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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头彻尾沦为了陪练。
网球是一项与心理状态密切相关的运动,令嘉全神贯注,无论精力还是体力都濒临到达极限,喘得像条狗,可她总觉得傅承致仍然没有把全部精神放在眼前的对抗中。
他预判精准,每次都轻松站对合适的位置稳定回球,匀出来的注意力,仿佛已经通过网球在场上的起落,部署着另外的战局。
在令嘉丢掉最后一球后,傅承致终于放下球拍,宣布了自己的胜利。
“我赢了。”
令嘉的双手已经震得发麻,才听这一声便累得差点儿瘫坐在地。
好在她理智尚存,偶像包袱不能扔,勉强用球拍作支点撑起身体,汗水沿着鬓角掉下来的头发一滴一滴往下落,在绿色塑胶地面溅开,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喘息间,一只指节修长漂亮的手居高临下,递到她面前来。
“谢、谢谢你,傅先生。”
令嘉没有把手给他,强迫自己缓缓站直,极力均匀呼吸,“我、我很久没像今天一样打网球了,打完球还挺舒服的。”
人流汗的同时会把所有的杂念和烦恼排空,就像她此刻,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终于知道傅承致为什么花那么大代价找陪玩了!
这活儿真不是大多数人能干的,她现在舒服地要断气了!
“是我该感谢你。”傅承致收回手,并不为她拒绝自己的好意恼怒。
他唇角微笑着,俨然已经重新变得和颜悦色:“就在刚刚的网球比赛里,我为南美一个陷入绝境的项目想好了解决方案。现在,是宣布决定的时候了。”
他从佣人手里接过毛巾和手机,擦了擦周身的汗,刚刚运动后的胸膛已经只剩下轻微的起伏。
低头拨号的同时告诉令嘉:“你可以在这儿休息会儿、冲个澡或者吃个午饭,然后管家会安排司机送你们回去。”
之后便径直往室内走,快到门口时,他似是又想起什么,视线离开手机屏幕,落在令嘉身上,冲她笑了笑:
“忘了告诉你,令嘉,你的全力以赴让我非常满意。”
当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时,令嘉终于一个腿软坐在发烫的地板上。
大口大口捂着胸喘粗气,“累、累死我了妙妙姐,我差点觉得我要死了!我怎么脑袋嗡嗡嗡的,嗓、嗓子也好疼……”
连妙赶紧把葡萄糖水递她嘴边往下灌,“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捏捏。”
“手臂疼,脚也疼,还很软抬不起来,到处都不舒服。”
令嘉想哭。
连妙到这时才终于相信了,傅承致可能真的对令嘉没想法。如果真的有想法,他就不可能干出初次登门就把对方打趴、让她横着出门的事情来。
好在傅家的佣人非常周到,在令嘉终于把气喘匀之后,给她一连上了许多道补充体力的精美甜点还有水果,据说都是后厨法国西点师精心制作,味道果然好得出人意料。
连妙心疼令嘉太辛苦了,便默许她一块接一块用小叉子插了往嘴巴里塞。
眼看她克制地都试吃了一圈,连妙快坐不住的时候,令嘉终于自觉停下来,意犹未尽地擦擦嘴巴,小声跟连妙商量,“我们这就回去了吧?”
傅家本来还替她们准备了换洗的衣物和客卧洗澡间,但谨慎起见,连妙拒绝了对方好意。
瞧了瞧时间,分针距离傅承致上楼刚好过去半个小时,对方估计在开会,仍然没有要结束的迹象。令嘉决定为自己免除跟主人道别这项社交礼仪。
走之前,佣人们将她的球拍装好,准备和其他包一起装入车后备箱。
令嘉原本打算随手帮忙递一下,刚动身,忽然感觉一阵微风拂过,鼻子上落了什么东西,痒痒的。
“啊嚏!”
打完这个喷嚏以后,令嘉突然喘不过气了。
她又不住挠了两下,手臂立刻浮起了恐怖的红痕。
惊得连妙这样惯常轻声细语的人都失态喊了一句,“令嘉!你怎么了?”
令嘉后知后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臂。
不过一两分钟,她的呼吸便越来越急促,好像又回到了刚刚运动才结束的时候,每一口呼吸都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四肢冰凉发麻。
这种窒息感她十分熟悉,捂着胸口大喘气,艰难开口:“妙、妙姐,你、你问问他们家是不是养宠物来、来着,我哮喘过、过敏。”
令嘉一直都是随身带药的,但她上次忘了检查药瓶,好不容易从包里翻出来,喷两下就没了,剂量不够。
咳嗽是稍微好转,可仍然脸色惨白,唇角泛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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