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30
停在门口的车阻挡一部分的人流，有人避开有人皱眉，梨酒在车里回消息，小朋友趴在窗口数人头。有人踢到轮胎。车身毫无震动，可嘟囔声还是被梨酒听到。她抱着孩子离车窗远一些，拍拍司机的座椅“往前面开一点，这里人多。”
“老板让我停这里等他。”司机有些顽固。
“避开人，我负责。”梨酒带着强硬的语气命令他。
安桉没有在人群中找到熟悉的面孔，梨酒也找不到人，人流稀疏，教堂出来的人减少。他们还是没有看到安泽水。
梨酒想‘私奔了？还是被人家老公抓住了？’恶劣的踹都琢磨，梨酒被自己逗笑。趴在后窗的安桉扯到梨酒的头发，她疼的回神“好疼。”
“对不起。”安桉把手放开，扣扣自己的手“我看到爸爸了。”梨酒在他的指点下看到安泽水。
他在抽烟，准确的说，他抽了很多烟，烟雾笼罩。坐在花坛边上的人，考究的西装被置于地上，修长的手指上夹着随着他动作而明灭的香烟。固定的发丝被风吹乱，零乱的垂在额角。他看着地面，很颓然。梨酒不得不承认这人是好看的，长时间的厮杀让他整个人气质凌厉但遗传了母亲柔和的相貌，不熟的人会被欺骗，熟悉的人会觉得矛盾。
他们等了很久，没人出声叫他，梨酒也沉默着看着他的颓废。期间，安媛羽和新婚丈夫在他的面前离开，梨酒看到安媛羽脚步的凝滞，他们有没有对视梨酒不清楚，她还是说说笑笑的和她的爱人远去。
安泽水的眼神扫过，是安桉在车里朝他挥手，他凝视着这个孩子。身边的梨酒视线还跟随着离开的两人，他开始观察这个女孩子。梨酒神情中的羡慕掩盖不住，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她每一个都会跟随，不在视线内了眼神中会透出落寞，这人安泽水想到被圈养的野生动物，自由，只要没有的自由。
安泽水皱眉，梨酒向往的是不能拥有的，只能他来给予。他起身扔下烟，朝挥手的安桉回应，快步走近。
抱着孩子在怀里，安泽水带着一身的烟味坐在车里。他在家也是长久的不在，安桉可没有像刚刚那样扑进他身上那般的热情“好玩吗？外面。”
“不。”安桉在他怀里摇头，梨酒在家他都见不到她，都是不认识的人，还吓人要把梨酒留在那里赶走他。安泽水抱着他问“怎么回事？”
“我的家人.....、我的孩子，他们总会接受的。”梨酒知道今天对家里对孩子的态度有些冷淡，但她认为正常。不接受的孩子被迫接受，他们又不是自己会没有隔阂的接受他。
安泽水捂着小孩的耳朵“没有不接受。你带他去只能接受。”他的孩子怎么能不被喜欢，不被好的对待。
“正常的对待就是接受。”梨酒闭上眼睛，不做多的解释，和他们这样的人说不清楚。
他突然想给她一点教训，按照他的心意说话才是最安全的，怀里的小孩在乱动，他手上有味道，安桉被呛到“臭。”安泽水松松手，他马上就爬过去，在梨酒身上坐好。安泽水捻捻手指‘这次放过你。’
梨酒给他找喜欢的动画，和他玩手指游戏。安泽水身上的味道太浓了，孩子睡觉都不安稳。梨酒张了张嘴，找不到用什么方式向自己的‘老板’说让他离远一些。
安泽水注意到她的犹疑和欲言又止，心中想着‘想说又不说的话我不会听的。’肃穆着神情看手机的信息，眼神飘向梨酒。
梨酒侧身让孩子离他更远一些，安泽水等了许久，她都不说话，他动动身子咳嗽一声。梨酒说话了。
“你能不能去前面坐，二手烟对他的肺不好。”
“......”她看安泽水叫停车，动作幅度很大的拉开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副驾的车门。“开车！”‘他的烟不臭是香的！’
还是让司机把他这边的车窗降下通风，梨酒默默的给孩子盖上小毯。
梨酒这些天都在飞机上飞行，又抱着孩子上飞机时，梨酒只觉得疲乏，她只拥有了非自由意义的自由，不到四小时！
飞机上梨酒喂孩子喝奶，累的睡着了。安泽水接过她要滑落的奶瓶，让孩子喝完。直到梨酒醒来，他们已经安静的玩了很久，梨酒直到结束旅程才抱起孩子。她在白日的天空中思考，安泽水要带他们过来的目的。婚礼是他一个人去的，梨酒甚至都没有反抗他，他就默认了他们的离开。是否她可以在以后拥有更多的自由。
梨酒疲惫的目光投向父子，她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人心永远猜不透。
冬去春来，小朋友快要两岁了，梨酒在安泽水的提醒下给他准备生日礼物。由于梨酒在带孩子上的不正经，安泽水没有把礼物选择权交给她。他决定了她的礼物。梨酒生气的在院子里挖坑。
“妈妈，你在干嘛？”安桉已经能很好的说话了，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词。梨酒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种树。”
“你来给我刨土。”梨酒抓着孩子，把他扔进泥坑。她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不影响到孩子。
“哇哇哇哇哇，好脏。”安桉大哭，满脚满手的泥，梨酒在坑外哈哈大笑，“不脏的。”这个小孩还是很不喜欢这些。
安泽水及时出现的提起小孩，举得远远的扔给保姆阿姨，“洗干净。”他洗完手出来，梨酒已经把树种在坑里了，光着脚在上面踩土。
“找管家买的什么树？”他对家里的动向一清二楚，梨酒的要求也每天都有罗列。
“香樟。”梨酒只对这种树熟悉。
“它在这边活不了。”
“说不定呢。”梨酒只是固执的踩实树根的土，没有看着他。
“.....我晚上找你有些事。安桉睡着了来房。”安泽水说完离开庭院，汽车离开的声音消失，梨酒给树浇上水。
安桉洗的香喷喷的靠着脏脏的梨酒坐下，“妈妈，要洗脚。”梨酒简单的用外面的水管洗了洗，较低还沾着泥。她双手合十，手心中有东西在动。
“安桉，来妈妈给你一个小伙伴。”梨酒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小孩。
“啊啊啊，妈妈！”安桉被吓得抱着管家，梨酒晃晃手上的泥土和蚯蚓。“不咬人，宝宝摸一摸。”
“不要，有土。”梨酒实在太过冷静，小朋友也不哭了，挂在眼泪拒绝。
“哈哈哈哈哈，安桉，他有土才能活的。”梨酒把蚯蚓和土一起放入树根潮湿的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