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贺年卡(2)
“哎,欢,你怎么了?还这么傻坐着干什么?当心感冒了。”刘英睡了一觉醒来之后还看见他这么傻呆呆坐着禁不住问道,于是不经意地看着他那很强壮结实光滑细腻的身躯。这身躯很有弹性、也很温暖。她想,难怪他一年到头从不进医院,她不怀疑医院的大门从哪边开他都不知道。
“没什么。”他毫无表情地回答道。
“怪我,欢,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行吗?你还在生我的气?”刘英后悔了。
“你说什么了?”
“我说什么了,啊?”
“我看你是忙昏头了,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在家里就知道我说什么了,可在学校就不这样了,清醒得狠呢。什么事都记得一清二楚,像电脑似的。我在你心里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不过是你的一个安慰,一个必不可少的附属品。对了,我不过是你能走得出去的一件衣服而已,不,是个理由。”
“是个理由?什么理由?你怎么越说越不像话了?我是这样的人吗?看来你一点也不了解我。说实在的,表面上看见我风风光光,哪知我心里却很苦。苦啊,这种‘苦’是说不出来的,这才是真苦,你要知道我可是一个女人。虽然人们不说,你呢,你也是。你不但不说,反而是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可这么多年来,我心里是非常清楚的。说句实话,我感到很对不起你。”
“你别说了,这不是你的事,这是天意,我们…… ”小欢终于躺进被窝里了。他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能说。一滴滚烫的泪珠从他眼里流了出来,他妻子是无罪的。那天妈妈给他们送来了一条床单,床单上绘着一群天真活泼的娃娃。好家伙,足有五六十个,真的是民族大团结,活蹦乱跳的,可爱极了。妈妈急呀,他又何尝不盼呢?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早已绝望了。
刘英的苦也和小欢类似。她的白带自来就多,炎症少不了。她想去医院检查,只是一来忙,怕查出什么大病;二来害羞,这么大了还没让人检查过。她偷偷看了一些医,她相信她能把自己治好。可不,五十多天没来了,是不是炎症已消了?明天小欢就要去碧云了,她非常放心,她能抓得住他。他是风筝,线最终紧握在她手里。给他一定自由的空间,他才飞得是一只风筝;不给他一定自由的空间,他就会飞到别人的手里去了。这时有一股清凉的微风从窗外徐徐吹来,轻吻着她的脸庞,她似乎嗅到了一丝春天的味道,青草已经在萌芽。杂七杂八漫无边际想着,她渐渐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