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父汉阳郡守
“这正是需要用贾公智谋之时,贾公名扬武威,金城陇西名声也不弱。有贾公穿针引线,等到击败韩遂等叛军后,金城陇西传檄而定。”
“想的太简单了。凉州之人最看不起的便是士,我只能尽力而为。真正能起到作用的,还得是玄德能正面击溃韩遂等人。”
“叛军重劫掠,无事生产。必定不能长久,只有我等深沟高垒,不予之战,派遣精兵强将,绕后骚扰他们的粮道。
等到他们粮尽兵疲之时,可一战而胜之。我担忧的是,真的击破叛军时,朝廷派人征召玄德兄,怎么办?”
“那不更好,以你傅家的声望,攫取这巨大的声威,立于凉州,不是更好?”
贾诩端着酒杯把玩。
“贾公以为我傅干何许人也。我傅干平生只为复兴汉室,不为个人私利。区区凉州而已,装不下我心中的万丈长虹。”
傅干知道这是贾诩替刘备试探之言。也并非刘备要求的,是他贾诩从内心认可了刘备,想看看傅干所求为何。
得知傅干不愿意做第二个隗嚣,他心里放下心来。
“戏言尔。朝廷征召的话,玄德归京即可。新来之人,肯定奈何不了凉州众将。朝廷最后还得放玄德归来。当今天子,多重要宗室,特别是前汉的宗室,多用钱财贿赂张让,说不定还能当凉州刺史。”
傅干点点头,刘备是幽州人,更是关东人,还有卢植这个挂名老师,更是宗室。ff叠的不少,身为非凉州系,却平定了凉州,关东之人不会像防着关西之人一样,防着刘备。
汉灵帝也许真的会欣喜于宗室中,有年轻的才干之士起于地方,前提是得拿得起买官钱。不管什么人来了,想当官都得掏钱。
好像只有刘虞被特例了,原因是天子知道他比较贫困,让他直接上任了。
“那与城内其他豪强打交道的事,交给贾公了。我去找阎公,聊聊给士兵们分田的事。”
“好,我今天去拜访朱王两家。”
傅干出了贾诩的大帐,看看时间,大约到了上午的八点多。刘备与关羽等人还在校场演练部队。
汉朝时的部队,已经开始在每个小队中排列不同的兵种了。并非单一兵种组成方阵。
此时的编制是五人一伍,十人一什。各自操练,再进行合练。
以此来组建队列,按照五方旗来指挥选中,铜鼓的声律来进行前进或者后退,包抄等复杂的战术。
五方旗是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来设计的,五种颜色代表五个前后左右中五个方位,当主官举起某个旗帜时,表示某个方位的军阵需要注意了,再根据挥动方向,与金鼓等乐器的敲打频率,来判断他们军阵的任务。
不打扰刘备等人训练军队,傅干带着他的十名亲卫,再次来到县衙。
门后的门卫看到傅干到来,亲自上前替傅干揽住马匹缰绳:“郎君,县君在后堂等着你。让你不必禀告,直接入内。”
傅干点点头,回头嘱咐亲卫:“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不许随意乱跑。”
“诺!”亲卫们齐声答应。
“郎君放心,这些军爷的休息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 “那好,你们随着他去吧。”
傅干跳下马,直入后堂。堂上最中央坐着老态龙钟的阎忠,左边是昨天的赵氏主簿,右边一人身材高大,傅干不认识。
入了后堂,傅干抱拳行礼。
“阿干不需要拘束。来,与我同坐。”
阎忠邀请傅干坐到他的身旁。
傅干不打算推辞,他傅家在北地也是一地望族,而且他要做的事,轮不到他谦虚。
“多谢县君。干唠叨了。”
说完,傅干径直的走到阎忠身旁,与阎忠坐在一起。看向右边,赵主簿微笑着与傅干点点头,傅干微笑着回礼。
左边的虬髯大汉却没有给傅干好脸色。
“哼,小子何其狂妄。”
“狂妄不狂妄,轮不到阁下来评鉴。我家世居北地,我父汉阳郡守,在朝中怒斥司徒,名誉天下。与县君共坐一席,理所应当。你乃何人,在此口出狂言?”
傅干在这种环境下,不可能当缩头乌龟的。他这个强龙要是压不住眼前这个地头蛇,那接下来的事情都难办了。
其他的掾吏在那人说话后,都在等着看傅干的笑话,没想到傅干如此刚强,直接怼了回去。
本来还打算出头的他们,选择了闭嘴。北地傅家名满凉州,不是他们这种小小地方豪强能够评头论足的。
“朱县丞,这才大早上,你怎么能喝醉了?”
阎忠不想双方因为这点小事闹个不痛快,于是出言和解。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朱超连忙接过话头说:“县君教训的是,下吏出门时,不小心喝了酒,口无遮拦,得罪了小郎君。还望小郎君恕罪。”
他也是一时间迷了心窍,看傅干年轻,想踩一下傅干,提升一下他朱家的声望。没想到踢到了铁板,眼前的少年,年龄虽小,却咄咄逼人,先用家世,再用父亲,来压他。
他朱家在上邽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可到了冀县,到了汉阳,什么都不算了。与傅干对着干,真有可能会被傅干借着他父亲的威势,给直接抄家灭族了。
至于其他人会不会兔死狐悲,朱超不敢赌啊,刚才话出口后,他都看到赵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姜赵两家一直共进退,赵成与傅干微笑点头示意,那表示姜家也与傅干打好了关系。他要是再头铁,家破人亡,都没人在乎。
“什么玩意,没有一点骨气。四五十岁的人了,竟然还跪舔一少年。”朱超心里气不过,狠狠的瞪了赵成几眼。
赵成与朱超经常互相争斗,见到他吃瘪,则是心情大畅,恨不得以此下酒。
见赵成不在乎他的视线,他只能讨好的转过头,望向傅干,希望傅干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纠缠他的无礼。
傅干看了堂内众人一眼,心里大概明白咋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