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恶人先告(第2/2 页)

柳一眉恨恨的道：“那女娃子忒狠心，出手一剑就要伤人性命。”

李家烈附和道：“对呀，方师弟便是偶有冒犯，些小过失，也不用性命相抵。”

柳一眉道：“什么过失？”

李家烈坏坏一笑道：“这个么……，嘿嘿，等方师弟醒过来，你自己问他占了些什么便宜。”

柳一眉又好气又好笑，骂道：“你这贼样才占人便宜。”

一旁的巴吉看过伤势之后，长吁道：“总算伤的不深，相信过不多久便醒了。”几个人围在床前议论，只听一声咳嗽，门外脚步声响，陆甫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后跟随着钱义。

柳一眉等人急忙行礼参见。

陆甫见到几人在此，沉着脸道：“尔等在此何干！？还不回去用功！”

柳一眉道：“我等是来看看方师弟伤势的，这便回去。”灰溜溜出得房去。

陆甫道：“尚且顾不了自己，却来管他人闲事，真是岂有此理。”大咧咧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钱义走到床头，看了几眼，见方仲昏睡，问道：“他好些了么？”

巴吉道：“精血受损，将养些时便好。”钱义点了点头。

陆甫冷笑道：“巴吉，掌教真人要见你，请你马上去。”

巴吉奇道：‘掌教真人要见我？”

陆甫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私自授艺已是不该，更公然违禁，还学符法。掌教真人要拿你问罪！”

巴吉一听此言，怒道：“陆甫，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传方仲剑法不过是为你代劳，尽是些肤浅的入门功夫，至于符法之事，我根本不知。”

陆甫道：“你在我跟前狡辩无用，只有到掌教真人面前去说才是道理。”

巴吉道：“去便去，难道怕了？”二人言语冲突，便要出门往玉虚宫去。

钱义冷眼一看房内，问道：“可曾安排了人手照料伤者。”

巴吉拍头道：“不是钱兄提醒差些忘了，我去安排。”正要叫人，陆甫摆手道：“不用巴兄操心，此事三清殿该管，我来安排人手，巴兄不妨与钱师弟先去。”到门外唤来两个弟子，吩咐他们好好照顾方仲。

巴吉指着那两个弟子道：“都给我好好照顾着，若有差池拿你们试问。”与钱义先行往玉虚宫去。

二人前脚一走。陆甫跟着进门，吩咐门外两个弟子守候，自己却走到方仲床前，迅速探手，在方仲怀间袖内一阵掏摸，摸来摸去，果然摸出几张符纸，尚自带着血渍。陆甫大喜，把符纸揣在了自己袖内，这才吩咐门外两个弟子进来。

一路之上，巴吉与去钱义均是默不作声，过紫霄阁，经昆仑台时，走廊远处数株腊梅枝繁叶茂，长势喜人。钱义有感而发，指着道：“春gng虽好，却非是腊梅时节，你说这梅花为何偏偏在腊月而开，却不是春暖花开呢。”

巴吉道：“腊梅自是腊月开，难道还在夏天开。它没得选择。”

钱义摇头道：“可是若把腊梅喻人，你说她会选择何时何地开呢？难道也择那寒冬时节，又或是春风送暖时候？”

巴吉道：“若是人，当然择春风送暖时候了，那时万物复苏，春意盎然，自然更是美丽了。”

钱义苦笑道：“若如此，这腊梅便是凡品一支，在百花争妍之时，湮灭的无影无踪，谁都不会注意的到她的存在。”

巴吉一愣，道：“为何如此？”

钱义道：“腊梅之所以得到欣赏，便是在冬日之中，万物倦怠，百花凋谢，无花可赏，却只有它能争奇斗艳，平添冬日一道奇景，这才有人骚客对其赠予溢美之词，如是春天时候，试问多少奇花异木生长开花，岂能轮得到腊梅。”

巴吉恍然道：“这么说，腊梅之美非是美过春日之花，只因其在冬日怒放，才物以希为贵了。”

钱义道：“不错！腊梅之美也如白裳仙子一般，只可幽居于天玄宫内，不可示身宫外，不然……”

巴吉道：“不然怎样？”

钱义冷冷的道：“不然，就是人可采摘的凡花一朵！”

巴吉戛然止步，喝道：“钱义！”

钱义冷笑道：“人各有所好，是做一朵春日凡花，还是冬日里的腊梅，抑或两者皆有，谁又知道？”

巴吉沉思不语。

钱义自顾前走，一边自言自语的道：“先腊梅而后凡花，这是先尊后卑，先凡花而腊梅，却是先卑后尊，不知道还有多少女子愿意心甘情愿做一朵卑贱之花呢。难说啊……”

巴吉面色难看起来，虽然缓缓走着，只是脚步却比方才沉重许多。巴吉嘴里喃喃的道：“凡花？腊梅？她到底愿意做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