
说着，皇帝率先起身，原本关闭的大殿大门随之自动打开，那种与外界完全隔绝的感觉骤然消失，这座大殿似乎又变成了正常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