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析与准备(第1/7 页)

沈默提议道：“你们说要不我就直接离开学校，找个警察局避难？正所谓树挪死人挪活嘛。”

同意走为上策的李博林刚刚跨出校门，就看到自己头顶的计时器果然消失不见，忍不住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一扭头，沈默头顶突然跳出了红色的倒计时，跳动的红色光芒犹如燎原之火，随着学校内外的人流不断成倍蔓延开来，按这个传播规模，五个多小时后，附近可视范围内将无人生还！甚至那些接送孩子的家长也不例外。

李博林感觉头皮发麻，手足无措的僵立住，似乎有某种规则在冥冥中限制，假如自己一走了之的话，将会起到了反作用，虽然自己能逃过一劫，但是并不能真的解决危机，反而波及了更多无辜的人。

李博林年仅16，突然遭逢如此电车难题，对于死自己还是死所有人，这种选择无论哪一个他都没法承担结果，理智再也压制不住恐惧和焦虑，他感觉自己要崩溃了，他颤抖着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一定有人要死？！？紧闭双眼，无视了沈默焦急的询问，祈祷再次睁眼会发现一切只是个噩梦。

也许是受到他的召唤，校门口有一个大脑袋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这个虎背熊腰的高年级大块头看起来足有两米，他有着不符合学生年龄的粗犷面容和棕色胡渣，要不是清澈的日耳曼人蓝色眼睛显示出他年纪不大，李博林甚至会以为这是一头误闯食堂的人形棕熊。

他给人一种狂暴的压迫感，衣服下撑起了夸张的肌肉线条，但是偏偏表情十分和蔼可亲，胸口还佩戴者纤细的金色天主教十字架，在一缕阳光下闪闪发光，诠释了暴力和美学是怎么结合到一个人身上的，

但是引起李博林注意的原因和身材无关，而是他的头上竟然没有倒计时数字！

李博林顾不得沈默，立刻提腿追了上去，“大佬请留步！”

大佬观察了一下一前一后追过来的两人的表情，试探的问道：

“你们是想报名参加我的橄榄球队吗？”

“什么队都行，我叫lin-Li，刚见到您就感觉您英明神武，绝非一般人，请让我们追随左右吧！”李博林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有免死金牌，但是恨不得立刻成为对方的大腿挂件，跟着能活的人是个绝好的突破口。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汉斯鲁道夫，11级（高二）的留学生，橄榄球队队长，现在正在招收新队员，很高兴认识你们。”汉斯大大咧咧的伸出熊掌，李博林伸出双手把对方的手紧紧握住，宽大的手掌给人以力量不输于穿了人形外骨骼的劫匪头头，李博林心道，这么强的救兵，这波稳了。

沈默很好奇的指着对方脖子上的十字架问道：“老兄你这个东西是不是开过光？能拿给我们看看吗？”

汉斯不以为意，很大方的摘下项链递给李博林，后者紧张的将十字架握在手里四处观望，兴许是重新回到校园里的原因，红光倒计时重新变得稀少，只是时不时会从个别人头上蹦出来闪烁几下。可惜他自己头上的倒计时不为所动，甚至跳动的红光更加鲜艳了，他失望地将十字架递还回去，摇摇头表示没有奏效。。

汉斯很好奇李博林的表现，沈默性子急，忍不住一股脑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了现在的情况，还把游戏视频分享给了对方，汉斯不愧是大佬级的人物，表情中看不出一丝波澜，不过看完游戏视频后，还是深深地一口气。

大块头建议：“我觉得如果这种超自然现象真的存在的话，恐怕已经超出了我们能解决的范畴了，我们教区的马里奥神父住教堂离这不远，我可以带你们去寻求帮助，怎么样？”

“没问题”，李博林叹了口气，“前提是我能活到那个时候，他向后者解释了离开校园时见到的景象。”

李博林回想起游戏里变异怪物说的话，心想这大概不是正确解决问题思路，想要努力活下来还需要想想别的办法。

三人重新看了一遍游戏录像，试图找出有之前遗漏的线索。

很快粗中有细的汉斯就发现了端倪，他指着视频最后阶段的地板说到：“你们看，和游戏前面相比，这部分地面的尺寸和灯光的间距被扭曲了，那个怪物之所以可以超快速移动，并不是因为它能无视物理规则，可以跨过一段空间，而是第一视角的你空间认知被幻觉扭曲了。”

他沉思片刻，再次提问：“有没有可能你只是被催眠了？在把这事当做恶魔交易之前，我觉得我们可以想办法验证下这种可能。”

李博林愣了一下，对啊！催眠！但是这玩意怎么知道是不是催眠呢？再次抓到救命稻草的李博林思维再次重新运转起来。

沈默一听觉得有戏，放松下来，调侃大块头道：“你这个神棍逼逼赖赖的，没想到讲起科学来反而一套一套的，你不是信教的嘛？”

汉斯露出一口人畜无害的白牙，“我是信新教的，我们认为科学也是上帝制定的自然法则，马里奥神父一直呼吁我们信仰上帝的时候也要拒绝愚昧，上帝设计的世界应该是有严谨逻辑的，我们不应该被各种盲信误导，扭曲了正确的理解，放弃纯粹的信仰。

李博林觉得很有意思，大高个这番话让他再次找到了思路，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我们来读秒计时吧，如果是催眠，我的生物钟不可能和仪表一样精确。”

很可惜，三人多次实验的结果非常成功，李博林在不看表的情况下依然能精确读秒计时，这说明那个死亡倒计时不是主观的错觉，而是客观存在的现象。 李博林苦笑着抬起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不出意外的话看来我是要出意外了！好消息是只要我不走你们离开学校就能没事！”

沈默不愧是好兄弟，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言外之意，“草~啥意思？我活了你就得填命？我像那种不讲义气的人吗？”他扭头招呼起汉斯：“神棍兄弟，你们神父他老人家有没有提过这事上帝不管的话，我们该找谁啊？赶紧all他派几个大天使来救命呐！”

汉斯一脸憋屈的表情，他也被这假洋鬼子外表的东北人摇人干架的脑回路搞蒙了，赶紧解释“我们一般只需要坚定自己的信仰就好，上帝并不会亲自出手，大部分情况下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努力解除困境。”

沈默自己也知道大概率指望不上别人，自己倒是有了灵感，

“既然现在知道了谁留下来谁死，那咱们想个理由把所有人一起赶出学校就好了，实在不行放一把火！”

李博林知道是兄弟有意让自己宽心，但是还是暂时不打算考虑这种做法，就算逼不得已，也一定要想好借口，不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迟早会被学校追责，他们家这样的小本经营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李博林再次开始推理，作为10级学生，相当于国内的高一，本学期已经不需要选修历史课了，而且五个小时后接近下午两点，在美国这个点基本快要放学，一般是体育活动或者社团活动的时间，普通劫匪也不太可能在这个午饭后的活动高峰期打劫。

所以游戏中的事件不太可能完全照搬进现实里，他还要需要预防其他类型的风险，一般来说，能波及到所有人的死亡危机，在旧金山一共就两三种。

第一是火灾和地震，但是旧金山虽然地震频发，但是本次事件的灾害范围仅限于校内，就让人感觉可以排除这方面的可能。

第二人祸，作为校园枪击案最多的国家，确实符合他观察到的死亡倒计时的增殖模式，出现倒计时的人群确实是扎堆出现的，只是目前还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优先针对自己。

李博林分享了自己的观点，沈默还是坚持提议，要不然就报警处理，警察一来坏人应该自然就会放弃这个行动，只要掌握好时间规律，让警方提前出警就好。顺便再呼叫救护车，消防局。

李博林暗叹一声，老哥你是想让我被当成赛博精神病被人抓起来研究嘛？连忙将这些做法的弊端也讲了出来。

沈默恼了：“走也不行！叫人来救也不行！你就在这坐着干等死嘛？”

汉斯一脸懵逼的调试着翻译软件，试图理解沈默在用中喊什么，李博林灵机一动，突然用英语说道：

“沈默你说得对，我应该先离开这里然后再去找信得过的人过来帮忙，减少损失。”

果不其然密密麻麻的倒计时再次出现。

这回李博林学聪明了，示意两人跟上，然后他就开始环绕整个校园一边游走一边拍照做笔记，两人不明所以的跟在他身后。

多亏虚拟眼镜的人脸识别和拍照功能，他很快就整理出了大多数人的死亡时间和课程信息，期间还发现了个别头上没数字的幸运儿，得亏沈默牺牲自己的色相，成功套出了不少有用信息。

李博林摊开自己的统计表，第一轮情报收集的结果已经很清楚了，远离学校确实可以逃过一劫，那个幸运的小伙子确实打算中午之后就离校和男朋友幽会。

李博林不忘对沈默错过一段露水情缘表示遗憾，后者一边翻白眼一边做出干呕的表情。

李博林将倒计时最靠前的几个人挑了出来，分别展示给两个伙伴，

“根据我对游戏的理解，这个所谓死亡倒计时可以看做某种力量对死亡时间的预测算法，假如我明确表现的要离开学校的话，算法显示这个学校的保安会成为第一个替罪羊，他将在下午第一节课就遇难，比我之前的死亡倒计时还要提前近20分钟。”

“然后这个未知杀手就在一楼大开杀戒，挨个从走廊中段教室向楼梯口一路杀上楼，一开始是一个一个被干掉，后面效率非常高，一个教室的人不到五分钟就伤亡殆尽，不过还有很奇怪的一点，部分女性的死亡时间被延后了五个小时以上，其中还有一些数字会变成问号，似乎超过了预测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