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赵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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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赵曙的抱怨虽然说的只是曹太后对自己关心不够,可韩琦、富弼两人知道下面的潜台词。面前这个赵曙本就是他们在宋仁宗去世后拥立的,但这个体弱多病的新皇帝居然刚登上大位就病倒了;现在曹太后垂帘了已经近一年,他们当然能理解赵曙急于亲政的迫切心情。
韩琦没有理会赵曙的抱怨,他轻轻咳嗽了一下;对这个目前还被架空的皇帝说了另一件事。
“陛下,流求郡王的兄弟张远定在五月成亲,娶的是交趾郡王李日尊的女儿;这两个海外郡王一同上表要求我大宋对其封赏,这个是他们送来的表章;请陛下过目。”
今年32岁的皇帝赵曙听到韩琦的这番话,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这件事,不是应该由太后定夺吗?嗯!这事韩相和富相是怎么考虑的?”
韩琦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他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的身体虽然已经大好了,可为了除却病根;太后自然希望陛下能再多调养些时日;我和福相刚从太后那里过来,听太后的意思;陛下再过一些时日,病情没有了反复;就可以亲政了。”
韩琦说到这里,看着赵曙的眼皮跳了一下;接着说道:“不管流求张氏和契丹有什么勾当,现在他可还是我大宋的域外之臣,再加上交趾郡王;这封赏那是一定要封的;不过,若任凭这两个郡王结成姻亲,以后引为朋党来个同进退,对我大宋可不是件好事;臣有个想法,请陛下参详。”
“韩相有什么好主意,尽可说来;呵呵!我执掌国器的时日还很短,有太后帮我,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赵曙这没头没尾的话让富弼很是郁闷,他暗恨自己又慢了韩琦这个老对手一步“唉!这老家伙聪明的紧,知道太后现在虽然权倾一时,但终不是长久之道;趁着太后松了口风,马上就给陛下吃了这颗定心丸。”
韩琦微微瞟了身边的富弼一眼,对赵曙恭敬的说道:“占城国前年已经被流求和交趾所灭,现在他们两家各占了一半的土地;这次流求既然和交趾结了亲,我看不如将张笑的这个兄弟张远封个占城郡王;如此一来,交趾的李日尊定会对流求张氏多加防备;两家结亲之后也就不会走的太近了。”
赵曙听到韩琦的这个说法后,咪着眼想了想;笑了起来。
“韩相这个办法,我看很好啊!富相以为如何?”
“臣以为韩相的这个主意很好,只是臣还有另一个想法;张笑的这个兄弟张远据说在流求也是个很有声望的人,现在不但是琉球院的山长,而且据说他还主管着流求机关器巧制作匠人;去年到辽东观战的官员回来后,曾言流求之兵作战也并非很是勇猛,之所以能击败契丹,所依仗的无非是火器军械之利罢了;也就是这个张远带人做出来的,此人为流求张笑的大业出力甚多,却从没担任过官府要职;只怕嘴上不说,心里定不会服气。”
富弼的这番话让赵曙和韩琦的眼中均是亮了起来,两人相互看了看;都大笑起来。
韩琦对富弼拱了拱手,连声赞叹了几句;又笑着说道:“富相思虑周详,果然不凡;张笑此人虽也算个聪明才智之辈,但毕尽是个商人出身,不识国家大局;听说他对自己的王妃极为宠爱,到现在连个侧室都没有;将来他万一有什么变故时,只怕他辛辛苦苦开创的基业难免会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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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曙听了自己手下两个宰相的话,心里暗赞这两人想的深远。
“两位都是我大宋之干臣,老成谋国,只是这件事,还需派些聪明机变之士到流求待上些时日,才好从中推波助澜一番才好;两位执宰有什么好人选吗?”
富弼想了想,对赵曙说道:“臣以为既然派人做这样的事,为了不让流求张笑发觉,不可派在朝廷中有声望地位的;最好和张氏能有些瓜葛。”
“呵呵!富相说的是,这么一说,我到想起个人;兵部尚欧阳永叔(欧阳修字永叔)曾举荐过一人,现在集贤院的校勘吕惠卿;此人也是泉州人士,我听王介甫(王安石字介甫)也曾说起过他为人精细,颇有才干;而且他父子均是进士出身,为官也都很是清正,对我大宋的忠诚应该没什么问题。”
赵曙听了韩琦的这番话,不禁对这个叫吕惠卿的小官有了丝兴趣。
“嗯!这么看来这个吕惠卿应该是个人才了,两位再想想可否还有其他人选;挑选好了后,一起带他们来见我。”
“陛下,这件事,是我和富相份内的事;太后那里…咳咳!还请陛下前去劝解一番,这个…太后的年纪也不小了;以陛下的仁孝,自会让太后撤帘后,安心的内宫里颐养天年。”
赵曙对韩琦摆了摆手,一脸端庄的说道:“这个自然,太后这样做也是为了我身体好;韩相、富相放心好了。”
在大宋皇帝和太后重修旧好的时候,流求郡王的王宫里;张笑看着自己八个月大儿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你说无恙怎么还站不起来?你确定这样是正常的?”
刘冰蕊奇怪的看着丈夫,她发现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张笑对儿子身体的关心也越来越夸张,似乎在担心什么。
“没事的,听母亲说,你小的时候也是快一岁才能站起来;快两岁才能走路的,唉!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你对儿子如此牵挂,嘻嘻!只怕他们会后悔选了你这样一个没有英雄气概的主公啊!”
张笑晃了晃脑袋,似乎要把头脑里的什么东西甩出去;他对妻子笑着说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嘿嘿!我可不想当什么英雄,能把你和咱们儿子照顾好,也就算我有本事了。”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刘冰蕊低声将张笑随口说出的这两句诗反复的读了几遍,看着张笑眼中射出热切的光芒。
“笑哥,你还说自己不懂诗词,你这两句我看就很不错啊!唉,我今日才知原来你原先一直是在让着我的。”
妻子的夸奖,让张笑的脸上很是难得的红了起来;他心里暗暗对自己当年崇拜的鲁迅表达着歉意“我这已经是很注意了,当真是不小心随口说的;唉!要怪,就怪你写的这个太贴切了;嘿嘿!正好符合我这样小男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