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相(第1/2 页)
妇人在刘驿丞的示意下,对夏娇儿磕头赔罪,才推起木车,和丈夫一起离开。
周围人也都被这事情的结果惊的目瞪口呆,真是出人意料,幸亏自己没有得罪夏姑娘。
几个不知情况偏帮妇人的老者和大胡子男人也十分后怕。
王屠户早已悄悄地离开了,他害怕妇人胡乱攀扯,万一扯上自己,得罪了刘驿丞,就不用在柳家集上混了。
人群散了,也没有他什么事儿,虚惊一场,他觉得脊背发凉,没有想到夏娇儿这个小贱人啥时候傍上了陈家公子。幸好,自己只是出了点儿钱和主意,没有和妇人见过面,一切都是夏拴柱办的,真深究起来,自己咬死不认,他们在一起狗咬狗,只要不牵连到自己就好,这样一想,他觉得自己真是太明智了,出了事,找不到自己,撵走了夏娇儿,自己却是最大的受益者。但这次没能搞臭夏娇儿的名声,他心中还是十分地不平,臭丫头,你等着,你爷爷打听清楚,一定想办法撵走你。
夏娇儿脸色憔悴,对陈钧立道,“陈公子,恐怕今天不能请你家去了。你放心,我今天回家让我娘准备好,明日请陈公子一定来。”
陈钧立看小姑娘很疲惫,又刚刚受了惊吓,虽然他很想陪在夏娇儿的身边,可想到她还是年龄尚小,也许更需要时间来平复,“谢谢夏姑娘的邀请,在下一定去看看伯母。”和双喜一起落寞地回府去了。
等人都走了,丁贵从角落里冒出来。
“丁贵,你去想法打听打听,刚才的妇人家是哪里的?姓啥叫啥,这段时间家里有没有异常?为什么偏偏来诬陷我?”
夏娇儿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和妇人无冤无仇,她每次来买肉,看她可怜,称都是给的高高的,额外在添根骨头。没道理这样恨自己,要说没有点儿啥原因,打死她都不相信。
“夏姑娘放心,刚才那妇人回去时候,我已经让二狗子悄悄跟上了。等他回来,想来能知道原因了。”
夏娇儿拿出十钱,“给你的伙伴儿们买点儿饭吃。”她知道小乞丐们每日乞讨,也不一定能填饱肚子。
丁贵摆手不接,每次夏姑娘见到自己,总是给钱,自己帮忙做点儿事不是应该的吗?
“拿着,这是那妇人还回来的诊金。不是给你的,你要指使人跑腿干活,总要给人点儿好处。否则,谁肯听你话?”丁贵红着脸拿了三钱,“这些就够了,姑娘以前给我的钱,我买了吃的都会分给二狗子和三狗子兄弟俩,他们和我好,也听我的话。”
“我每次给你的钱又不多,你再分给他们,够吃吗?”夏娇儿心疼丁贵,十一岁,在后世还是个小学生,现在呢,不仅养活自己,还得照顾妹妹,果真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丁贵觉得不会有什么青春期,叛逆期的,他现在做的,和一个一家之主的没有区别了。
“姑娘莫担心,我吃的少,再说,一钱能买三个黑面饼子,我又不是全分给他们,每天给他们一人一个饼子,饿不着我的。”丁贵得意地说。
“以后不管怎样,一定要吃饱,你吃得多,才能长得高,将来有人欺负小福时候,你才能打得过,在吃食上,不能再俭省了。”
丁贵眼眶湿润了,他把头别到旁处,不让夏姑娘看见,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关心自己了,想讨一些剩饭剩菜的,总是被人捂住鼻子嫌弃得骂一句,“臭要饭的!”自己都忘了自己还是个人,还有尊严。怕夏姑娘听见自己鼻塞的声音,点点头,跑了。
回家后,夏娇儿没有一点儿精神,不是生理上的没有力气,而是精神上,自己家卖肉,夏娇儿算过账了,一斤毛猪五钱,猪肉十二一斤,看似挣了一倍,其实不然,不说人工费用,但是猪肉,折称不少,一头二百斤的毛猪,宰杀后,能出一百四十斤的带骨肉,纯肉不到一百斤,猪杂碎,猪下水又不值钱,幸亏自家的排骨卖的较贵,否则真的是花钱赚吆喝。
即使如此,夏娇儿从不缺斤短两,有人要求搭根骨头,或是多上一两,碰见有人可怜,大多时候都会不要了,小川哥常常看不下去。为什么那妇人还会这样坑害自己?这件事对夏娇儿的打击真的很大,说好的我们的祖先们大多淳朴呢?
夏氏看夏娇儿躺在床上,脸色不好,以为连日来的劳累把女儿累病了,只说了一句,“你睡会儿吧。”领着小福和抱着恩霖在外间,小心翼翼地,话都不敢大声说。
夏娇儿看见娘亲这样,觉得很内疚,家是最温暖的港湾,无论如何,不能把工作上的坏情绪带到家里来。
可脑子里反复在想,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呢?
那个大胡子的外国人曾经说过的话忽然蹦了出来,“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人就敢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百的利润,他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死的危险。”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是老祖宗司马迁说的。妇人到底为了什么利?谁给她利?想的夏娇儿头疼。算了,不想了,没有真凭实据,仅凭猜测,不作数的。睡不着,不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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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的外间,屋里烧着炭盆,恩霖躺在小摇篮里,夏氏在做衣裳,小福在一旁逗着恩霖,
“夫人,小恩霖笑了!”小福天真惊喜地声音欢快地响起,夏氏和众多慈母一样,觉得儿子哪怕是撒泡尿,也能看出与众不同。
小福刚刚来到时候,喊夏氏夫人,夏氏觉得挺受用,可她是穷惯了的人,没有使唤人的习惯,随着时间的流逝,觉得小福更像是自家的亲人,说了让小福喊她婶子,小福不同意,坚持喊夫人,说的多了,小姑娘眼神惊恐,以为夏家不要她了,夏氏只能作罢。从骨子里她并不拿小福当仆人看,小福身上穿的是夏娇儿小时候的衣裳,经夏氏巧手一改,十分合身。而且小福的脸上似乎有肉了,颜色也红润了,头发似乎也多了光泽。
“真的吗?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笑?莫不是看错了吧。”夏氏嘴里说着不信,还是及时的凑过头去,只看见小家伙睁的滴溜溜的眼睛。
“刚才他真的就这样抿着嘴笑了。”小福解释道。
夏氏笑着逗了一会儿儿子,可他再也没有笑过。
夏娇儿走过来,看到的就是夏氏和小福头抵着头趴在摇篮上,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怪不得人家说,一孕傻三年,夏娇儿没有照看过小孩子,小时候不记得感受到过母亲的爱,她发自内心深处爱夏氏生下的弟弟,但不知道还未满一个月的小孩子到底有什么看头,她不会照顾小孩子,也没有耐心。想来等弟弟大一点儿,会说会笑时候逗起来才会比较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