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劫持
乔一和到景利宿舍楼下,见30的窗口漆黑,没人在。又连打了两个电话还是没人接听。骑着车在学校里把景利可能去的地方都转了一遍也没找见人,又累又饿,去食堂吃了饭。
再回到宿舍楼下,30已经亮起了灯,回来的是李夕,她也只是回来换身衣服,这个学期李夕找了一个兼职的工作,在一个酒吧当DJ,没有告诉任何人。
介于景利不喝啤酒,解晓武点了店里的招牌——蓼蓝醪,火锅店的名字就是用这种老板自己酿的酒来命名的。冰蓝的液体,酒精含量不高,对于景利这种惯常喝家乡烈酒的人来说只当是喝糖水。
邓霜和解晓武边喝边聊相谈甚欢,一开始还本分正经,颇有玄德、孟德的风范。酒过三巡,两个人言语里开始荤素搭配,百无禁忌起来。大有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态度。
景利不喜,只顾低头吃菜,想着尽快吃完结账走人,留这两个买醉的人在这儿成双成对发酒疯,丢人现眼。
景利吃饱喝足,正要借故离开,被邓霜一把摁住,和她挤在一把椅子里揽上她肩膀挑眉问解晓武:“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想打她主意?”
“我竟表现的如此明显了,才半天就被你看出来了?”
“你当我瞎吗?一个晚上,你看似和我说话,其实眼睛就没有从这张脸上移开过。”邓霜捏了捏景利下巴说道。
“是吗?我是看这小师妹眼熟的很,像是上辈子就认识。”
“我看她也眼熟的很,像,越看越像。”邓霜目光在两个人脸上扫来扫去。
“像谁?”
“像你啊,当初社团招人,我第一眼见她就觉得她的眉眼和你很像,只不过人家姑娘眉梢眼角柔和,比你更美。”
“还真是,难怪......”难怪父母说她像死去的姐姐,解晓武打量着景利。
“难怪什么?难不成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景利紧张地攥紧拳头,她担心解晓武把认亲的事情说出来。她不愿意和解晓武绑在一起成为校友们课间闲时的笑谈,不论任何话题,实在不想和这个人有牵扯。
“她可不能是我妹妹,她只能是我的连理枝。”解晓武带着七分酒气笑道。
“她就是那个连理枝,你找她这么久,怎么就突然遇到了。”邓霜惊讶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缘分匪浅。”
“哼,是吗?景利你那诗怎么说来着,什么连理枝什么锦衣郎。你知道吗景利,就是在那天晚上,我闺蜜李雨铮就被这个锦衣郎无情地给抛弃了。
李雨铮追他两年啊,好不容易确定了关系,那晚强吻了他,那是人家李雨铮初吻啊,被你这个多管闲事地棒打了鸳鸯。幸好李雨铮不认识你,不然她非杀了你不可。”
景利尴尬地笑了笑,什么乱七八糟的。那句随口胡诌的诗她早不记得了,那晚的事情也模糊的很。
“邓霜,我找到连理枝,还有景利就是连理枝这件事情,仅限于你知道,你可不能给人添麻烦。” “哟,这就保护上了,你过尽千帆,我倒要看看这个景利又有何不同。”
景利一向敬重邓霜,觉得和她颇有缘分,邓霜的名字也和自己的一样,是父母敷衍得来,只因她出生那天是霜降。
平日里见她聪慧干练,把社团的事务打理得有条不紊,颇有些师姐该有的样子,这三杯两盏下肚,竟小言詹詹,絮叨个没完。景利压着性子听着听出了些别的意思。
今晚的邓霜压抑、难过,似在借酒消愁。她和解晓武称兄道弟,载笑载言,眼睛里却是云泽水雾弥散。
景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酩酊大醉的人送回东区他们各自的寝室。一路小跑还是没能在熄灯锁门之前赶回西区宿舍。
远远看见阿姨刚锁了门转身进房间,刚要喊留门,被突然冲过来的人拦腰抱住放在了自行车横杠上,被人锁在臂弯里。
魂飞魄散的景利扭头撞见乔一和煞白愤怒的脸:“老师?你干嘛?”乔一和不回答,骑车带着人向公寓疾驰。
把人拖上楼,推进门:“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还一身酒气,这就是你给我说的有事耽误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醉酒有多危险你不知道?”乔一和怒不可竭。
“乔一和,你成天很闲吗?以后我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们班几十号人你每个都像这样管你管得过来吗?这太平盛世海晏河清哪有那么多危险?你带的是大学生,我们都是成年人,不需要老师无微不至,也不可能事事向你报备。刚才我明明可以喊阿姨给我开门回宿舍,你把我拉来这里干嘛?简直莫名其妙,我成天住你这儿算怎么回事?”
“你说够了没有,景利我告诉你,别人我可以不管,但你,我管定了。”素来知她牙尖嘴利,不服管教,听他直呼其名这一通抱怨,乔一和倒并不生气。
“我得罪你了吗?你干嘛针对我。”
“对,我就针对你,我现在就把规矩给你立下,以后不准不接我电话,我不在的场合不许喝酒,踏出校门必须给我报备,晚上宿舍锁门回不去只能来我家。”
“你凭什么给我立规矩?”
“就凭......就凭你不安分,就凭杨骎把你交给了我。”
“......”杨骎是养在景利心里的蛊虫,乔一和吹响竹笛克敌制胜。
景利不再说话,捏了捏眉心,显得很疲惫。
“喝酸奶吗,解酒的。”乔一和驯服了这只小兽,立马投喂,语气温和。
也不知那天晚上杨骎到底给乔一和说了什么,按理说杨骎托孤那句话与玩笑无异,怎么就引得乔一和对自己关怀备至?
难道是因为他拒绝了杨骎,心中有愧,在自己这里找补?都说人走茶凉,这乔一和倒是反其道而行之。受人之托便忠人之事,还真是重情重义。杨骎啊杨骎换做是你是该感谢他呢还是会嫌他管的太宽呢?
“唉!”景利轻叹了声,接过乔一和递过来的酸奶。
说乔一和不难过是假的,怕她知道心意,又怕她知道的太晚。在如何对人好这件事情上乔一和拿捏不好分寸。
今天是否真的过了些,是否应该见她平安回到宿舍就好。但那个时候似乎失去了理智,好不容易等回来的人,只想把她带走捆在身边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