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爸爸妈妈弟弟
就这样，雅挑没有破损的，家家能用上的日用品换着样地去卖，而且有同学亲属的村子，让同学亲属把顾客有需要的货品格外记录下来，给他们单独进货，就这样一个月左右货郎大力的名号就在四邻八村出名了！说他的货便宜，质量好，服务好，一个月下来，雅盘点一下，没有卖出去的货，和进货的花销，计算一下，剩余八百元！大力好像打了兴奋剂似的，信心满满地说，“我在粮一个月累成狗才挣一百五。还是这个好，雅你真是我的福星，照这样下去，咱俩一年就成万元户了！”雅自豪地说“万元户我早就当过了！”大力狐疑地看她“你怎么可能呢？”雅说“当初我家就在改革开放，分田到户后，我爸和我妈开了个小卖店，我们村除了供销社就是我家卖店，我家是第一批个体工商业者。”雅回忆起小时候，那时候爸爸妈妈的感情非常好，有记忆里雅他们的村地下有煤资源，那时最初有个大队矿，是人背井！那时候叫生产队，生产队成立个小煤井，有能去矿上背煤的挣现金，一麻袋煤好象一毛钱吧，那时候雅小，印象里爸爸就是去井下背煤，每回爸爸回到家里，整个人都是黑黑的，只有笑时露出的牙是白的，妈妈赶紧给他打水洗，得洗四五盆水才能洗干净！爸爸在大队矿背煤挣现钱，村里人既眼热，还不敢干，也不肯付辛苦，看你挣钱了还说风凉话！后来妈妈在矿上又找了个活，给食堂做饭，也挣现钱，我们这把到月开支的这样的叫挣现钱，在生产队挣工分，到年底结算能分点粮食！所以我家的日子比别人家过得都好！爸爸妈妈都在矿上挣现钱，就是有的时候爸爸上零点夜班时，妈妈要去矿上给工人做早饭，妈妈凌晨三点就得走，剩雅和小弟在家，雅五点睡醒起来要做她和小弟的早饭，还要喂猪喂鸡鸭鹅，所以雅从小就很自立。那时候很快乐！到单干后，爸妈更是看准时机，申请了营业执照，开了食杂店！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当年就成了万元户，那时没有电视台，只有人民日报，市日报社记者到我家采访，妈妈说她不认识字，只上了小学三年级时，外婆去世了，她就不念了，所以大部分字不认识，只认识自己的名字，记者很惊讶，问她，那有乡亲来买东西没拿钱咋办，你也不会记账！她说我女儿不上学在家时我女儿记，说着把雅叫到跟前，介绍这是我姑娘，记者叔叔还给雅照个相，记者说，那你姑娘上学咋办，妈妈说我画，张三，她就画个蟑螂，后面画三道杠，什么东西，她就把这个纸贴在货上，王五，就画个王八，后面画五道杠，拿了什么，就把这个纸放到什么货上，等我姑娘放学了，她就照这个记！雅记得那时候她家卖货非常好，白酒用大号缸装，卸一次白酒就十个大号缸，把仓房的屋地排得满满的，中间一个小道仅容一人通过！七台河啤酒厂来送啤酒用东风汽车一卸就一汽车，把院子里都装得满满的，妈妈的口碑好，酒厂老板都先不要钱，卖完算帐！那时候这个小店基本上都是雅在管理，她除了上学在学校的时间，放学就回家，马上写作业，写完作业就先帮妈妈记帐，记完帐后要理货，还要记今天进了哪些货，有哪些是没付款的都得登记！每到周六或者周天，学校放假，雅就搭矿上的拉煤的汽车去县里的百货批发公司去给家里的小店上货！那时她才十一二岁，她在家里把需要的货品名称，数量都记在小本子上，去大队矿上找到爸爸的朋友高叔叔，帮她和去矿上拉煤的司机叔叔说说，帮忙搭车去百货批发公司！那时候没有自由贸易，只能去百货批发公司进货，而且百货批发公司不收现金，得支票转帐，就是我家小店得找个公家的户头，咱们把钱存在里头，然后在百货批发公司批货，走帐。雅父亲的堂妹在百货批发公司是会计，父亲的大伯在百货批发公司当门卫，所以妈妈每次都放心地让雅去进货，每个星期去一趟！所以雅从小对买卖贸易这一块就挺有天份的，小小年纪就是一把做生意的好手！她家的小店登上了市人民日报的报纸，雅和妈妈的照片出现在报纸上，作者还特别地写上了她管小店记账和进货！后来县里面邀请爸爸参加劳模大会时，还特别提到把小雅带上！上台戴大红花！那时候爸爸妈妈为了能过上好日子，我们全家拧成一股绳，努力拼搏，那时是雅和弟弟最幸福的日子，爸爸妈妈感情也好，爸爸和妈妈不管啥事，有商有量的，那时候他们也不干仗，后来从啥时候起，雅感觉到就是从爸爸开煤矿开始吧！雅家的小店越干越红火，钱也挣到了，那时候国家政策可以私人开煤矿了，爸爸就动了心思，妈妈坚决不同意，后来爸爸还是走上了开矿的道路，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导致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开始雅妈妈还留下了部分钱财当作以备不时之需，妈妈和雅说，咱们不能让你爸知道咱家到底有多少钱！咱们得藏起来一些，别让你爸知道，这个是以后你们上学的钱！雅说，妈我赞成！但是架不住妈妈心软，爸爸今天一个说法，明天又一个，慢慢地把家里的钱都掏空了，最后店也开不下去了！还是妈妈给一些供货商捎信，让他们赶紧来把账结走，要不然这部分钱也让爸爸骗出去了！爸爸孤注一掷地把我们的幸福的家庭断送了！
其实后来爸爸的煤矿也成功地开办起来了，也是红红火火的，那时候煤矿挂靠单位是百货批发公司，是爸爸的大伯牵的线，后来爸爸的大伯也来到矿上帮爸爸管理，干往外付煤的岗位，雅的姑夫是差一分就考上清华大学，是个化人，爸爸让他做会计，妈妈做出纳员！几个重要的岗位都用的家里人，矿也进入正常轨道，也生产出煤了，真的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了！县里的百货公司雅去过，后来有一天妈妈好像能预感到什么，领雅去了县里的百货大楼，经理亲自迎接，点头哈腰告诉雅随便选，不要结账，雅说老豪横了！妈妈给她和弟弟各选了一套长款的呢子大衣，围巾，帽子等等。又选了彩电，冰箱，燕午牌收录机，双狮手表，永久自行车还有缝纫机！妈妈像不要钱似的往家搬！雅都看傻了！那时候她们家是全村第一个看上彩电的！也是第一个买上冰箱的！
后来妈妈回来后，又去二姑家，要领二姑去百货大楼往家搬冰箱啥的，她说你多拿点，你哥矿上在你家饭店吃饭的账订！要不我怕你瞎钱！二姑不听不去！多年之后，二姑还和雅说这事呢！二姑说“我那时听你妈的话就好了！”
其实那时候，妈妈就看透爸爸了，因为爸爸煤矿干起来了，事业有成了，身边的人吹捧地飘了，成天地出去吃喝，身边成群狐朋狗友，刘矿长刘矿长地叫着，咱们这身价不能媳妇做主，不能听媳妇的，刘矿长，家里没有煤烧了，拉去，酒杯一端，拉去，就这样，每天都有不花钱开车去要煤的，而且还有外地来赊煤的，妈妈不赊，人家说刘矿长答应了，过后人家说刘矿长，你说的也不算呀！你真完蛋，你媳妇才是矿长呢！等等等等这些人，这些事，爸爸回家就打妈妈，妈妈感觉这样煤矿早晚也得干黄！终于有一天，爸爸又打了妈妈，妈妈就真的离家出走了！妈妈走后，那年的冬天，煤矿附近的乡亲找到爸爸要煤烧，爸爸不给，而且还动了手，后来人家组团来矿上闹，原来妈妈在的时候，每到年节，煤矿附近受煤尘困扰的这几家，妈妈都去送礼品，天冷了，让他们来拉两吨煤烧！他们说看在妈妈的面子上才不吱声的！爸爸要继续按妈妈安排的办了，人家也不来闹了！姑父说爸爸，那煤你就给得了，该给煤的你不给，不该给的你瞎答应！爸爸又给姑父骂了，姑父也来气了，不干了，也走了，后来爸爸赊出去煤款也要不回来，没有钱给工人开支。煤矿黄了！爸爸就开始东奔西走，成天不着家，整煤矿整煤矿，手里这个矿的批，成天的融资！也不管雅和弟弟，后来雅就不念了，下来打工供弟弟念，弟弟也不听话，在学校和人打架动了菜刀！雅一看这不行，那年弟弟才十六岁！雅动员弟弟去部队当兵，她怕他这个年纪在村里学坏。雅打工挣的钱花二百元买的烟，送给村里的民兵队长，让叔叔帮忙把弟弟送上部队！弟弟去了部队，送弟弟去火车站时，雅肝肠寸断，哭成了泪人，她和弟弟说，别怪姐姐心狠，你才十六岁，姐姐也舍不得你去受苦，但是弟弟，姐姐真的是怕你在家里学坏，一个不小心，就进了巴篱子！送你去部队，苦点是苦点，但是部队能锻炼人，你能走正道！弟弟也哭着说“姐我知道，我就是想妈了！”姐弟俩抱头痛哭！
雅讲到伤心处，又落下了眼泪，大力安慰说“，不哭，现在有我了，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雅止住眼泪“嗯，有你我就不是一个人了，况且现在又有了宝宝，他舅舅在部队还不知道自己要当舅舅了！”大力说“等小弟从部队回来我会好好对他的，你放心，会比亲弟弟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