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滑稽的欧阳杰
到了那个小树林，发现树上已经长了嫩黄的叶子，风吹过，沙沙的声音，很是吓人，我扫视了一圈，一个人没有，我抓紧时间往外拿菜，空间里的蘑菇成功地被曹梦梦给种了出来，采了一大盆子，我也没法拿出来吃，就也给庆叔吧，便宜他了。当看到城门口出现的庆叔，这人过来这么急，刚不是还慢腾腾的吗？我果断地停止了拿菜的动作，装作菜早就放在这里的样子，时不时地扯下一片叶子，随手丢在地上。
庆叔来到我的身边。我指着地上的一堆蘑菇对他说：“这个可得给我多点钱，这个可好吃了。钱少的话，我还装起来。”
黑脸的汉子手里拿着一个萝卜，在身上擦了几下，嘎嘣、嘎嘣地咬着吃起来。
庆叔一脸的嫌弃，转身向身后的人招手，让他们把菜给装上车，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了我。我看了一眼，荷包怎么这么像上次还回去的那个，我用手抛了抛，好像重了一点，在旁人面前数钱不太好吧。心里想着。
庆叔似有感应地说：“数数吧，加上刚刚那车青菜，一共十五两，蘑菇我可是给你按3两算的，白菜十两，你家的那车青菜顶多算2两，行吗？”
还没有等我打开荷包，那个吃萝卜的黑脸汉子就一脸激动地说：“你太过分了吧。就这么点钱，你怎么现在这么小气了。”
庆叔一脸平静地说：“你不当家不知养家难啊，这是全城最高的菜价了，不信你问她。”
说着又转头对着我说：“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上次介绍自己来了吗？我也忘了，再说一次吧，我对着庆叔说：“我姓曹，叫莲枝。记住了啊，以后不要叫我小丫头。”
把菜装完车后，我和庆叔一起来到天香楼前，黑脸的汉子一直在吃萝卜，好像他都没有停过。我想着这人怎么这么能吃。一根大萝卜都被他给生吃完了。
我看向庆叔，扫了一眼黑脸汉子，庆叔对我摇了摇头，指了指黑脸汉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恍悟，低声呢喃：“哦，原本是大脑有问题啊。我说呢，怎么一直吃生萝卜。”全然不知道身边的那两位都是习武之人，耳朵更是比常人听力好过不少。
当我再次抬起头时，只看到黑脸汉子放下萝卜，一脸幽怨地看着我，而庆叔脸部一本正经，肩膀却是一耸一耸地抖动着，我不解，也就没有去管他。
五哥和小七还没有回来，我准备在门口台阶上坐一下等他们，抖动够了的庆叔对我说：“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一口锅吗，正好厨房里有一口买小了的，不要的锅，你要是要的话，我带你去拿。”
“锅吗？耶，真的吗？走、走，带我去看看。”我激动拉着庆叔的袖子就往天香楼走，正想着我现在身上有钱了，想去买，但是还没有想到办法怎么把买回来的锅，背着家人收空间呢，庆叔真给力。
庆叔就这样被我拉着向前，而黑脸汉子再次呆愣在原地，我看他不走，就问庆叔:“那人一个人待在外面，没事吧。”
庆叔回头看了一眼：“没事，他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自己会回家的。”
到了大厅，我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只好丢下庆叔的袖子，等着他带路。
因为吃过了中午饭，离晚饭点还有很长时间，在厅里三三两两坐着几个人，穿着长衫，喝着小酒，一看就是有钱人来这找清静打发时间的。
庆叔说：“跟好了，别到处看，这里都是桌椅，碰到了可别哭鼻子。”有时感觉好奇怪，虽然认识庆叔时间很短，但是跟他说话感觉很轻松。我心想，可能是他长的那张老实人的脸，让我对他放松戒心。
庆叔带我来的好像是个仓，在一楼大厅的西北角上，小小的一间，里面除了一口锅，还有各样碗啊，盆的，堆了一地，庆叔指着那唯一的锅说：“看看，可以吗？”
我用手摸了一下，新的，比我家的锅小了不少，对我来正好。我又看向了一个陶瓷的碗，不是家里的那种篮边很大的，这个碗很小，米黄色的，看到这个碗就想到我的小奶娃要是用的话，正好，庆叔看着我，淡淡地说：“加上碗，二两银子。”
每当我对庆叔准备升起感激之心时，他总是能瞬间把我的感激心给灭掉，我从荷包里拿出两个最黑的银子，丢给庆叔，又从墙角找了一个破布袋把锅和碗给装了进去，提着就走，走出门口时正好碰到准备进屋的黑脸汉子，他站在门口，也不让路，气得我背着布袋，从他的腿边使劲给挤了出去。
黑脸汉子一脸懵地看着庆叔，庆叔这会手里拿着我给的二两黑色的银子，在手里抛着，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悠悠然地回到了二楼。
我到门口时，五哥还没有看见，我准备去找他，遇到拐角处，看看自己提着的布袋，小心地瞅了一圈，才把布袋给收进空间，现在感觉有钱了，浑身轻松。
在伙计的指点下，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传说的后门，正看到五哥推着车子往外走，我忙喊：“五哥，小七，俺在这里。”
走到跟前，五哥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后，才问：“卖了多少钱？”
“二两银子呢，咱们去买包子吧，俺好久没有吃了。然后再回去问一下爷去学堂要多少钱。俺想让恁读。”
说话的时候，总是让我忍不住去扯夹袄袖口处的补丁。是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强迫证，总感觉多出一块布来碍事。
还不等五哥点头，小七就推着哥往前走，包子店是我们在城里最熟悉的一家店。我们再去的时候，掌柜的笑容满面，直接拿6个包子不要钱送给我们。说道：“恁家还卖白菜吗？恁家的菜真好，我婆娘吃了，十多年都没有消息肚子，结果怀孕了。这几个包子当俺给的谢礼，恁家还有白菜的话，给俺送点。”说完还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一会又道：“俺婆娘说想生一个跟恁几个一样漂亮了孩子。”
拿着包子的我们说着：“恭喜、恭喜。”我又掏钱递给掌柜的说：“俺最近半个月不来城里，等下去来时，一定给恁带两颗白菜，恁挣钱也不容易，以后有了孩子更辛苦，这钱恁拿着，再给俺来10个菜包子。俺带回家。”
最后拗不过掌柜的，他还是只收了10个包子的钱。他媳妇现在则是坐在店里的凳子上，一直看着我们温柔地笑着。只是笑得我心里瘆得慌。
回去后天已经快黑了，我拉着小七拿了三个包子去了上屋，上屋桌上已经放了一盆面条，下得豆面面条，金黄色的面条配上绿油油的波菜，很是好看。奶正拿着碗准备盛，我把包子递了过去说：“今天卖了一车油菜，回来时饿了，买了几个包子，给恁送来几个，奶，恁都做好饭了。”
小姑接过包子，奶眼皮都没有抬地说：“嗯，恁日子好过喽，都买上包子了，俺们吃的豆面面条，想恁也看不上。”
听她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要不是有事，我就不来了。
“看得上，俺还没有喝过豆面面条呢，奶做的一看就好喝。”我故意给小姑唱反调。
“没恁俩的份，想喝找恁娘去。”小姑已经咬了一口包子，没咽下去，就急忙说道，生怕俺们真的在这里喝汤了。
爷敲了敲手里的烟杆说：“别跟恁小姑一个样，她被恁奶惯坏了，想喝拿碗来，让恁奶给恁盛。
小姑气得包子往桌上一放说：“拿几个包子就是想来换饭吃哩，没吃过啥呢。啥都眼气。”
我都被气笑了，突然不想理她，感觉没意思。就直接对爷说：“爷，俺是来问一下读要花多少钱，怎么报名。”
爷听到这个，很开心地说：“什么时候去，俺带着去吧，俺看小五这孩子学得不错，字写的也有模有样的，不过读费钱呢，一年要二两银子学费，假如要在学堂吃饭，要另外给，咱家离学堂太远，只能交钱吃饭。恁堂哥和恁大爷上学时一个月要一两银子的饭钱，说是还吃不好呢！”
“是五哥和小七都去上学，现在钱还不够，先准备着，爷到时，俺来喊恁，俺走了，娘应该也做好汤了。”说完了拉着小七出了门，心里却想着按爷说的，一个学生一年加上笔纸什么的20两银子还不够呢，怪不得读贵，是真的贵啊。
家里娘并没有做什么饭，包子还是热的，娘只是在猪草堆里找了些地菜，准备对付着吃，过了三月三的地菜一般都开了花的，白色的花朵小小的，除了黄叶子，剩下的娘洗干净后会全株放到锅里，根都不会去的，因为是凉水下的菜，等水烧开后，即使带着根也依旧可以煮得烂烂的，放上一点盐，这个汤是不用放油的，汤的味道很好闻，有一股特别的清香，一人一大碗，绿油油的汤加上红色的高梁面菜包子，依旧可以让我们吃的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