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总得有个说法
“如果是他杀，学校一定会管！但是，蔡余申的的确确是自杀。他的死固然是个悲剧，但生命是他自己放弃的，无论什么原因导致他自杀，学校都没有立场去管。况且蔡家人已经将蔡余申的尸体领走了。他们接受了蔡余申自杀的事实，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愿。你，节哀顺变吧。”
这就是舞老师的回答，合情又合理，洪烨无言以对。
送走了舞老师，洪烨把自己摔在床上，眼睛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之前还是“三人组”，有笑有闹的，而如今，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蔡余申自杀了，而欧奇那个坑货为了女人不要兄弟，结果到现在半点音讯都没有，也不是死没死。
唉，人生啊！
洪烨挺尸了一会儿，扭头看了眼攥在手里的衣服，翻身而起，盯着衣服上“对不起”三个血写的字看了良久，喃喃道：“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总得有个说法……”
回忆起之前和蔡余申的闲聊，蔡家在冰狼领做的是兽皮买卖，颇有名气，应该不难找。洪烨先问了问神龙大旅店的大堂经理，一无所获，便又跑了几个酒吧，终于问出了蔡家的店铺位置。
冰狼领整个挂在冰狼身上，共有三个城区，左右各一个区，背上一个区。神龙大旅店位于冰狼领的左城区，连着上城区，而蔡家店铺则在右城区。
洪烨翻过了冰狼背，又乘坐吊桥下到了蔡家商店所在的层，径直来到了目的地，“庆丰祥”。
让店员唤出了经理，洪烨向他介绍了自己和蔡余申的关系，并说明了来意——见蔡余申最后一面。
经理做不了主，用传音鸟联系上头的管事。没过多久，管事来了。这管事洪烨之前曾隔着门见过一眼。他将洪烨请到了办公室，让助理上了好茶，茶香盈室。
管事姓蔡，人和客气，但拒人之外的味道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得闻洪烨的来意，他面带悲伤的说：“您来晚了一步。少爷长眠的噩耗传回家里之后，主母悲伤欲绝，当场昏迷，家主也悲痛万分，迫切的想要见到少爷遗容，就让二爷连夜带着少爷回家了。”
这么急？
连着最后一面都见不着，洪烨怅然若失，“我想问一下，蔡余申真的是自杀的吗？”
蔡管事道：“昨晚我是和二爷一起去的监牢。警察当时也在场。从现场迹象看，的确是自杀……唉，少爷年纪轻轻，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又有什么想不开的。就算是犯了错，也不至于自寻短见啊。如今却是让家主、主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唉……”
洪烨带遗憾离开了“庆丰祥”。
回去的路上，洪烨皱着眉头，自顾自的在心里琢磨着：“以前看电影电视之类的也有类似的情节。在牢房里自杀的情况也就那么几种。要么是别人杀死，然后假装成自杀；要么就是真的自杀。都说是自杀，总得有个原因吧？若说是因为对我的愧疚而自杀，力度也不够啊。为什么自杀？为自己，为别人……”
想了一路，最终洪烨理出了一个线头：“去监狱看看！看看蔡余申死前和什么人接触过。”
去监狱的路他熟，就在靠近冰原狼屁股的位置。
这里的狱卒还认得洪烨，便问题又回来干什么？是不是还想住上几天？洪烨询问他们关于蔡余申的事情。狱卒们一听是这事，就懒得和洪烨废话了，直接挥手赶人。
逼的洪烨使出绝招“乾坤一掷”——撒币。狱卒们见钱眼开，赶人的态度也不那么坚决了，只不过还是犹犹豫豫的。洪烨只能再撒币，最终整整掏出五十万，终于敲开了五个狱卒的口。
发现蔡余申自杀的，就是其中一个狱卒，等他发现的时候，蔡余申的尸体已经凉透了，他赶忙告诉其他人，并告知了典狱长。随后典狱长气的一人踹了一脚。毕竟死的可是一个贵族子弟。
踹完了手下，典狱长才通知蔡家，以及圣魔兽院。同时喊来经验老到的警察勘查现场。根据那位警察的结论，蔡余申的的确确是自己上吊死的。
了解完了当时的情况，洪烨又询问他们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异样情况，或者有什么人来见过蔡余申。得到的答复是，蔡余申二次入狱之后，一共有三波人来看过他，分别是警察，蔡家人，以及三个陌生的贵族少年。
洪烨听在耳朵里，警察和蔡家都没毛病，问题是那个“三个陌生的贵族少年”是什么鬼？便详细询问那个陌生贵族少年的模样、特征等情况，结果有了了不得的收获……
“你说其中一个贵族的手臂上有金色蜘蛛臂章？确定没看错？”
“我眼睛利着呢，哪能看错。他还警告我不要把他来过的事情说出去。戚，这些个贵族少爷的脑子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他以为他贵族，咱就得听他的吗？还威胁要咱的命。小爷我也不是吓大的。”
“他们离开之后，蔡余申还活着吗？”
“倒是还活着……”
大进展！
又询问了一些细节，洪烨便离开监狱。
一听手臂上有金色蜘蛛臂章，洪烨就想到一个人：李晨冰！
此前，洪烨就怀疑蔡余申背叛他是李晨冰搞的鬼。如今，蔡余申竟然在李晨冰探监之后上吊自杀，要说和李晨冰没有半点关系，打死他他都不信。
这让洪烨火气更旺。
说到底，蔡余申和秦楚燕、李晨冰他们并没有什么仇怨。因为自己，蔡余申才插入了他和秦、李那帮人的矛盾冲突之中。如此一想，蔡余申的死自己是要承担责任的。
“他们能逼迫蔡余申背叛兄弟作伪证，逼他自杀也不是不可能！”
洪烨本是怒火熊熊，恨不得飞回神龙大旅店，和李晨冰对质。可兴许是中间的路太长，火气都泻在路上了，等他站到神龙大旅店门口的时候他却冷静了下来。
洪烨琢磨着：现在去找李晨冰又有什么用？况且昨天有白玉儿狐，今天自己可是单枪匹马，万一等下干起来，对方人多势众，吃亏的铁定是自己。对质又如何？他们要是不承认，我拿他们根本没办法。
还是得从长计议啊……
于是洪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捏着那件血衣，洪烨喃喃道：“人不能白死了。总要有个说法。”
一夜过去。
翌日上午十点，洪烨，以及秦楚燕等人，外加一个林牧，聚集在了“狼背角斗场”的一间屋子里。
《生死誓约》就摆在他们面前。
舞老师看着眼前的少年男女，道：“签吧，签了字，打一架，败的听胜的，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