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冬雪开始说她是个农民，其实完全是在试探张旸。她的娘家与张旸的老家是邻村不假，但她是在高中毕业第一年高考落榜后，连续报考了两年中专，最后算是修成正果，上了省卫校，毕业后分配到市第二医院，一直在护士岗位上工作，现在早已是全院引以为骄傲的护士长了。在她俩第三次约会后，她才如实告诉了他。其实，张旸也在接触了第二次后，就感觉她自己说的农民不可信，只是不想捅破这层，俩人的关系与她在社会上的岗位毫无关系，不管是啥样的职业，做人都是平等的。她的气质，她的直爽，她的美丽，足以让他感谢苍天上帝对自己的再次厚爱。

冬雪说，她的经历，总体上说比较顺利，但也有不少的磕磕绊绊。在她的童年，很早就没了父亲，她对父亲的印象几乎没有留下来，因为那时候还小，母亲很辛苦的拉扯他们四姊妹长大，学习上根本顾不过来，完全是接近放任的状态，连三顿饭的温饱都成问题，就是有精力也没能力顾得上他们的学习的，她的哥哥姐姐错过了国家恢复高考的制度，她赶上了，却也经历了两次的复习才如愿以偿。在复习过程中，寒暑假期间，还得出外打工，给自己挣学费，曾经卖过衣服，发过传单，饭馆里的出力活全部都做过。每到一处，由于她舍得力气，又不生是非，都会得到老板的喜欢，第二个月都会单独给她增加工资或者特别奖励。而且，每到了开学时间，老板更会再三挽留，不舍得放她走，还数次叮嘱说，欢迎随时过来做工。

在她复习的第二个年头，母亲担心没把握通过考学跳出农门，一边还在给她物色对象，最关键的一条就是：人本质好，可以把她带出去吃公家饭的男人。结果，亲戚托亲戚，最后都不知道咋称呼的亲戚，给她介绍了一个大她10岁的男人，利用周末的时间还见了回面，因为农村距离城市路途比较远，晚上没班车回不去，她只有在他的工作单位住一晚。那个年代，不像现在这样宾馆林立，找个下榻之处很方便，再说，经济都比较拮据，更没有去住宾馆的概念。俩人吃过晚饭，那男人试探性地说，你就住我的床，我下午换了干净的床单，我睡另外那张床，是同事的，他刚好这周出差，不在。虽然这样不太方便，但你绝对放心，我不会非礼你的。在农村长大的她，真就这么实诚，就按照他的安排服从了。到了半夜，她好不容易战胜了胆怯的心里，刚刚入睡，却被稀里糊涂的摇醒，她睁眼看见是他在身边，吓的半死，顿时间心里想这次完蛋了，遇到流氓了，她的心里恐惧到了极点，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化了一样，没有了意识，没有了思维，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听见他在说话：

“妹子，你别害怕，我不会动你的。”

“我是个老男人了，谈过几次对象，也见过几个姑娘，都没成。”

“都是我的问题，我大概这辈子可能没有老婆的缘了。”

“今天看见你，尤其美丽漂亮，人心底又好，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身体，绝无其他恶意。”

“我保证，不会挨着你的身体的一根汗毛的，你自己揭开被子，我看一眼就好。”

“也许我真的有点变态，但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一点的伤害。”最后的话，完全是在哀求与乞讨。

听着他一连串的话语，冬雪愤怒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但还是把握不了自己该如何做，后面的话，越听越觉得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如果是假的，他也许早就自己动手拉下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半夜三更的，又没旁人，他就是那样做了她也没办法，真是强迫了她，她只有自认倒霉，一个姑娘自己绝不会说出来这丑事的。一阵思虑过后，她有点傻乎乎地做出决定：就信他这一次。说：

“好的，你看吧。”自己紧闭了双眼，把被子掀在床的一边，任自己的肌肤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他睁圆了一对平时比较袖珍的双眼，在听得见自己咚咚咚心跳声的高度紧张中，认真、仔细，而又快速地扫了一遍她的玉体，从头到脚。

末了，连声说道：“谢谢。谢谢妹子，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最美的女人。”之后，逃跑似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捂住了全身，浑身还在筛糠一样不停地抖动。原来他是个性无能的男人，今生只是想看见一回女人的身体，就算满足了一生对女人的向往。

听见他说谢谢的话，她如梦初醒一样，赶紧用被子裹住了自己，两只手搂在胸前，生怕再漏出来的点缝隙。等意识完全恢复了，这才感到了自己刚才有多冒失，回想起来，只觉得羞的无地自容。一个大姑娘家，给一个陌生的男人，裸着身子叫他看，这算啥事啊。越想，觉得自己越是傻的不透气的农村瓜娃。

讲完她的那次奇遇，冬雪深有感触地说道：“那会真的是傻，一门心思就是想找个吃商品粮的，把自己带出去，离开穷怕了的农村，对男人的老还是丑，都没概念的。”

张旸说，你也太胆大了，那男人如果没毛病的话，你还不乖乖地上了他的贼船，让他轻而易举的捡个大便宜。

初夏的夜晚，天气晴朗，白云悠悠，城市上空数得着的星星，俯视着大地。俩人是一起吃过晚饭后，在公园里的小凳子上并排坐着的时候，冬雪侃侃地道出了自己那次震人心魄的恋爱经历。说着说着，不觉间夜已经开始深沉，公园里的游人渐渐稀少，俩人的胆子慢慢地大了起来，相互缠绵着，先是手牵着手，再是嘴对着嘴，后面迅速发展到相互抚摸。当周围完全安静下来后，张旸小声告诉她到小树林里去。冬雪还没明白啥意思，就被张旸拽着，俩人摸索着走进了凳子后面的小树林里，不等冬雪反应过来，张旸就直接抱住她，亲吻起来，双手在她的身上游动。冬雪转过头，说：

“哥，快停下，不敢这么，一会控制不住了，咋办？”

“哥就是要跟妹子，在这干一场。这么安静的环境，这么舒心的夜晚，多好啊。”冬雪胆怯地说着。

“不敢，哥。公共场所里咱俩干这事，会遭人骂的，就是不被发现，我也么这胆量。”

“等你控制不住了的时候，就有胆量了，妹子。”张旸的嘴和手，一直没有停止他的进攻，他知道他的前戏预热工作，已经基本到位了，同时用语言也撩拨一下。

冬雪的意识还有些顾虑还想再继续抗争，她的情感和身体，却被张旸诱惑的控制不住了。张旸见时机成熟，直接掀开她的裙子，冬雪就乖乖地做了俘虏，俩人**地烧起来……

平静下来后，冬雪恢复了理智，仍有些后怕的说道：

“哥，你太疯狂了。那是个知天命的男人，干这事，完全就一个愣头青。”

“不管是啥，哥只要咱俩快活。”张旸有点张狂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