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第1/4 页)
刘涛似被刺一激灵,瞳孔惊瞪。
“怎会……”他忿忿看向白走木:“是你教他这般说的?”
白走木也暗惊,他从不曾与阿忍说过这件事,他竟先一步觉察。
不过也罢,有人替他说,也省得他来说。
“白走木。”刘涛暗呲住牙,往白走木耳边凑去:“我答应与三殿下共匿皇银,只因他可用戏楼洗净账目。为着维持这层关系,我不惜帮他坑害嫡公主,而今你们这般卸磨杀驴,别怪我玉石俱焚,在陛下面前揭破他的真实面目!”
他呼吸颤抖着,放开声量望向天子:“臣要告发……”
话只开了头,刘涛呼吸一顿。
余光中,白走木突然轻咳,用手去捂。他指上,玉刻的扳指不似新的。
“风尺……”刘涛喉中倒咽。
刘风尺,是他送去南方求学的独子,今年不过十六岁。
扳指,是他亲赠儿子的生辰礼。
刘涛像被锁住喉咙,瘫坐地上,认命般低头,随后如行尸走肉般被压送下去。
“去。”元帝怒火难抑:“给朕递来那戏楼的户案,我到要看看,是谁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勾结朝廷命官,用戏楼子洗脏账!”
户契记录被呈上大殿,笔录官满脸虚汗,揭开其中一页。
回禀陛下:“境月楼在册的东家只有一位,便是,是嫡公主……元夕殿下。”
“这便对上了。”元治平恍然大悟:“皇姐长期勾结刘涛匿皇银,而后再虐待楼中戏子,利用戏子的卖身契洗净银钱,如此便能神不知鬼不觉!”
“父皇,您可一定要为百姓做主啊!”
棋子清脆落定于棋盘,黑色五子连成一线,凄媚不情不愿嘟嘴:“殿下这十字走法,左面右面都能连上,要人家怎么赢!”
风静,元谢终眼底只有暗诡笑意。
“那就输给我。”
这盘棋收尾,那盘棋也一并收尾,大获全胜。
要挑拨元夕与李尺的关系,是为让李尺的供词流进太子眼里。
要弧柯将戏楼卖给元夕,只为将这块洗脏账的烫手山芋写上她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要以十倍数额卖出,这点元谢终承认,因为他的皇姐有点小聪明。
若是买的太低,元夕就会想:为什么弧柯帮她做事,还要低价卖给她戏楼?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肯定有诈。
可若将卖戏楼的事做成一桩要元夕付出代价,她一想,弧柯帮她做事,想从她身上拿点好处,这很合理。
非常合理。
如此,他这些年与刘涛匿下的皇银已经借大苍的手全数运往母国合西,大苍要求鬼匪死,他就借程长弦的手让鬼匪死,当然死人也要物尽其用,方樱的命用来由弧柯献计引元夕入局,最终洗过脏账的烂摊子全部栽赃到元夕头上,拉着刘涛一并下水。
这盘棋元谢终下的很脏,但他不在乎。
局中的棋子皆如坐针毡,连揭发元夕的都是她刚正不阿的亲弟弟元治平,只有他元谢终,手上不沾一滴鲜血,清清白白。
“殿下的眼神,奴家好害怕。”凄媚软语。
“不怕,我不吃人。”元谢终简单宽慰两句,起身穿起衣服,凄媚跟上去伺候。
“最近暗市可有什么动向。”
“哪有什么动向,还是卖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嗯。”元谢终转身,凄媚为他理着腰线。
“你喜欢长京吗?”
“说不上喜欢,只是因为殿下在这儿,奴家也算呆的安心。”
“若我不在这儿了呢?”
“殿下的意思……”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家。”
“看来殿下想念合西了,”凄媚看着他脸色:“殿下在长京每日都为母国奔波,等归国之日,定要受大王赏识,受百姓爱戴。”
“你啊。”元治平抬手,刮过她的鼻尖:“怪不得总让我想咬你。”
送走元谢终,凄媚看向满地春风拂过的痕迹,笑容褪去。
窗外翻入一个人影,燕喜靠在窗边,看着凄媚脖上的咬痕,道:“上次有人来买那么多火药,怕是会在长京生出事端,你怎么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