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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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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纷纷擦身而过,笑着攘着朝长街深处挤去。 陆姚:“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谷玄:“自然是野史中看的了。” 他说的每个字都符合原中提到过的内容,却绝不该在这个时间节点出现。这个时间点的龙神在世人心中还维持着其宽仁骁勇的形象,没有任何人会拿它与疫病联系在一起。 她敛起疑色:“哪本野史?” “《辰宿类纪》。”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有趣。” “有趣?”她不由地蹙眉。 谷玄走近了些,坦然抵上她的目光:“带来作物时,它是救世之神,救过千万人,带来瘟疫时,它是灭世之神,杀过千万人。我想知道师姐的想法,你觉得这位龙神,是功是过?” 陆姚低眉犹豫不决,又有些好奇谷玄自身的看法,于是抬眼看向他:“你觉得呢?” 谷玄笑了下,不假思索:“我觉得救万人再杀万人,本质什么都没做,算个无功无过。” 陆姚沉默片刻,方才缓缓道:“功过难辩,但我觉得生杀予夺一念间的神,过于任性,不配为神。” 来不及去看谷玄的表情,只听见一声震天的动静,天边绽放开绚丽的烟火,声势浩大,横跨半片夜幕。 他回头看向天空,惋惜地叹一声:“本想着进到深处阁楼上看的,看来赶不及了。” 陆姚道:“在这看也是好看的。” 然而游神队伍敲锣打鼓地经过身侧,吞没她后半句话,心脏随震耳欲聋的鼓点狂跳,她下意识地缩起脖子,面露厌色。 下一刻,嘈杂的声音却如被隔绝在一墙之外般沉闷下去。 谷玄捂上了她的耳朵,为了不遮挡住她的视线,还特地绕到了她的身后。 她缓缓抬头望向烟火,在毁灭的瞬间绽放,无畏地奔向消亡,又如坠落的金雨,落进她心里的湖面,撞起水花与波澜。 “阿玄。”她伸手拿下耳边的双手,回头看进那双浮光跳跃的金色眼睛里,在吵闹的锣鼓声中浅声道,“我们离开玉琼山,好不好?” 谷玄歪了下头,眉间挤出一个小小的“儿”字,似乎没懂她在说什么。 她却目光虔诚,丝毫不怀疑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离开玉琼山,你去哪,我便去哪。” 谷玄愣一会后,干脆地答了声:“好。” 她轻轻卸下一口气,沉下肩膀,有些如释重负,又有些不可名状的失落。 直到锣鼓声渐行渐远,方才听见谷玄的下一句:“就等……斗法大会结束后吧,届时我必将恳请师父,让他将女儿许与我。” 斗法大会当日,结界大开,上万魔族精兵一举攻入山门,玉琼山死伤过半,千名弟子被囚。 历经数月的摩擦后,六位长老中仅剩投诚的三长老宋如许,松门弟子中仅剩投诚的金莹莹,以及远赴苍山派求道的秦莞幸免于难。 即使谷玄从未对无辜的人起过杀心,他们也将因大战而死,因他那些横行霸道的手下而死。 她喘息复又混乱了片刻,怔怔抬头:“为何要等到斗法大会之后?现在不行吗?” “那师姐为何非得现在离开?”谷玄脸色忽地难看起来,语气愈发阴冷,“你是真有心与我一生一代一双人,还是在谋算些别的什么东西?” 陆姚觉得后脑勺仿佛被球棍狠狠敲了下一般绷得极紧,也算体会了一番朝廷命官伴君如伴虎的提心吊胆。 她能谋算什么?无非就是希望少死几个人罢了。 “对不起,我不该催你。”她酝酿了下情绪,霎时眼中便转起泪光,“当我没说过好了。” 谷玄僵在原地,神情晦涩,半天没对她精湛的演技发表一句感想。 这顿沉默叫陆姚有些骑虎难下,正寻思着该怎么办时,眼眶里竟生生叫她憋出一滴豆大的眼泪,静静划过脸庞。 只听谷玄断续地开口:“我不该怀疑你另有所谋……” 她猛地摇头道:“是我心急了,对不起。” 然后活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般一鼓作气地跑过他身边,跑出长街。 怪的是她这一路跑得很是顺利,哪怕回身小等了片刻,也依旧没见谷玄追上来。 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抚了抚被风吹乱的裙摆。而情绪却胡乱挤作一团,无法像裙摆那样简单地被抚平。 天边绽开一朵极大的烟花,转瞬后又化作无数小朵的金色花型,夹在一连串大同小异的圆形烟花中,显得尤其令人印象深刻。 <

r> “这朵!这朵叫千丈梨花,咱烟火作坊今年做得最漂亮的一个。” 余长溯走出药铺时,听见街边有人正自豪地指向天空夸耀。 抬头去看时,只剩下烟火消失前一簇簇的细小光点,于屋后露出残缺不全的一角。但即便是朦胧的一角,也足够他想起某个吵着闹着要往佩剑上刻梨花的小姑娘了。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八年前的升阶赛上。 烈日当空,蝉鸣聒噪,却终是被人声掩过。 对手跪倒在地,怨愤地朝他喷出一口鲜血与唾沫的混合物,紧接着身子后倾倒下了擂台。 他低头看一眼衣襟上的血渍,没能冒出一丝想法,不嫌弃,更不觉得抱歉。 微弯下腰将插入木地板中的长清剑提起,行尸走肉般重复着:“下一个。” 议论声不绝于耳,似乎都以为他听不见。 “下一个?五门大弟子尽数惨败,哪来的下一个?” “不还有松门弟子未出手吗?” “可那是梅门弟子啊,哪有梅门弟子直接挑战松门的?闻所未闻。” 他有些不耐地看向面前楼台的最上层,那是玉琼山掌门人与几位长老所在的地方,他们因坐得高远,看起来渺小得只有巴掌般大。 旁边的栏杆上趴着一个小姑娘,头发扎成两个花苞,系着粉色的飘带,鼻子以下被她掩在胳膊下,只露出一双炯然的眼睛望向这边。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我听说啊,是李长老唯一的内门弟子,搁天尊山上种了三年梅花,此前从未参加过升阶赛。” “骗人!李长老什么时候收过内门弟子?” 议论的弟子中忽有人惊呼一声,音量却不压反升。 “原来是他啊。” “怎么?你听说过?” “就是他呀,那个渔村出身的小乞丐。” 他兴趣索然地回过头,看向了身后的楼台,比方才那座矮上一截,最上方立着松门的十二名弟子,或坐或站,大都对他不屑一顾。 “下一个。”他重复了一声,“有还是没有?” 他重新握了一下剑柄,目光沉沉。 上方空中传来大长老杨柏安的喊声:“松门者,能否应战?” “几位长老想干什么?真要松门弟子朝梅门弟子出手吗?” “让他狂两天了,想趁这个机会挫挫他锐气罢了。” “话虽这么说,万一松门的也败了……” “说什么呢!见识浅鄙。” 片刻后,楼阁上飞下一长身男子,一手持剑,一手衣袖翻飞收拢于身后,末了抬头时,面如冠玉目如朗星。 四周如一锅沸腾的开水般吵闹,他忍不住咬了咬牙,心烦不已。 男子莞尔道:“松门大弟子,宋如许。” “梅门,余……” “我听说过你,渔村的小乞丐。”宋如许走近几步,浅声道,“听说你不知悲喜,不能哭笑,是吗?” “是。” “那我还听说,你一夜间屠了渔村五百人,是吗?” “我没有。” 宋如许神情惋惜道:“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 宋如许复又惊讶道:“又是你杀的了?到底是不是你倒是给个准?” 他心中那滩死水中被投下了一块巨石,正巧可以让他看清溅起的水花,是黑色的。 “是我杀的。” 他冷静道完,抬目看向宋如许,耳边鼓点同时落下,他随即出剑朝他刺去。 然宋如许身法在上,仅用了三招便叫他重重摔在擂台边缘,五脏六腑似被搅作一团端在烈火上灼烧,手脚却被寒意缠绕。 “我看你不如改叫渔村的瘟神。”宋如许轻蔑地笑了,“还比乞丐好听些。” “乞丐怎么不好听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摊开手心,掉落场外的长清剑乖巧地转回他手里。 宋如许皱眉不解道:“怎么还有人求着认领乞丐的名号?这么贱?” 他未予理睬,持剑如呼啸长风般逼近宋如许,在其出招格挡的瞬间抛出了长清剑。 剑身径自绕行到宋如许的身后,而他硬抗下一击,在一个趔趄后迅速站稳握拳全力挥了过去。 伴随一身巨响,宋如许掉落场外,惹得地面尘如烟起。待烟尘散尽后,只见宋如许朝地面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许是胃囊被击裂了,

他很快又吐出了第二口。 他立于台边,看到台下人群逐渐围向宋如许身边,带有鄙夷的露骨眼神纷至沓来,他心中却只是重回一滩死水,没有一丝歉意。 “下一个……” 身侧高台上以落雷般的速度下来一道灰紫色的影子并移至他眼前,在他额间如蜻蜓点水般弹指。他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朝后方冲去,眨眼间冲出擂台,直到后背撞裂石柱,方才滚落在地。 他侧躺在地上,强撑开眼睛,见那片灰色的衣摆上错落绣着些苍青色的竹叶,正缓步朝自己而来。 “无慈悲、无喜怒、无所求,你倒天生适合竹门。”声音听着像是位年过半百之人,“今日起,你便是我枕溪的大弟子了,余长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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