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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宫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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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万寿亭的花灯千盏相比,对面隔着一座钦安殿的千秋亭就显得相当寂寥了。除了隐隐传来几声丝竹声之外,千秋亭只有九月蟋蟀在消亡前奋力的鸣唱。 银月弯刀,夜幕泠泠,御花园的草木被团团暮色包裹。 天阶夜色凉如水(1),李令仪顾不得凉寒坐在千秋亭的台阶之上,头枕着汉白玉栏杆,顺手拿起一小坛橘子酿凑到嘴边,却怎么也倒不出来。迷蒙之间手腕反转,将酒坛口朝下,一滴液体缓慢流出,滴到了玉阶上。 李令仪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大声叫了一声:“来人!” 连叫了好几声,才有人疾步走来,“公主,是要水吗?” 这声音有点耳熟,她转过头看见人惊异道:“茶茶?不是让你下去休息了吗?” “哪敢真的一个人不留啊!我让她们歇着去了,我自己守着您就行!” 李令仪嘿嘿一笑,上手捏了捏茶茶不怎么有肉的脸,“真不枉我跟你天下第一好!”又指着地上的空坛子道:“这个橘子酿真好喝,你要有空,再帮我偷偷拿几坛来呗?” 茶茶拧眉一副错付了的表情,语带不忿的道:“您还喝啊?娘娘说了,别看这个酒好入口,后劲儿可大了……” 李令仪将细长的手指抵在红艳艳的唇边,不耐烦的“嘘”了一声,“别啰嗦了!快去快去!”见茶茶不动,扯过她袖子摇晃,眨巴着眼睛道:“求求你了,好不好~” 茶茶无奈,摊上这么个主子可怎么办?! “那您乖乖坐在这等着奴婢,别乱跑啊!” 李令仪乖乖的点头答应,“知道了知道了!” 茶茶走后,她百无聊赖的抬起头,只见桂影婆娑,夜幕低垂,天空仅有一轮孤月,没有星星。看着看着感觉头昏脑胀,眼睛酸涩还有重影,脖颈支撑不住将头重新靠在栏杆上,合目昏昏欲睡。 在困乏之意将她淹没之前,她看到有个人缓缓向她靠近,咦,高翊那厮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她用力甩头,想把他甩掉。再看时果然不见了,接着便有一种天地微微旋转、醺醺然的感觉。 自己明明才喝了一瓶,就醉了?看来母妃说得对,这酒后劲儿真大!她想。 与此同时,千秋亭的不远处,高翊带着一队护卫皇城的锦衣卫正在巡逻。今日时日特殊,关防比平时尤为严格,他放心不下所有亲自巡宫。 正走着,他的下属北镇抚司指挥佥事裴鸿羽突然瞧见千秋亭阶前有一团黑影,心神一凛,大声斥道:“谁……” 高翊一记眼刀飞来,剩余的话全部堵到了喉咙眼中,一个字也不敢再发出来。 “做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这是什么地方?!容你在这大呼小叫?惊扰了贵人你几个头能担待的起?” 裴鸿羽颔首低眉,“属下明白!” 待走近一些,赫然发现当今最得圣宠的华章公主竟然在台阶上睡着了。裴鸿羽当下一阵后怕,不禁感激的望了望自己那桀骜不驯的上官。 高翊紧抿着唇,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回身对裴鸿羽说:“你们接着去巡,务必谨慎!” 一队人刻意压低声音道:“属下遵命!” 汉白玉台阶上没有灯笼,他借助胧明月光只能看到李令仪的大致轮廓。 又近前几步,见她穿着一身繁复的宫装,即便是坐着仍能看出用绸带紧束的纤腰。浓密的乌发间斜插一根累丝嵌宝的凤钗,金凤口中衔着的滴珠垂在半空。头枕着栏杆,一张脸躲在阴影中看不清。 眼光瞥见阶上横躺着一只酒坛,心中了然。 高翊立于阶前不足一丈的距离,犹疑着是装作视而不见转身走掉还是上前叫醒她,两种方案在脑海里来回摇摆不定。正在此时,他眼看她无意识中,头一点一点的往前,且趋势越来越明显。 如果她再不停止,再过一会儿可能会一头摔下台阶。三尺多高的台阶下鹅卵石铺道,这要是摔下来,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头破血流。 见此情景,高翊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赶,就在即将赶到时看到她果然直直的往前摔。 千钧一发之际,他脚尖借力,一跃而起。慌忙之中也顾不得什么,赶忙用手掌拖住了她的脸颊,阻住往下栽的趋势。 只是当手掌触到她绵软温润的脸颊时,大脑轰隆一声,不知今夕何夕。再回神时,他浑身僵硬。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掌心,一股电流顺着经脉流到心脏,自己整只胳膊麻了半截。 就这样了她还没醒,高翊颇为恼怒的用力缓缓托起她的脸。鬓绿颜丹,眉眼如画的姑娘,没有平日里的圆滑虚伪,也没有大街上的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就这么趴在他的手心里睡得恬静安详。

“谁?!” 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公主前面,几步之外的茶茶心里警铃大作,立即进入戒备状态。 高翊回过神来,眼波一转,瞄到了斜后方的茶茶。用另一只手摁住李令仪的肩膀防止她摔下去,方才的温情仿佛只停留一瞬,那只托着她脸的手毫不留情的撤开。 往下的失重感使李令仪瞬间清醒,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迷茫的抬头看他。 高翊敛目遮住心里的惊涛骇浪,松开手退后几步,拱手道:“殿下,此地更深露重不便安歇,请殿下回宫再睡。” 茶茶托着两小坛酒走过来,松了口气道:“是高大人啊!这么晚了您在这做什么?” 高翊冷然道:“内贵人,留醉酒的主子在此昏睡,有个万一你有几个九族可诛?” 茶茶闻言柳眉倒竖,却没有冲着高翊,转头质问李令仪:“公主,你喝醉了?还睡着了?” 李令仪一觉醒来,被冷风一吹,早已醒了酒。明白自己的处境后,起身整整衣摆,嘴硬道:“没有!高大人看错了!” 说完心虚的抬脚就走。 茶茶紧随其后这离开了。 深秋薄雾弥漫的夜里,高翊身着飞鱼服肃然立于千秋亭的台阶之上。抬起右手看,虎口处一抹艳丽的口脂,有点发腻。手指无意识的颤抖,他垂手用力的握紧拳头压制,将这份“可耻”藏于身后。 李令仪返回时,万寿亭的热闹还没有结束。 福王被人按着趴在春凳上,愤愤不平的脸上又带着不服输的倔强。而他身旁左右两侧两个太监各持一根木棍,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诸位王爷正装都有不同程度的凌乱,纯贵妃端坐在席上木着脸,孙贵妃由婢女搀着半跌在地上手帕拭泪,乔淑妃等一干嫔妃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参禅入定。 李令仪趁乱刚偷偷坐下,主位上的皇帝一掌拍在案几上,怒气冲冲的道:“打!打死了算朕的!” 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 这话算异常严厉的了,李令仪不晓得她不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能让一向好脾气的皇上气成这样。 孙贵妃闻听此言,又挣扎着哭道:“皇上息怒啊!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2)……” “你给朕住嘴!刑不上大夫?他算哪门子大夫?别说出来让人笑掉大牙了!果然贱婢之子上不得台盘!” 一言既出,孙贵妃一张芙蓉脸颜色顿失,康王也跟着变了色,一时都不敢作声。 福王怒气更盛,“父皇这样对儿子,儿子十万分的不服!就算孙道同他贪了个国,也跟儿子没关系,也一个大子儿没往儿子兜里揣!” “好啊,你这张嘴可真硬啊!人是你荐到江南的,也是你认的舅舅,这会儿想不认账?晚了!”皇上不由得气白了脸,手颤颤巍巍指着两名负责行刑的太监的道:“不打死他,你们两个就替他死!” 两名小太监踌躇片刻,着手行刑。大棍打在肉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几棍下去,一向娇惯的福王连叫都叫不出来,一口气憋的脸色紫涨,额角青筋暴起。 李令仪心里咯噔一下,这真有打死人的阵仗了。 正犹豫要不要做点什么,见越王先一步跪在皇上面前哭道:“父皇息怒啊!若为当街羞辱大臣或纵容手下欺男霸女之事,九弟已然生受了父皇的当众申饬,也关入了宗人府以作惩戒。若为孙道同一案,一切细节尚不得知,焉知不是那起子宵小栽赃陷害,混淆视听呢?” 康王同跪,连声附和。 就连素来为政敌的端王也跪了下去,道:“古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虽说人是九弟荐的,可他未必就真知道孙某干的脏事儿。顶多算是一个识人不清,用人不明的罪。或申饬禁足,或杖责,皆罪不至死啊!” 连靖王也一言不发,跟着跪了下来。 皇上心存不忍,但还是没叫停。 李令仪看了一眼福王,已然面如金纸。见此惨状,又回忆从前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到底心存不忍。跪行几步扯着皇上明黄色的袍角哭道:“父皇,您还记得读唐史时,您教给女儿的那首诗吗?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犹自可,摘绝抱蔓归(3)。骨肉相残,人间惨事啊!即便九哥他真的该死,也应该交给有司查明真相,给他一个自辩的机会啊!” 王妃女眷也跟着纷纷跪了下来,高呼:“请皇上息怒!” 头发花白年近花甲的老人,也跟着热泪滚滚而下。用混浊苍老的声音道:“罢了罢了!传太医吧!” 已挨了不知多少棍的福王,面色苍白闭目躺在春凳上一动不

动。孙贵妃和王妃直奔他那面前,不敢动他,也不敢大声哭,只咬着唇压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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