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宝贝,我回来了(第2/3 页)
没听见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但是许元良不可能是在自言自语,许幼南不用费脑子都能猜到,里面另一个人是许从临——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醒来没看见许从临。
许从临一直没说话——或者是说了但是许幼南没听见。隔着一道门,许元良的声音她都没能完全听清楚。
许幼南微微张着嘴巴,怕自己会哽咽出声。转头看李曌,红着一双眼睛,没开口询问,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全放在了眼睛里:你不是说他只是受了些伤吗?
李曌面无表情,直接抬脚,一脚踹开了病房的房门,里面许元良正好说到那句“保护好你姐姐”,让许幼南听见,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拔脚就扑到了许元良病床边上,“爸爸!”
许从临就站在一边,垂着一双幽黑的眸子,紧紧抿着唇,气势已经不像以往那样张扬。
李曌慢悠悠地跟进来,站在一旁抱臂旁观,像是在看一出演技拙劣的戏。
许元良不在意地扫了长子一眼,疼惜地摸着许幼南的脑袋,哄道:“你哭什么,爸爸没事。”
许幼南不信,眼泪继续掉,“那你刚才……刚才说……”
“世事无常,提前交代一下嘛,省得什么时候就遇见了意外,那时候可就没机会说了。”许元良温声道,“这些话我也不是突然想到的,老早以前就想交代了,但是你哥哥弟弟都是小混账,一个个的不服管教。”指了指站在一旁好久不动的许从临,“这回是沾着受伤的光,才让你弟弟老老实实站在这里听我说,要在之前,听恐怕也是会听的,但是听的时候有没有走神谁知道呢?反正他这一心二用的能力的练得炉火纯青。估计当着我的面点了头,过后就当我只是随口一说。”
许元良平时说话总是带着几分不正经的味道,今天突然这么认真,语气里还让人听出了莫名的哀婉意味。许幼南心中不安,睁着一双大眼,一瞬不瞬地望着许元良。
许元良知道她不信,温热的指腹擦过她眼角,抹去晶莹的泪,无奈道:“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哭得跟个小孩子似的?我以为你经过之前那些训练,已经学会看惯生死了。爸爸本来就老了,终有一天是要离开的。现在我在的时候,自然是要护着你。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但是我没办法护着你一辈子,这毋庸置疑,我们许家的女孩子,就是要娇宠一辈子的,以后你自然是临临的责任,我刚才那样跟他说没什么不对。”
顿了顿,他说:“当然,还有陆沉光。爸爸也不坚持那不插手的原则了,这次要是邱澹还闹腾,我会帮着你们的。看来看去,还是陆沉光比较合我心意。”
许幼南已经呆住了,许元良这语气跟交代遗言一样,这苍白的脸,虚弱的身体,满身的绷带,也让她完全没法相信他刚才敷衍的解释。又听他提到陆沉光,忽然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失措,抱着许元良胳膊就哭了出来,旁边许从临也微微红了眼眶,连忙将脑袋别开,一副别扭养。
李曌冷冷地看着许元良轻声软语地哄许幼南,那人却当他不存在一样,对他的视线毫不在意。
“我真为我自己的父亲是个情圣而自豪。”话语中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对于危难之际许元良竟然还顾得上陆谦,李曌是诧异又不屑。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许元良扬声说道:“让临临歇会儿,外面那些记者你去处理一下。”之前进医院的时候阵仗不小,有不少人看见,恐怕现在外面都已经开始传他的死讯了,但是许元良不在乎,甚至打算利用这些舆论,将那些个蹦跶了好长时间的虫子给灭掉,省得看了烦心。
“宝贝,别哭了。”李曌走后,许元良听许幼南声音都哑了,既是好笑又是心疼,“刚才你大哥瞪了我那么长时间,你们两个都没发现?”
许幼南抽抽搭搭地抬起头来,打着嗝望他,一脸茫然。
许元良极力掩饰语气里的心虚,想要让人听出理直气壮的味道,奈何儿女难得依赖的眼神,让他失去了更多底气,“我刚才——也没说我现在要怎么样啊。”
许从临眼睛猛地一睁,许幼南还处在呆呆傻傻分析话语意思的状态。
“我真的只是受了点伤而已……刚才是这么说的吧?你们难过什么?”的确是这么说的,但是误导的话没少说。
许幼南的抽噎戛然而止,许从临则转身就走。
“我还以为你要死了……”许幼南傻兮兮地吐出这么一句话,待看见许元良眼中一闪而逝的揶揄笑意,受骗的愤怒感立即升腾起来,一把将怀中抱着的胳膊撒开,许幼南一抹眼泪,愤愤地瞪他一眼,同样毫不留恋地起身就走。
叫了几声没留住人,许元良扶着额,拿起手机接起电话,“妈,没什么事,你们都不用来,我待会儿会带着他们回去。”
挂掉电话后,闭着眼休憩了一会儿,许元良叫来人,问道:“陆谦还没有醒么?”
那人回道:“还没有,医生说……醒过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挥了挥手,让人退下。想起长子的目光,许元良自言自语道:“我这为的可不是自己啊……怎么说都是亲家……”
下午的时候,许家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停在了医院外面,许幼南被许从临扶着走出医院,顶着记者烦人的闪光灯上了车。
许元良是被人抬出来的,配合着许幼南通红的眼眶,以及含着担忧和悲痛的眼神,蹲了一上午的记者激动得不成样,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可以预见D国势力未来的发展趋势。
要在以往,这些记者根本不敢这样造次,但是这次显然是料到了许元良出事,许家无人顾及这些小事,并且又得到了某些人的保证和爆料,故而行为异常的放肆,好几次都险些冲破保镖的拦截。
好不容易突围,回家许家,又陷入另一轮风波。
“……和你没关系?”许奶奶气得声音发抖,“教唆许漾的是谁?给他提供帮助的是谁?将消息放出去的又是谁?你们是不是都当我瞎?!”
许二夫人和许元辉被骂得脸色青白,许二夫人不服气地道:“是许漾自己向我们求助的,找了其他借口,我们怎么知道他是要害大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自己侄子一些帮助,怎么还成了我们的错了?至于那些消息,您逼问从临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谁知道是不是哪个佣人泄露出去了?怎么都把锅往我们背上甩?最后,大哥遭此一难,明明就是他自己品行不端,惹来祸患,妈你不说他就算了,迁怒我们算是怎么回事?”
许元辉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阻止许二夫人开口,显然他也并不认为许二夫人说的有什么不对。
许元良身上到底有伤,经不起折腾,这些“小事”他也不想管,跟许从临和李曌交代了一声,就自己休息去了。许从临和李曌都冷着一张脸坐在客厅里,面无表情地听许二夫人辩解。
许幼南神思恍惚,上楼之前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许从临身边坐下了。
许二夫人辩解完,许奶奶得到许从临的眼神示意,不再说话。将许幼南招到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得不得了。
许二夫人僵硬的身体逐渐缓和,脸上惯有的笑容还未勾起,许从临忽然翻出一叠资料,轻飘飘地扔到了许元辉面前,“这是你们和许漾见面的照片,和陆晚的通讯记录,以及和记者联系的证据。录音证据我也都有,不会冤枉人,二叔要是感兴趣,先看完这些东西,我会放给你听。”
夫妇二人脸色僵了一下,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强装镇定拿起许从临拿出的东西,只看了几眼,脸色就彻底变了。
事情定论如何,立即就有了结果。二房近来动作愈发明目张胆,这件事情许元良全权交给许从临和李曌来管,除了要磨炼儿子之外,为的自然是要给许元辉夫妇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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