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本性的觉醒

高进上岸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车去了市区，直接在商场买了从里到外的衣服，又去了药店一趟，便找了一家浴室。蒸汽萦绕的淋浴间里，热水打在高进的身子上，水珠四溅。看着胸膛左边靠近心脏的部位，高进关掉了龙头，从携带进来的毛巾里拿出了被裹住的小刀，深吸了一口气以后，脑海中重现着自己在地下研究所时被植入跟踪器时的每个画面。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高进手里锋利的小刀划过了胸膛左边靠近心脏部位的皮肤和肌肉层，接着忍着痛，刀尖挖了进去，将那枚只有铅笔芯粗细的跟踪器挑了出来。

按住胸口，高进从地上捡起了还带着血丝的跟踪器，擦干身子，替自己上了药以后，便换上了自己买来的衣服。将旧衣服放在袋子里，摆在了浴室里的衣物箱子后，高进走出浴室，随意找了一班公车坐了上去。

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高进的手伸进了衣服口袋里，拿出了那枚取出的跟踪器，趁着公车靠站的时候，飞快地放进了坐在自己前面的人的包里，接着从后门下了车。

停靠在路边的房车里，刘眉看着连接着da的工作站笔记本，卫星定位系统传回后的数据在地图上放大的精确结果，忽然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博士，我们在一家浴室里找到了他的衣服。”手机另一端，刘眉的几个手下，看着包里塞着的衣服，脸上并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

“知道了。”刘眉应了一声，接着看向卫星定位系统传回的画面上移动的光斑，“现在你们回车上去，我会把卫星传回的数据发给你们，你们跟着他，不要被他发现。”

“是，博士。”刘眉的几个手下走出了浴室，上了一旁停靠的黑色奔驰s，坐在后排的人打开电脑，开始连线刘眉远端的工作站笔记本，很快他们就发动车子，向着高进先前上的那班公车的方向追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高进出现在了自己小区的附近，他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先用公用电话打给了白素，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他本性中被隐藏的东西此时开始体现了出来，比如缜密的思维和冷静的头脑，和对吴起一样，高进同样不相信孙剑，事实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人。

白素的房子里，黑色星期天的钢琴铃声忽然响起，让奉命保护高进女儿的李若男从坐着的沙发里跳了起来，这十几天里她一直和白素住在一起，却从未见过她的手机有任何的电话，甚至连条短信都没有，这都让她对过着苦行僧一样生活的白素有些怀疑。

甚至连招呼都不打，李若男直接闯进了白素的房间，“谁打来的？”这时，白素才刚刚打开手机。公用电话那头，听着白素手机里突然响起的李若男声音，还未开口说话的高进神色一变，立即挂上了电话，出了电话亭，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中。

“打―错―了。”看着李若男，白素神色如常地合上了手机，接着便陪着一旁的小语看起了电视，把李若男当成了空气，再没有多看一眼。

退出房间关上门，李若男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看了会电视里无聊的娱乐节目，关了遥控器，走上了阳台，她曾经趁白素上班的时候，仔细地搜查过这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却发现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女人住的地方，两室一厅的住房，装修简单不说，而且根本没有任何装饰物，整个色调以白色为主，看上去就像是精神病待的地方。

黄埔区新华店总店，高进站在体育运动的分类柜前，翻阅着一本截拳道，他看的速度很快，在旁人看来就几乎等同于翻一样，很快他就将有关武术类的籍都翻阅了一遍，从国内到国外，不管是柔术，泰拳，摔跤，散打，还是太极，没有一本遗漏。

走出店，高进随便找了一处马路旁供行人休憩的椅子做了下来，回想着那些籍里的每一个招式，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需要自保的力量，至于枪械，当他经历了和刘豹的战斗后，他就对枪械失去了兴趣，更何况在中国一旦非军警使用枪械，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数百本籍里近万的招式被高进在脑海里全部分析了一遍后记了下来，当他回过神时，连忙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皱了皱眉，刚才记住那些招式让他觉得自己花费了很长时间，可是实际上这一切只过去了十五分钟时间而已，这让高进对自己的能力又多了解了一些。

从椅子里站起来，高进才觉得自己竟然很疲惫，整个人只想马上躺下来睡觉一样，“用脑过度吗？”自语间，高进一手撑着椅子，过了很久才缓过劲来。

金茂凯悦酒店的商务套房里，刘眉接到了部下打来的电话，不过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博士，他把跟踪器取了出来。”上海浦东新区一处居民小区的楼下，刘眉的几个部下脸色很难看，任谁开着车，跟踪了一天下来，却发现目标早就消失了，都会和他们一个样子。

关上手机，刘眉看向了桌子上的工作站笔记本，然后调出了在找到高进丢弃在浴室衣服前的卫星定位系统的分析图，找到了任何停留超过五分钟的地方，在放大的精确地图上标出了位置，看了起来，“在浴室里就把跟踪器取了出来吗？看起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厉害！”

打开远程视讯通信系统，刘眉连上了吴起，“我想说我把事情搞砸了，他失踪了。”刘眉把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就等着看画面中吴起的反应。

就像刘眉预料的一样，吴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一句知道了，就再没有对这件事的下，反倒是说起了其他事情，“北京那边来人了，上面让我们收手，停止一切活动，你在上海随便玩吧，到时候有事的话，我会通知你。”

“你一点都不关心他的去向吗？”看着打算关掉画面的吴起，刘眉故意皱了皱眉问道。

“知道他身上能力的人只有我们，我们逼得太紧的话，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要是被国家势力插手的话，事情会很麻烦。”说到这里，吴起关掉了通信系统。

“看起来你一点都不担心找不到他，不过很抱歉，我没有给他注射那东西。”看着跳掉的画面，刘眉嘴角浅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铝合金试管，把玩了起来。

黑暗里，看了眼身旁睡着的小语，白素想起了刚才那个一接通就挂掉的陌生电话号码，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很肯定那是高进打给她的，而且他不想让除她以外的人知道他。想到警察局里高进当时说要去北京时的样子，白素总算明白过来，他当时撒了谎。‘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白素总是显得冷漠的眼睛里多了些她自己也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第二天早上，白素还是如往常一样起来，做了早餐给小语吃好以后，就带着小语出了门。看着高倍zeiss望远镜镜头里一切如常的画面，马修摇了摇头，他回头看向了客厅里静坐的老人，“师父，还是老样子，那个女警察跟着她们，说实话，要不是我知道n2的身份，我都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想到这些天里看到白素照顾小语的画面，马修摇着头。

“这不是很好吗？”静坐的老人睁开了眼，看着弟子道，“一个人有了关心的人，就意味着她有了弱点，可以被人利用。”

“师父您是说那个小女孩？”马修很快明白了过来，“还有那个叫高进的男人，可是这怎么可能，n2她怎么会？”

“感情这东西多了不如少了。”轻叹一口气，老人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抱着小语上车的白素，眼里多了几分玩味的神情，“马修，你记住，当你有一天发觉自己对某个女人动了心，就杀了她，千万不要心软。”

“师父？！”马修看向了师父，过了很久才点了点头道，“弟子知道了。”

“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回欧洲。”老人把目光从远去的s上收回，轻轻摇了摇头，“上海已经不适合我们待下去了。”

“那n2呢？”马修有些震惊，他们在上海待了几个月，难道就真地只是来观光来了，什么事情都不做。

“她已经不是n2，她只是一个厌倦了过去，想要重新开始的女人，她不会给组织带来麻烦。”说到这里，老人想起了欧洲的某个人，“我们只是来确定这一点的，现在我认为是时候结束我们的观察回去了。”

“明白了，师父，我马上去订机票。”马修向老人行了一礼，接着便离开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