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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落故里谶窨控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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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凌要你来找我,”高长恭道,“他在哪?”

兰夕顿住脚步,顶着一张憔悴不堪的脸,眉头微蹙,嗫嚅道:“我们被一位少年救了之后,那少年不知所踪,随后遇见了鸿,鸿凌,他见我们没有去处,便让我们来找你,刚到王府外,那群人就围了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明白过来一样,近段时间的总总折磨都浮现在她脸上,她颤抖起来,脸色青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高长恭面色凝重扶住兰夕,她连夜奔波又忧思过度,被高长恭这一扶,竟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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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进了北魏皇室地宫,元轩在纸片翻飞之中惊诧的发现,地宫的藏竟然都完好无损,所幸当年高洋一把火烧了北魏皇宫,却没发现这地下还有惊天秘密所在。

地宫是个干净宽阔的地下宫殿,脚步声在地下激出空旷的回音,宫内耸立着一排排架,格子上整整齐齐分类放着各种籍。

元轩走到一排架前,只见那排架上全是他从未见过的曲谱。他自幼时在皇宫,就与拓跋家族的州鸠乐师常拌左右,见过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曲谱,州鸠乐师精通乐理,元轩耳濡目染对乐谱也十分喜爱,只是眼前的乐谱倒是格外罕见,而这些乐谱又出现在传说中的地宫,元轩很好奇,他拿起一本乐谱一目十行的过谱,边看边心道:“难道这是皇爷爷收藏的异谱?那州鸠乐师怎么从未提及过?”

想到此处,他从后腰摸出谶窨,照着谱子吹了一段,霎那,雪白颈间温热一片,脖颈戴着的玉玦竟然偃旗息鼓的唤醒了玲珑魄,元轩心中大喜,道:“这本里的曲子在演奏时能唤醒玲珑魄,若是附以灵力,定能挟制它,如此我便不用再受那嗜血之苦了。”

他一高兴一掌拍在桌子上,拍的险些将案上沉睡已久的笔墨纸砚打翻。旋即他将几本都揉在一起弹奏了一遍,加入了些许灵力,那玉玦里的玲珑魄竟乖乖的沉睡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元轩才收了谶窨,他竟然已将这些奇曲练的炉火纯青,游刃有余。

片刻后,元轩顺着一道几十阶的暗梯出了地宫,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荒废的花园,这个幽僻的荒园虽然无人打理,但可以发现很多年前欣欣向荣的零星足迹足迹,仿佛可以看到盛极一时的松乔如盖,碧树兰草,清新淡雅的花色和美轮美奂的庭院。

元轩望着皇室遗址,犹如在梦里,他呆呆的峻巡四面,心道:“皇伯伯,父亲母亲,你们一直在等我吗?”

风呼呼的刮着,呜呜咽咽的,好似故去的人在和他说话。过了许久,他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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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轩在邺城面摊用面,听到周遭议论纷纷——

“你听到奇怪的事了吗?”

“什么事?”

“近日,陛下行事怪异!”

“嗯?有这等事?”

元轩神色微变,眼底闪过一抹笑,心道:“是疯蛊。”

疯蛊应在了高洋身上。传闻高洋年幼时,他的父亲高欢想测试儿子们的智力,给每个儿子发了一堆乱麻,看谁整理得快,高洋果断拿出快刀砍下去,如此就把乱麻整理好了,并说道:;;乱者斩之!;; ,留下了;;快刀斩乱麻;;的故事,久久流传。

可近日,他变得嗜血暴烈,残忍冷酷,做出了许多匪夷所思的暴虐事件,街头巷尾留下了荒**无道的昏君骂名,其中最令人齿寒的一件事就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宠妃薛嫔后,取其骨当做琵琶弹奏,更令人费解的是,高洋杀死宠妃后,流下眼泪,唱道:;;佳人难再得;;。如此两极分化的性格特征,出现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可能只有统治术极高的帝王,才能完美融合。

“究竟是怎么回事,陛下会如此行事?难道有人对他施了巫术,才令他的性格会如此大变?”

“我听说早年间,为避免兄长高澄的猜忌和陷害,陛下习惯于装傻充愣,企图用这样的形象蒙蔽高澄,等到高澄遇刺身亡了,整个东魏六神无主,二十一岁的陛下才不再伪装,将自己隐藏的一面展现了出来。他变得极为精明强悍,聪慧绝伦。之前的陛下不过是在韬光养晦,是为了保护自己免受高澄的猜忌和陷害才故意装傻充愣的。”

“高洋雷厉风行,平定混乱后,他作为帝国实际统治者的地位,也无可争议的确定了。后来过过多久,他逼迫东魏孝静帝禅位,遂登基称帝,改国号为齐,史称北齐,开始了自己最为辉煌的帝王时刻。”

“也不全是那样,我怎么听说高洋在位初期,励精图治,厉行改革,劝农兴学,编制齐律,雷厉风行,赢得了天下人的信服,他被认为怀有圣主气范,被称为‘英雄天子’,为北齐一代英主。”

一个英明强干的君主!

元轩不置可否,他慢吞吞地吃着面,耳边的议论不绝于耳——

“可他执政后期以功业自矜,整日纵纵情歌舞,不问国事,甚至做出了许多匪夷所思,残暴不仁的事,他玷污了自己的小姨子,杀死了小姨子的丈夫,还鞭打自己的岳母,甚至经常赤身**在大街上游行,招纳了一大批妇女进宫纵情,供自己和亲信日夜玩乐。”

“为什么在短短数月之间,陛下的性格会产生如此巨变?因为他每个疯狂行为的背后,都藏着他的苦心权谋。”

“什么权谋,不过是野心!”

“陛下的皇位,受到太多人的威胁,他的登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偶然。所以他只能隐藏本性,做一个暴君,事实上,他的暴虐只是表面,即便在他执政的后几年,政治依旧非常清明,这就可以解释,他并不昏庸,而是用疯狂的行为。”

元轩嘴角扬起几不可查的邪笑,丢下铜钱起身。

“天策,”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传来,“你离开南梁,怎么不告诉我?”

元轩刚要踏出去的脚步一顿,倏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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