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第2/2 页)
他从小沉默不语,慕不紊忙于工作,雇了乔参鹊做帮佣,照顾湛寻的起居生活。
乔参鹊人前背后各一套,常常虐待湛寻。
如今回想起来,当年他胳膊上总会有红痕,藏在很上面,如果不是两人玩游戏要挽起袖子贴泡泡糖的贴纸,根本发现不了。
她追问时,湛寻也只是低头不语,或者说是磕到的,她当时大大咧咧,也没有多想。
年幼的他深埋着自己被虐待的秘密,不知什么原因驱使,在6年前的那一夜,湛寻自己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亲自把乔参鹊送进了监狱。
早上宋酌和他道别,正好看到警车送他回来。
亏她还向警察叔叔打听乔参鹊的安危去向,现在想起,就和喉咙里有只苍蝇在扑腾一样恶心。
那件事情过了一年,也就是在湛寻10岁时,慕不紊车祸去世。
湛恪己本着零星残点的夫妻情分,来参加前妻的葬礼,才发现自己原来有个亲生儿子,又惊又喜,紧接着就把湛寻接回了凭州市亲自养着。
暮色四合里,暖色调的霞光,让人在这片墓地里感到几分怪异的温暖,远处的身影已经平静下来。
湛寻缩紧四肢,靠在墓碑上,嘴角平直,干涸的喉咙发出喑沉的撕扯声:
“你唯一喜欢我画画可没画好”
脸上被影子笼罩,太阳西沉的霞光被挡,眼底落下一片暗色,他看向前面的人,一瞬也未曾离开视线。
宋酌蹲下身,在墓前放下一束白菊花,清糯的嗓音也不禁缓沉了许多,“湛寻,回去吧。”
他被晒得通红,又滴水未进,嘴唇已经干出了一层死皮,连眼皮也是懒懒地耷着,像是疲惫到了极点。
他只是执拗地问:
“你要走了
”跟过来的小李牵着小赖,来墓地没有理由要带着狗,意味着小李要送她离开湛家,顺道来看他。
“嗯,”她点头,又接着说,“不过我们开学后是同学,肯定能再见。”
其实,湛叔叔和她谈了一会儿话,想让她兼职当湛寻的保镖。她当时满脸惊讶,湛寻的身手还用得着她跟在身边吗
湛恪己听到她的疑惑,叹息着说:
“就是因为他身手太好,性子又桀骜不驯,所以才想让你管着他点,让他别到处滋事,栓住了他,就等于保护了他。”也保护了那些和他对着干的混混。
自己和湛寻曾是玩伴,他也会稍稍顾及她的想法,但完全管住湛寻,她并没有把握。
湛恪己只是说:“你把这事儿和他说一下,看他愿不愿意。”明明是要询问湛寻的意见,语气却很笃定,仿佛已经有十足把握。
如今,湛寻只是掀眸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起身回去的意思。她视线划过那堆凌乱的画,开口安慰说:
“先回家吧,慕阿姨要是知道你这样折腾自己,也会难受的。”
他的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接着眸色瞬间变得湿润,泪几乎悬在眼眶,声线沉得有些哽咽:
“她不会。”
她想起来,慕阿姨对湛寻,关心甚少,当时的邻居们都说她这个妈妈当得十分寡情。
后悔提到这个话题,她伸出手,在他左肩上安慰似的轻轻拍了几下。
“你会吗”他突然仰起脸,双眸迸发出希冀,这么问道。
像是一团巨大的棉花将整个人裹住,浑身都是无力的憋闷感,她点头,“会,”末了又补充,“从小时候起就会。”
他在听到末了那句话时,眸色暗淡,脖颈折下,深埋着脸。她渐渐看不真切神色,不知道他对这个回答满不满意。
“是他让你来的吧”他问。
宋酌怔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湛叔叔,“是,湛叔叔说,让我兼职当你的保镖,”说起来还是觉得有点荒谬,“湛叔叔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至于她自己,在湛叔叔提出这个想法时,她就已经在心里点头了。
湛叔叔资助她这些年读和生活的费用,就算是无偿当这个所谓的保镖
,她也没理由不答应,更何况湛叔叔还会给予她兼职的费用。
“他倒是知道我”他唇间嗤了声,低声喁语。
“你说什么”她听得模糊,问道。
“我是说,我愿意。”他似乎从阴郁里走出,又是那个桀骜不驯的湛寻,需要人顺毛捋才能安静乖顺下来。
一旁随手扔下的一只手机里,显示来电,屏幕一直在闪烁,但是静音后没人注意到。
紧接着,备注装修的人发来一条短信:
湛小少爷,昨天聂管家亲自来催,01的工期没办法按你说的再拖下去,今天已经完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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