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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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过境处，看着被人接走的高进一行人，排在队伍中的刘眉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看上去高进已经和政府搭上了关系，不愧是他看上的男人，那么快就做出了取舍。

半个小时后，开往香港黄大仙庙的大巴里，陪同高进一起的总参二部设在广州局的情报联络官观察着身边的几个人，郭，白素和朱能的资料他早就阅读过，可是那个叫见性的和尚就让他有些意外了，虽然从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从小在寺庙长大的和尚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能和这些人在一起，很有可能也是能力者。

情报联络官试图从和见性的谈话里挖掘出些有用的消息，可是见性开口闭口就是劝人向善的话，让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和在有着浓重宗教氛围的寺庙里长大，被一群天天念经的僧人熏陶了二十多年，还没有怎么见过世俗世界，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的见流本身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就算是高进在被见性拖着讲了半天的阿含经以后，也开始怀疑自己让他留在身边是不是正确的。

当大巴开到黄大仙庙以后，已经被见性一通阿含经说得脸部抽搐的情报联络官一下车以后，就立刻以公事为由，飞快地离开了这个难缠的和尚。

看着一脸无害笑容，颇有些大德高僧风范的见性，朱能见他目光瞥向自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这个和尚简直比大话西游里的唐三藏还恐怖，好歹唐三藏说的废话还能入耳，可是他那啥老子阿含经却是要人老命。

“见性，你还是去拜拜菩萨吧！”看到见性走到已经脸色发白的朱能身边，高进不由出声道，替朱能解了围。

“这里不是道观吗？怎么会供奉菩萨。”见性听到高进的话，看着面前的黄大仙庙，一脸的不解，远处还有几个道士在给人解签。

“这里的三圣殿供着观音菩萨，这手机你带着，我办完事情自然会找你。”高进也不管见性到底答应不答应，直接将朱能的手机塞到了他手里，接着便带头走向了黄大仙庙的正殿，他来香港就是为了摆脱盯上他的组织，而那个第四阶的心灵能力者就是关键。

走进香火鼎盛的正殿，高进也不敢随意使用自己的感知能力，只是观察着每一个人，孙剑跟他说过，这个第四阶的心灵能力者并不会庇护每一个到香港的能力者，而根据他们的资料显示，这个第四阶的心灵能力者收容或是驱逐的能力者，完全没有规律，能不能得到他的庇护，就得看你的运气了。

高进看了一圈，愣是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人，他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郭，却发现他也是一样，没有什么发现。跪在蒲团里，高进将从殿外买来的贡品交给庙祝，却是诚信替小语祈福起来，让一旁抱着小语的白素摇起了头，她知道高进一向不信神佛的。

“我们走吧！”起身以后，高进看着身边白素他们道，接着从白素手里接过了小语，带头走出了正殿，刚走到外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他耳畔响了起来。

回头看去，高进的表情变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一个穿着道袍的圆脸的道士，一个高大的外国壮汉，还有一只黑猫同时看着他，和见性一样，高进无法感知到他（它）们的存在。“怎么了？”看到高进停了下来，郭和朱能看向了他，只见到他的身体紧绷，脸上露出了戒备的姿态，两人立刻醒悟过来，一左一右护在了高进身前。

“已经很久没有你们这么有趣的人来找我了！”同样的话语同时在三人耳畔轻轻响起，然后那只毛色纯黑发光的黑猫走到了三人面前，尾巴朝三人划了个圈后向前一指，就像是在叫三人跟着它一样，而这时另外三个人也是朝高进他们做出了请的手势。

高进看了眼在前面懒洋洋走着的黑猫，压下了心头疑惑，朝身旁的郭和朱能点了点头，便大步跟了上去，而那分别站开的年轻人，道士，外国壮汉则是没有跟他们一起走，而是目光扫视起高进身后的人群，似乎在等候着什么人一样。

高进几人都是第一次来香港，对于黄大仙庙这座香港香火最鼎盛的道观唯一的了解也只是通过观光手册上简单的介绍而已，一开始高进还能知道自己在道观的什么地方，不过随着黑猫穿过一个又一个地方，渐渐地高进再也搞不清自己的方位了。

半个小时后，高进几人到了一处有着极高围墙的院落里，根据自己记下的道观结构图，高进很肯定，黄大仙庙绝对没有这个地方，可是他们一直都是在道观里穿行，不可能离开。

“很久没有客人来了呢！”就在高进猜测着目前所属的情况时，一个老人抱着一个小孩从院落里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而说话的正是那个看上去不过岁大的小孩，从清秀的外表上很难看出她究竟是男是女。

“是啊，主人，我记得您已经差不多有三十多年没见外人了。”抱着小孩的老人须发皆白，可是肤色却光滑如玉，身上只穿着一袭水蓝色的单薄长袍，隐约可见衣服下如虬峦般的肌肉，给人一种异乎寻常的压迫感。

“小胖子，乱说话可是个不好的习惯。”老人怀里抱着的小孩忽然看向了朱能，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可是高进和郭听了却都是一惊，一齐看向了朱能，只见他脸上憋得通红，一口气像是接不上来的样子。

“我这个老仆人脾气不太好，要是他把刚才心里想的话说出来，我也保不了他的小命。”看到高进皱了皱眉，老人怀里的小孩笑了笑，“我姓黄，你们以后叫我婆婆就行了，来，跟我进屋吧。”她话一说完，那先前给高进他们引路的黑猫一声叫唤，大摇大摆地走在了他们的前面，倒像是主人一样。

走进外表看上去有些古旧的房屋，高进他们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因为屋子内的装饰非常的现代化，100英寸以上的大荧幕投影画布悬挂在客厅的墙壁上，周围的影响，试听设备都是最顶级的，此外还有s3，xx360,;“你这个小胖子和婆婆倒是同道中人。”黄婆婆从被她唤作老铁的老仆人怀里下来，招呼着高进他们坐在沙发里后，就让老铁去备茶了。

“婆婆，我们这次来是为了？”看着面前看上去只是一个孩童，但实际上不知道已经活了多少年的黄婆婆，高进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的来意我知道，婆婆有些忙能帮你，有些则不能。”黄婆婆看着高进，眼里露出了些许怀念的意味，“你可以在香港住下来，没人敢在这里乱来。”

“婆婆，我想请你救救我的女儿。”见黄婆婆似乎并不讨厌自己一行人，甚至肯帮他们，高进看向了怀里昏睡的小语。

“关于能力者，你知道多少？”黄婆婆只是扫了一眼高进怀里的小语，并没有给高进答复，只是忽然问道。

“不多，只知道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能力者，各自觉醒以后，能力也不尽相同，另外就是能力者一共有五个阶级的划分。”高进老实地答道，他总觉得黄婆婆问的这个问题可能和小语有关，说完以后他看向了脸上沉静下来的黄婆婆。

“通常来说，觉醒的能力者，能力只有一阶，但是也有一些特殊的例外，比如她，觉醒后的能力恐怕直接就到了三阶，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几个老家伙，还有一些特殊能力的人，很少有人能对抗她的黄金火焰。”黄婆婆看着高进答道，“至于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婆婆也不知道，不过最少也要3年。”

“3年。”高进看了眼怀里昏睡的小语，沙哑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失望。

“觉醒前的能力者身体很脆弱，你以后要做的事情很多，可不能分神照顾她，婆婆告诉你一个地方，那里绝对安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黄婆婆看着高进，脸上露出了值得玩味的表情，却是让高进身旁的郭提防了起来，他总觉得这个黄婆婆对他们过于好了，简直让人不怀疑都不行。

高进心里和郭一样怀疑着面前的黄婆婆，不过他的感觉又告诉他，黄婆婆对他并没有恶意，这让他感到了困惑。

这时候，老铁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只是几只杯子里装着的饮品各异，一杯雨前龙井，两杯白水，一杯黑咖啡，分别放在了郭，高进，白素和朱能四人面前。

“婆婆的能力，最多让婆婆知道你们浅显的的一些事情，一些真正的秘密还是需要用些小手段的，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婆婆不是那种喜欢偷窥别人秘密的坏人。”看到高进他们脸上露出的惊讶表情，黄婆婆似乎知道他们心里的惊讶，于是笑着解释道。

“你们能不能出去一下，婆婆有些事情想和小高谈谈。”看到四人端起杯子各自喝了一口，以掩饰心中的紧张，黄婆婆忽然开口道。

很快，客厅里只剩下了高进和黄婆婆两个人，虽然被一个看上去只是岁样子的小女孩叫做小高让高进觉得有些诡异，不过他还是在心中保持了一定的敬意。

“三十年前曾经有个和你差不多的年轻人到过婆婆这里，虽然你们能力不一样，但是志向却相同，都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成为别人的扯线木偶，当时逃到婆婆这里的很多能力者都被他所折服而愿意跟随他，最后他在婆婆这里只待了半年，就带着跟随他的人离开了香港，去了美国。”看到高进并不说话，黄婆婆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意。

“后来呢？”见黄婆婆忽然停了下来，高进开口问道，他很想知道那个人最后怎么样了。

“后来他死在了美国，跟随他一起去的人没有一个再回来过。”黄婆婆的声音里有些伤感，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为什么要帮我？”沉默良久，高进看向了黄婆婆，在他眼里面前只是小女孩大小的黄婆婆是他到现在见过的最可怕的人，因为他完全猜不到她的心思。

“帮人就是帮自己，婆婆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帮过其他很多人。”黄婆婆看着有些戒备的高进，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和他一样，都看到了婆婆的另一面，但是你比他坦率得多。”

“三十年前那个和我一样的人带走的能力者中，想必有很多是婆婆的人吧！”高进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的脸上有了些笑容，他觉得在黄婆婆这样的人面前，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这个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与其藏着心思被人算计，还不如把话挑明了讲。

“你很聪明，但是有一点你错了，婆婆派去的人都是尽心尽力地在帮他，婆婆也没有暗中算计他。”黄婆婆看着高进，知道他心里的念头，“婆婆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给其他三个组织找点麻烦，破坏他们之间的实力平衡，只有这样，婆婆才有好日子过。”

高进看着并不掩饰自己目的的黄婆婆，心里忽然对这个近乎于妖的心灵能力者有了些好感，以她的心灵能力，完全可以用摄心术来影响他，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做，而是以一种对等的姿态在和他对话。

“婆婆以前曾经做错过一次，所以这一次婆婆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你在香港只要不触犯到婆婆的底线，婆婆不会来干涉你，当然婆婆能帮你的也只是帮你提升实力而已，至于你要怎么建立你的组织，婆婆不会插手，更不会帮你的忙。”黄婆婆不紧不慢地说道，高进比起三十年前的那个人，心里藏着的黑暗面更多，虽然没有那个人富有让人折服的人格魅力，可是在黄婆婆看来高进比那个人更适合做一个领袖。

“婆婆的厚爱，高进记下了。”见黄婆婆做出了承诺，高进笑了笑，喝下了杯中的水，毕竟黄婆婆帮他虽只是一种投资，可是怎么讲他都欠了她人情，他日后自会还他，想必黄婆婆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帮他，帮人就是帮自己，这句话虽然放之四海，未必皆准，但你帮的人多，总有几个是会知恩图报的，这世道虽然坏人多，不过好人也有，就看你一双眼睛够不够功夫。

“你能这样想，婆婆很高兴。”黄婆婆点了点头，“现在婆婆先告诉你一个地方，你可以把女儿安顿在那里，婆婆保证没人可以伤害到他，而且那个地方对你也很有好处，你可以在那里找几个师父好好修炼一下”

“对了，那个叫见性的小和尚和婆婆的能力一样，不过可惜从小在和尚庙里长大，你要是放心的话，婆婆可以帮你调教一下。”

听完黄婆婆最后一句话，高进愣了愣，不过很快他就答应了下来，如果黄婆婆要对他身边的人动手脚的话，他是怎么也提防不了的，既然黄婆婆看上了见性，他也乐得顺水推舟，只不过一想到只有小学生大小的黄婆婆说要调教高大白净的见性，高进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那见性就交给婆婆管教好了。”高进说着，离开了黄婆婆的住处，总之他现在要尽快去黄婆婆说的那个地方，把小语安顿下来，然后提升自己的实力，刚才和黄婆婆一起的时候，那种被看穿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不喜欢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