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敌人
听到陈楚歌的话，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跟着就又变了。
他自然知道陈楚歌的意思，毕竟两人在见面之前的所有博弈，说到底也就只是为了这件事情罢了。
但是任他千算万算，显然怎么也没有算到，陈楚歌居然会在谈判氛围这么好的情况下，突然就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想到这里，他也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跟着就又抬起头，望着陈楚歌缓缓说道：“不知道陈掌门想要什么，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那么我一定尽可能地满足你。”
没有错，陈楚歌刚刚那句话的潜台词，其实也就是在说，在他已经掌握了谈判主动权的情况下，如果中年男子仍旧还要与他合作，那么能够付出的报酬到底是什么。
毕竟他前面的那番话只不过是表态，决定双方到底要不要合作的，仍旧还是中年男子能够摆出的筹码。
什么？你说灵脉与凌云门有关，所以凌云门本来也有义务去管这件事情？
开什么玩笑，如果那些修士真的能够破坏灵脉之间的联系，那么陈楚歌还巴不得凌云门能够脱离紫云国皇室的监管呢，毕竟从清河村里面出来的他可是很清楚，“修路”的目的打从一开始就不只是为了致富而已。
但是饶是如此，中年男子的爽快显然还是出乎了陈楚歌的意料，他忍不住就是一愣，望着前者的目光也是跟着就又变得凝重起来。
这家伙，看来刚刚还是没有全部说实话啊……
虽然打从一开始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中年男子的表现显然还是引起了陈楚歌的警惕，所以在微微沉默了数秒之后，他也是跟着就又点头道：“嗯，在正式商量这件事情之前，我还需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些修士为什么要破坏灵脉？”
说完，陈楚歌也是跟着就又盯紧了中年男子，后者刚刚故意回避了这个问题，但是现在看来，在决定是否要跟他们合作之前，这件事情显然也是有着必须知道的重要性。
中年男子的脸色忍不住就又变了，他望着陈楚歌看了数秒，终于是又叹了口气。
“唉，虽然已经尽可能考虑了这种事情，但是现在看来，我果然还是太过小看陈掌门了。”中年男子苦笑了一声，跟着就又继续说道：“你所表现出来的这种谨慎，实在是超出了我对修真者的认识。”
嗯，大概是因为我跟外面的修真者本来就不太一样吧？
陈楚歌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跟着就又吐槽道：“不过从凌云门里面那些家伙的情况来看，外面的修真者不喜欢动脑子倒是真的，难道是因为他们平时都忙着修炼的缘故吗？”
陈楚歌这么想着的时候，中年男子也是继续说道：“不过陈掌门既然硬要知道的话，那么我自然也没有隐瞒的道理，实不相瞒，那些想要破坏灵脉的家伙，其实同样也是我们皇室中人！”
“什么？”陈楚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虽然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做过了无数种猜测，但是现在看来，事实显然要比他想象地更加夸张。
居然是皇室中人？那些人难道是脑子有坑吗？
对于陈楚歌来说，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存在着什么人一心想要破坏灵脉，那么他们肯定应该是皇室的对头才对，但是中年男子现在所给出的答案，无疑是已经否定了这一切。
“额，这个……”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陈楚歌一时之间甚至都有些后悔，刚刚是不是应该直接提要求来的好一点。
但中年男子既然已经开口，这会儿显然也是停不下去了。
他朝着周围的修士摆了摆手，在看着他们已经退出老远之后，跟着就又继续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本来也不想说出这件事情，但是事已至此，继续隐瞒下去显然也有意义了。”
说完，中年男子也是跟着就又详细解释了一遍这件事情，而听完他的话，包括一直在旁边划水打酱油的赵青青，此时脸上也是跟着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说，早在当年建立紫云国的时候，你们皇室当中就已经分成了两派？”
“嗯。”中年男子轻轻点头，继续说道：“当年负责管理灵脉的这一派，一直都在明面上活动，所以久而久之就成为了现在的皇室，而另外一派因为负责暗中活动的缘故，却是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潜入地下，直到最近几年才又逐渐开始出来活动。”
“那他们之所以要破坏灵脉，其实就是为了……”
“没错，正是为了动摇我们统治的根基，毕竟这样一来的话，依赖灵脉而生的各大门派，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就没有听从我们命令的必要了。”中年男子的语气也是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显然就正如同他口中所说的那样，这件事情确实很重要。
而陈楚歌在听到中年男子的这番话之后，此时同样也是忍不住微微一愣，“什么意思？依赖灵脉而生？难道官道的存在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把灵脉连接起来，然后方便朝廷管理各大门派，而是这个灵脉本身，就已经具备了某种可以强迫各大门派听从命令的作用吗？“
想到这里，陈楚歌也是终于明白了自己之前的那个疑惑，为什么在这个人人皆可修真的世界还有朝廷的存在，原来并不是因为人们没有想过要以武犯禁，而是他们压根就没有这种能力啊！
但陈楚歌来到村子外面的时间毕竟还是太短，所以关于官道的事情，除了那天甚虚子稍微提到的几句之外，此时的他也没有更多的线索，在皱着眉头微微思索了一会之后，最终也就只能选择放弃马上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打算。
而中年男子显然也不打算详细解释这件事情，在说完刚刚那句话之后，他也是跟着就又语音一转，然后望着陈楚歌缓缓说道：“嗯，既然我都已经回答了陈掌门刚刚的问题，那么你现在是不是也能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考虑跟我们正式合作呢？”
随着中年男子的话音刚落，陈楚歌也是忍不住陷入了沉思，毕竟真要说起来的话，一时半会他还真就想不到什么能要的东西。
总不能直接说给我们拿钱吗？
陈楚歌忍不住就又苦笑了一声，然后在沉默许久之后，才终于是缓缓抬起了头。
“那个，要不你先给我们开张欠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