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琴酒

两小时前 “大哥，东京这边的账目都到手了，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处。”伏特加将核对过的账目呈递给坐在副驾上的琴酒，自己则是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 琴酒随手抖了一根烟，拿过雪茄头给自己点上，戴着手套的右手随意在笔电上敲了两下，眼球微动，极为迅速而高效的扫视过数据。 前不久，琴酒刚被任命为日本地区行动组负责人。 他既是这个职务空缺两年后迎来的第一个负责人，又是目前为止组织内最年轻的长官。 新官上任三把火，况且琴酒本身就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只花了三天时间就理清日本所有组织产业，并对行动组成员和可调控势力进行了合理规划。 接下来就是立威。这几年对卧底的处决已经为他积累了赫赫凶名，现在更多的是需要让琴酒这个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作为杀手他需要隐藏在暗处，但作为长官，需要有足够的威慑力。 不只是对组织内部，更要将这个形象打出去。 思考片刻后，男人首次在任务中摘下了帽子。 银发绿眸的外貌本就不多见，用来作为一个记忆点也不错。琴酒甚至思索了一下将头发留长的利与弊。 即使留着一头不便于行动的长发，却依旧无人能够抓住他，或者撼动他的位置，听上去虽然有点中二但是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回归正题，琴酒在理清数据后，选择挑出了几家最近有些跳的刺头当自己立威的踏板。 有组织内尸位素餐的高管，也有对外公司中只顾自己牟利的贪婪老板，管他生前是什么地位，反正死后都是琴酒的垫脚石。 这几年和伏特加磨合不错，特别是对方完美继承的那一手高超车技，对比上任卡车当超跑的伏特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琴酒精妙的规划以及伏特加的后勤和车技下，两人堪称神出鬼没的在关东地区辗转，当着层层安保，接连杀了好几个刺头。一时间手脏的那些人皆战战兢兢，生怕早上一起来就看见床边站了俩壮汉，枪口都还指在自己头上。 他们昨晚回的东京。早上完成了一单对某公司的勒索，中午顺路杀了一个做假账的会计，重新核对了账目，现在琴酒的计划单上只剩下处理夜’总会陪‘酒女叛逃这一条任务。 看上去大材小用，但琴酒很清楚这背后象征着组织一整条人‘口’走‘私链，其中利润之大，组织不容一点闪失。 索性对待手无缚鸡之力的黑户用不着什么力气，干脆一鼓作气办完事好早点休息。两人开车来到银座，将车停在某个地下停车场，避开监控乘坐组织的暗梯来到了组织手下的场所。 中午刚过没多久，夜总会还没到开门的时间点，这里讲究隐蔽又没有窗户，走廊上只有零星壁灯散发着微弱的一点光芒，连工作人员也见不到几个。 琴酒之前出任务来过这里，对路线格外熟悉，因此没受什么影响，带着伏特加就直接往暗室大厅走去。 两人刚好撞见小哥从大厅方向出来，又恰好这人认识琴酒，昏暗光线下，他一看清琴酒的面孔就猛地鞠躬，诚惶诚恐地问候：“大人下午好。” “叛逃人员的处决还是在大厅吗？”琴酒通过声音记起了此人正是这里的对外主管，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的，请允许我带您过去。”主管直起身，却依旧低着头，双手做出指引状。 伏特加走在琴酒前面，谨慎的打量着四周环境。 走到金色厚重大门前，主管拉开门，三人便听见女生的咒骂和尖叫混合刺入耳膜。 伏特加先行闪入，又转头观察确认安全后，这才向琴酒点了点头。 琴酒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由于大厅构造问题，入门一段恰好被装饰立柱挡住，以至于无法观察到下方的情况。 男人转头看向主管，一直目送对方退下消失在转角，这才不急不缓地迈步向前进入大门。 室内的光线并不强，向前走两步绕过阴影，琴酒终于借着昏暗光线看清下方的景象。 一群安静如鸡，瑟瑟发抖的女孩中间，一站一躺，两个身影格外瞩目。 倒地上那个气息微弱，身下一地血红，一看就是惨遭虐待。 而站着那人穿着一身休闲装，黑发随意的绑在身后，正拿着手绢慢条斯理的擦着双手。 或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女孩恰好抬头望过来。 本就圆润的眼睛向上瞪着，让人想起路边警惕的小猫，纯黑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明明是乖巧白皙的一张脸，偏偏嘴角处溅上了两三滴血红，与微微散发蓝光的珍珠耳钉相呼应，平白增

添了几分妖异。 两人此刻恰好对上视线——是獭祭。 女孩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便弯了眼角，看上去似乎连眉梢都挂着几点笑意。 果然变了不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男人见到老搭档神色灵动，心下更加警惕 。 不知道她那学人精的毛病有没有好些，要还是那样也不知道学了什么坏习惯过来。 琴酒没有过多施舍眼神，而是快速扫视着全场，进行信息收集与分析。 他没有命令獭祭过来，而自己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是完全随机的，他有自信，不会被人摸清行踪。而唯一能够知道他踪迹的就只有ss，毕竟他每完成一处任务就会让伏特加撰写报告发给ss。 后方那群非法移民的脸上满是恐惧，结合前方两人的状况，不难猜出獭祭做了什么。 伏特加关上门，尽职尽责在前方开路，两人走下金梯，向人群走去。 獭祭也很上道，见他出现便停下了所有动作，拎着手帕站得笔直。 “叛逃者？”琴酒明知故问。 “是的。”女孩回复简洁干练。 确认对象无误，獭祭已经铺垫好了一切，他需要做的就是送这人上路。 所以他很干脆的掏出枪，果断送走了这条性命。 那群女孩又吓出一片尖叫。 愚蠢的脆弱的人类。琴酒在心中无声嘲讽道。 该做的还是不能少，那群偷渡者早就被两人吓破了胆，他只需要稍加威胁，基本就能断绝那些人逃跑的心思。 当然，对工作人员的威胁与教导也不能少。 上位者切忌长篇大论，琴酒也不需要听不懂话的下属，顶着后方四道炽热的视线，琴酒三言两语立住威望，转身离开。 一回头，刚好对上獭祭和伏特加如出一辙的崇拜眼神，琴酒对这快速模仿的能力也是没话说。 伏特加跟了琴酒这么长时间，见男人转身便特别熟练的向上走去。 没两秒，女孩也跟了上来，三两步跑到前方，恰好领先琴酒两步台阶，保证自己在琴酒的视野范围内，又不至于太过接近。 这是两人搭档时獭祭养成的习惯。琴酒不习惯有人走在他后面，因此女孩总是时刻注意站在他前面。 别人都是身后跟俩小弟以壮气焰，琴酒这是用自己的凶恶衬托前面俩小弟的核善。 和贝尔摩德在一起的时候獭祭就习惯了并肩手挽手，可有的东西本来以为已经忘记了，见到那人时几乎是瞬间身体就先行动了。 三人形成了伏特加，獭祭，琴酒的行进小分队，一行人径直走进电梯。 马上到停车场，伏特加转头看向琴酒，在得到指令后这才带着獭祭走向车位。 伏特加自然是开车那人，獭祭向琴酒眨了眨眼，这才坐上副驾。 因为摸不准对方的身份，伏特加和獭祭都没有多言，气氛沉默且尴尬。 琴酒默不作声，在两人之间扫视一眼，随即开口向对方介绍其彼此身份。 “伏特加，这是獭祭。” “獭祭，这是伏特加。” 几乎是话音刚落，獭祭就像打开了什么社牛开关一样，露出一个偶像同款甜蜜笑容，笑出八颗大牙，眼睛弯的仿佛能流出蜜来：“你好啊，伏特加，初次见面，我是獭祭，以后请务必多多关照。” 伏特加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追星，喜欢用少女偶像们元气满满的微笑治愈自己社畜疲惫的心灵。 看到女孩的笑容，他不禁呆了两秒，这才迅速回过神来，墨镜后的眼睛不自觉的移向一旁，声音听上去倒还算是镇定：“你好，獭祭，我是伏特加，东京地区的后勤负责人，以后也请多多关照。” 獭祭敏锐察觉到男人的不自在，笑了笑便没再说话，脑海中迅速开始人物侧写。 这也是贝尔摩德训练的成果。要易容成他人，面容相似还不够，更重要的是性格和行为不能出错。 这算是贝尔摩德的绝学，也一并交给了獭祭，让她的模仿能力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控制和发挥。 没有指示，伏特加问道：“大哥，中午了，还是去那家店用餐吗？” 在得到琴酒的答复后，伏特加平稳且快速的将车开向咖啡厅。 这里是组织的一个接头点，也是许多组织成员会选择过来解决吃饭问题的地方。 不只是因为这里是代号成员家属开的，会对组织成员打折，也因为附近视野空旷，店面隐蔽，老板娘还做得一手好外卖，好吃又方便，外勤狗都馋哭了。

这个点咖啡厅的人已经很少了，伏特加将车停在隐蔽处，自己则准备走过去点餐。 “大哥，还是照旧吗？”伏特加问道。 琴酒点了根烟，嗯了一声。 伏特加这才转头看向獭祭，“你呢？” “和琴酒一样就好，谢谢。”獭祭回答得很干脆，虽然在日本阶级中，理应由新人进行跑腿，但跟在贝尔摩德和皮斯克这些上位者身边，獭祭压根就没概念。 见伏特加下车走远，獭祭这才将身体前倾，手肘撑在中控台上，侧转着面向琴酒： “刚刚你的那位搭档，也叫伏特加？” “嗯。”琴酒咬着烟，吐字倒是格外清楚，“之前那个几年前死了，他继承了这个代号。” “哦～”獭祭拉长尾调，应了一声，便没再多问。 车内没人说话，琴酒抽着烟，对着笔电敲敲打打，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幸好伏特加回来的够快，将餐盒递给两人，高大男人便发动车向安全屋驶去。 “你住哪里？”见伏特加好像默认了什么，琴酒关闭邮件，抬头问道。 就在刚才，琴酒终于收到了ss的指令，獭祭将辅助他最近的行动，将对方投放到他的任务地点，也是组织所为。 他并不意外组织掌握他的行踪，但依旧对獭祭的插入而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感到有些烦躁。 如果按照组织以往的要求，獭祭应该会住进他的安全屋，但是这次ss的邮件里并没有强调这一点。 伏特加回来时獭祭便收回了观察琴酒的目光，改为手肘撑在窗，右手搭在扶手箱上，手指慢悠悠地在箱子上轻敲，发出哒哒的声音。 獭祭佯装思考，手指在下巴上轻轻点了：“啊啦，我想想——” 女孩声音拖长，绵软又轻佻，“不如，g带我回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