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惊闻秘辛（下）
“在那场残酷的灭族战役之后，那只海妖将品相最好的一千零一颗“宝石”做成了一串项链献给了菲缇雅冕下，每一颗宝石都是真正意义上的“万里挑一”，超过千万的妖精被屠戮一空！”
懵懵懂懂地听到这里，被女海妖的口水弄得浑身麻痹的爱德华感到从灵魂中涌起了一股怒火，这股怒火烧灼得他五内如焚，原本茫然直视的双眸瞬间点了两点炽烈的星火。
“就为了~宝石？为了宝石就~杀了~上千万的人？？？！！！”
女海妖惊奇地停下了讲述，好似奇怪这个应该早已被麻痹的人类为什么还能开口说话。
“献给神灵的祭品，不够分量怎么可以？第三十六代光明教皇不是也献祭了一座百万异教徒聚集的城池作为礼物么？”
“听了这~种事情~你们就只有感叹？~你们难？~难道就不~不会感到愤怒？不会感觉到哀伤与憎恨吗！！！”
女海妖的嗤笑彻底引爆了爱德华的怒火。“一边是早晚会死去的人，一边是亘古永存的神明，我们只是感叹、最多惋惜罢了，作为人类，你有什么资格去憎恨一位神明？”
女海妖继续讲述起了那段秘辛：“万里挑一的宝石足足有一千颗，当时的妖精女王为了不让海妖族得偿所愿自杀在了妖精之湖里，全族最为天才的妖精公主带着极少量的妖精逃入了深渊。
妖精公主在逃入深渊前被海妖族长生生夺走了一只眼睛，那只眼睛化成了一块无比瑰丽的红宝石，其光辉胜过海洋之心何止十倍！那沾染了妖精公主血泪的红宝石，在与其它一千颗宝石一同被做成项链之后，将一千颗妖精之眼化作的蔚蓝宝石统统染成了深沉如墨的暗红色，那串项链就是鼎鼎大名的“一千零一夜”也叫作“妖精的血泪”，而那名妖精公主则坠入了深渊，凭着纯粹到无与伦比的憎恨得到了深渊的宠爱，成为了第十九层深渊的领主——憎恨女王希斯特蕾亚。”
“自信凭借这串项链必定能够打动菲缇雅冕下，最不济也会得到与摩西同等待遇的海妖族长自信满满地唤醒了沉睡的菲缇雅冕下，结果却受到了菲缇雅冕下的愤怒的斥责和剥夺神之选民资格、海妖一族族长职位的处罚。”
“满心欢喜地前去献祭，结果却遭到了最严厉的惩罚，期待尽数落空的失望以及对严厉处罚的不甘在他的心中蚀出了巨大的空洞，满腔的爱意尽数化作了强烈的嫉妒和疯狂的憎恨，于是他抓住了摩西，在海神祭上掏出了他的心脏献给了菲缇雅冕下。”
“摩西圣者居然并不是在深渊失踪的！”虽然已经对女海妖一个又一个的猛料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卡特琳娜依旧感到了震惊，万年前曾带领人族走出黑暗的圣者居然死于一次争风吃醋，历史的阴暗面让她不由得浑身战栗。
“是的！你们人类的圣者摩西死在了海妖族长的手里，当菲缇雅冕下收到祭品的时候，愤怒的女神冕下立刻出现在了海神祭上，对海妖族长以及海妖一族施加了最可怖的诅咒。
“你挖出了他的心，那么你就用自己的心来还吧！从今以后，海妖一族世世代代沦为最劣等的野兽，你们不配再拥有“心”！”从那之后，海妖一族逐渐失去了智慧，辉煌灿烂的明也慢慢消散，直到成为了数万年后的今天这个样子。”
“然而人鱼族一直在疑惑为什么菲缇雅冕下会垂青于一个人类，万年前一次偶然的探索，人鱼族在一座古老的遗迹中找到了陨落在远古时代的风暴之神的雕像，那雕像的容貌赫然和摩西一模一样。
而泯灭于远古时代的风暴之神是菲缇雅冕下的兄长，摩西极有可能是菲缇雅冕下兄长所留下的血裔。那么，一切就清楚了，冕下钟情于摩西只是一个误会罢了。
至于造成这误会的根源大概是，站在菲缇雅冕下身后的海妖战士只看到了冕下抚摸摩西的脸颊，而没能像站在侧面的人鱼战士们一样看到冕下眼中的泪花吧。”
一时之间，整个天顶下久久无言。
最终，红发女海盗出言打破了沉默。“衷心感谢你的故事，但是这一切与你不相信我的话有什么关联吗？爱德华的确是受到了菲缇雅冕下祝福的海之子。”
女海妖妩媚地一笑，正想要继续说下去时，爱德华张口用仿若火烧般的嘶哑声音打断道：“相比海之子，我更在乎一件事，你们把剥夺神之选民资格和取消海妖一族族长职位叫做最严厉的惩罚？”
女海妖挑了挑妖艳的眉梢，仿佛在惊讶爱德华居然逐渐挣脱了她的麻痹。
“没错，取消神之选民的资格对于一个信徒来说是最为严厉的惩罚，那意味着剥夺了一切曾经赐予的荣耀！”
爱德华的声音愈发低沉，仿佛在忍耐着某种莫大的痛苦一般。他嘶哑着说道：“为了一场误会带来的争风吃醋就进行了种族灭绝和千万人级别的屠杀！这种行为居然只是剥夺了荣耀就算了？？？！！！”
女海妖的声音逐渐变得阴冷了下来：“你是想要诋毁菲缇雅冕下吗？没有荣誉感的人类又怎么能够理解失去选民资格的痛苦？你一个区区人类还要妄图指责菲缇雅冕下处置不当吗？”
爱德华感觉体内的怒火已经点了自己的灵魂，无边无际的愤怒充斥了他的内心。
“放纵自己养的狗进行屠杀，最后不过是叱骂两句就算了，反而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直接剥夺了一个种族世世代代的智慧与情感、因为一个人的愚蠢举动迁怒无数无辜的人，这样愚蠢的女人算什么神！她只是一尊伪神！！！”
女海妖和卡特琳娜被爱德华挑战神权的发言震晕了，敢于出言侮辱一位女神，并称之为伪神，在神权社会下的这种行为已经完全不能用鲁莽来形容了！
爱德华依旧没有住口，和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价值观形成的冲突带来了无比强烈的怒火。
“养了一条疯狗，这条留着涎水的疯狗咬死了人都不知道应该处理，反而因为它咬坏了自己的玩具连它下的狗崽子一起全部掐死，什么菲缇雅冕下？菲缇雅就是一个没教养的臭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