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你跟我成亲(第1/3 页)
“舅父?”符弃不可置信,他一步步走来,将程长弦扶起:“你是弦儿?”他手颤抖着:“你是弦儿,对不对?”
世间有许多事会超出人们的想象,无法预料,难以解释。
各种闻所未闻的异事自然难以说通,同时难用语言说清的,还有凡人间的血脉连心。
因为是挚友,所以知道他眼神何等固执。因为是师父,所以知道他剑风天下无二。因为是舅父,只要他坦诚唤他一声,他就不愿说人死后无法复生。
“舅父,我是弦儿。魂仍在,身非己。”他开口,每句话字尾的音最重,程长弦说话,从来都是这样咬字:“此间事态复杂,一时无法说明白,弦儿所言句句为真。”
只要一声,只唤一声,够了。
泪掉在符弃手背上:“信,孩子。舅父信你。”
身非己,面容改换,过往未被抛去。
动作,语气,眼神,程长弦的一切……这是他亲手教大的孩子。
“怎么变成这样了?”他细看他,身体不再强健,羸弱又瘦削。
“进屋,细说。”程长弦看有婢女从附近走来,拉符弃进空屋内,与他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符弃认真听着,脸上表情庄凝:“所以你没死,我还风尘仆仆赶回来,跑坏那些好马,平白伤情许久。”他莫名来气:“浪费感情。”
程长弦心中有愧:“我身死与同僚之手,非我意料。”
“同僚?你与那匪徒余孽怎会是同僚?”符弃蹙眉。
“并非。”程长弦摇摇头:“告示是假,纯为捏造,真正的凶手与我同在大理寺任职。”
“竟是如此?”符弃怒起拍桌,震倒桌上茶杯:“你只说是谁,我便将那孙子卸成八块去!”他气的青筋上头:“还有陈易那货,身为大卿也不约束好手下人,竟放任下属自相残杀,我看他是一点儿脸都不要了!还想挂冠回老家?我非抽他一顿不可,叫他日日不得安宁!”
“冷静。”程长弦拉着他坐下:“舅父冷静。”
符弃也听劝,片刻平复心情:“你没死这事,老祖跟你母亲知不知道?”
程长弦摇摇头:“本也想说,但眼下不到时机。”
“怎么讲?”
“这事并非看上去那般简单,牵扯皇室中人。”程长弦随指点点茶水,在桌上涂画。
“杀我那人名为李尺,与当朝嫡公主元夕蛇鼠一窝,我之死,少不了元夕从中指使。”程长弦画下一个叉,代表元夕与李尺。
“元夕?”符弃震惊:“元夕为何杀你,你与她有何矛盾?”
“明面上瞧起来确实没有,可若往深了瞧,便可窥见,元夕杀我是为境州皇银劫盗案。”
程长弦在叉旁边画道短线代表他自己,又在叉与短线上头画个圆,代表皇银。
“元夕杀我。”
叉中画出一道箭头,对准短线。
“我查失窃皇银,死在取猎户翻供的路上。”
短线中画出一道箭头,对准圆圈。
“鬼匪是由我亲手捕回,我死,猎户亦死,那鬼匪劫盗皇银之事便无法翻案,如果这是元夕要的。”
圆圈中画出一道箭头,对回叉。
“说明这失窃皇银,怕其实进了她们的手。”
程长弦低眼,桌上茶渍已经连成三角的模样。
“她是劫盗皇银的真凶,买通猎户作假证将此事诬与鬼匪,猎户反悔证词,她怕我翻案,杀我是为让真相掩埋地下。而我……”
程长弦瞳底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