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选择当异类

白褶应该算他的青梅竹马，两个人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起上学，上学回家的路上也时常一起走。

而当高中结束后，两人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人生。一个人考上了大学，一个人选择去跟随另一个人鬼混。去当了佣兵，追杀别人或者被人追杀，进入一座城市当了黑道，老大被人杀死后就这样灰溜溜地滚回了老家。

他只是在网上找到了一个便宜出租的屋子，没想到就此又与白褶重逢，两段人生又再次交汇了。

如丧家之犬般的自己这样被白褶收留，这是陈启从未想过的事。他没告诉白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说自己跟一个人创业失败才回来的，过去的一切都要隐瞒，这才是为白褶好。

当他醒来的时候，茶几上放着还算热乎的粥，抿了一口，黑米红枣粥，还放了糖。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跟着老殷走，按部就班的去当个正常人，过一段正常的人生，他是否也会幸福地生活下去。

呵，没有如果。

天要暗了，昨天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刻，脚下的影子发生了异变，那么今天会发生什么呢？

他站在卫生间，这里空间狭小，灯也最亮，他等待着，面对着一面镜子，赤裸着上身，呼吸平稳，肌肉紧绷，不放过每一个细节的变化。

但无事发生。

他却发现了那自始至终都无比怪异却最容易被忽视的现实，他的影子消失了。

“嗝～”

他煮了几包泡面，切了根火腿肠，还下了个荷包蛋。不管发生了什么，总要填饱自己的肚子。他安然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一如昨天沉默接受阴影的侵蚀。

头上暗淡的灯也无法找出他的影子，身子就像透明一样没有一丝影子轮廓，可当手触碰角落的阴影时，却是分外鲜明的感受。

一条影子触手伸了出来，驯服地在他手指上绕圈。

水果刀划了一下，连血都还没渗出来，这条细小的触手就伸进了伤口迅速缝合。

经历过佣兵与死亡共舞的日常，他熟悉自己的身体状态，毫不客气地说，他变强了一点，肌肉，自愈力，感知，爆发力都有小幅提升。

但最不能忽视的是，他的身体的确非人了。

他变魔术般拿出了一把短直刀，刀锋尖锐，形如蛇牙，还有暗槽可以淬毒。刀尖点在了左臂，刀锋微微下压，刺破了皮肤，可向下压的时候却遭到了不小的阻力。

收刀抹血，在那伤口中血肉红黑相见，几丝黑色的丝线缝合伤口，那些就是细微的寄生在陈启体内的影子触手，合为一体，互利共生。

这把刀过去钉穿了不少心脏或脑袋，但却钉不穿他的胳膊了。

他已然非人，即使披着人皮，成为了异类。

但他获得了力量，宛如禁忌般的力量，这么强大的自愈力，过去曾构想的战术再也不是一次性的了。

这就是代价后的馈赠。

此刻他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个。

复仇！复仇！！复仇！！！

往日的一切在脑海中重映，一个男人把自己从火里救了出来，那是已经坍塌的事业，喂给自己什么后，选择重回火海中。

那个大厦是两人打下的事业，如今付之一炬。

老殷，当你独自面对那一切的时候，你是否又能安息呢？

或者如我一样充满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