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第五十一天

“你去哪了？”露易丝低声询问克拉克，语气有些焦急，“算了，还好你赶回来了。” “我很抱歉。”克拉克的脸有些红，看上去有几分尴尬，他充满歉意的看着她说，“早上的那杯咖啡或许不是好选择…” “还好你赶在采访前回来了，要不然佩里饶不了你。”露易丝更加无奈了，她摇了摇头，见他还想说什么，干脆摆摆手打断了对方接下来的解释，“快进去吧。” “好。”他点点头，耳朵不知道为什么更加的红了，克拉克轻轻叹了口气，不可避免的回想起刚才的事。 大都会的人们总是需要超人的 所以即使是在出差时听到有人呼唤他，他也能冷静的脱掉西装飞过去，再在采访开始前赶回来。 然而飞过去以前他没想到对面是艾莉亚 她有些无措的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很是狼狈，地上洒满红酒和玻璃碎，活像个凶案现场。 这也确实是凶案现场 他闻到地上不知道是谁的血，却没有听见多余的心跳声，惊的愣了一下，好在扫视整个房间都没有多余的人，于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开口询问，“女士？发生什么了？” “我杀人了。”艾莉亚抬起眼皮，目光落到他脸上，颇有些凶杀案主角的波澜不惊，配上那老式唱片机放着的巴赫乐曲，更加让他头疼。 “开玩笑的。”似乎是克拉克的表情太过凝重，她又无辜的对他笑了一下。 “对不起，我可能喝多了酒，超人先生。”艾莉亚小小的撅了下嘴，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却不小心按在玻璃渣上，让她嘶了一声，随即往前跌去。 克拉克想也不想的接住她，手掌扶在少女的手臂上，她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近乎撒娇一般的呜咽一声，手心被玻璃碎了划处许多细小的伤口，血液沾到他的胸膛上，弄脏了他的制服。 他浑然不觉的样子，又重复一遍，“发生了什么，女士？” “只是……”艾莉亚的嘴唇张开好一会，看着满地狼藉，眼睛无错的眨了眨，又可怜兮兮的垂下去，“对不起，我不应该叫你的。” “医药箱在哪？”克拉克一边唾弃自己的心软，一边按照她的指示找出医药箱，然后快速给她处理起伤口来。 她表现的很乖，膝盖并拢的坐在那里，像个听话的小朋友，嘴角却仍旧是委屈的向下撇着……这个样子，让克拉克忍不住想摸摸她的脑袋，然后给她一颗糖。 “我得确定一下，女士。”那张俊朗如阿波罗的面庞抬起来，温和而又不失严肃的询问道，“这里没有发生什么命案，也不涉及到报警层面，对吗？” “是的，超人先生，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被殃及到了而已。”艾莉亚收回手站起来，身上只有伶仃一条吊带裙，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殃及？”他敏锐的抓住她的话中的关键词，表情更加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艾莉亚似乎有几分不耐烦了，她摇摇头，说，“没什么事，也不涉及人命，先生，谢谢你赶过来，不要问了。” “我应该问清楚。”克拉克不赞同的皱眉，“我得对大家负责，女士。” “我的某个前炮友会抓超自然生物，它们在我家打了一架，这个回答你满意吗？”她这次是真的不耐烦了，还横了他一眼，“你不能对所有人都负责，亲爱的。” “即使你有着超能力。”艾莉亚又戏谑的戳了戳他坚硬的胸膛，调笑着说，“你不是上帝，甜心，上帝是万能的，但他可不会在乎人类有什么问题。” 克拉克抓住她的手，不知道对她的冒犯该生气还是置之不理，他不是第一天当超人，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质疑与评价，他低下头，看着对方小小的手掌，很想捏一捏，但他没有动，而她也没收回手。 “正因为我不是上帝。”他说，蓝色的眼眸愈发坚定，直视着她的眼睛，“所以我才要帮助大家。” 艾莉亚怔怔的睁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又稍稍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嘟囔一声，“很蠢。” 语气比起嫌弃，反而更像是撒娇。 “当英雄可不简单，超级男孩——”她趾高气扬的昂起脸，傲慢的拉长了尾音，“你现在是个乐于助人的大好人，没有私心，可将来呢？你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有颗赤子之心吗？我见过很多人了，他们一开始或许都是毫无保留的想做个好人，可最后呢？灵魂都喂给地狱里的野狗啦！” “我不知道，女士。”超人那双仿佛包容一切的眸子无奈的瞅着她，他对她露出一个微笑，“我希望不会有那一天，至少现在，我还在试着当一个好人，做人类的保护者。” 艾莉亚

放在他掌心的手动了，她低下头，轻轻抚摸着他同样坚硬如铁的小臂，过了好一会，在克拉克几乎要忍不住收回手的时候，她终于抬头，对他绽开一个称得上温和的笑。 “我知道。”她摇摇头，语气莫名，“你们这些人总是莫须有的责任感作祟，想着拯救一切，又相信善良能战胜一切，笨蛋。” “可相信善良有什么问题呢？”克拉克忍不住反问她道。 “没有，当然没有问题。”艾莉亚的语气更加奇怪起来，她撇了他一眼，嘟囔着说，“只是我无法想象到世界上还有你这种善人，而我完全是个阴暗的普通人——” 她低下头，甚至还叹了口气，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他的红披风，撅着嘴巴揪来揪去的。 “你很好。”鬼使神差的，克拉克这样脱口而出，这句话像是什么开关，他蓦地握住她的手，又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于是隐忍的收回去，只是说，“我相信人类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即使他们做了错事，只要真心悔过，也值得被原谅，更何况你其实很…好，只是你没有注意过。” 艾莉亚被他逗的发笑，她那双仿佛浸在蜜里的蓝色眼眸弯起一个甜蜜的弧度，乐的停不下来，伸出手捧着他的脸，“恐怕只有你会对我这么说，亲爱的。” “但我就是个坏蛋。”她颇有些骄横意味的说，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弄的他肌肉又是一紧，“你得小心点儿，超人先生。” 这次换成克拉克笑了，他微笑着摸摸她的头，正欲开口，她却后退一步，有些低落的垂下脑袋，“假如我真的很好，那怎么还会有人不爱我呢？” 他顿时感到一阵心虚，不敢吱声，艾莉亚磨磨蹭蹭的向他挪近了一步，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我想要更多，先生。” 她仰起那张未施粉黛的小脸，眼睛里泪盈盈的，被光照的更加明亮，克拉克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她还很小，才是个刚刚长大的孩子，而他、露易丝，他们都比她大很多，好像天然就多了一些年长者的包容。 但如果他把自己的心动归结于对一个漂亮孩子的怜爱，这显然进入到了某种误区。 见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那，艾莉亚眨了眨眼睛，有些失落，“我是不是真的很坏，明明已经有露易丝了，可是我还是不满足，很孤独，这里那样空荡……” 她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心跳声前所未有的明显，克拉克侧耳倾听，惊愕的发现那竟然是属于他的心跳声，快速的、不容忽视的在脑海回荡。 “我想要好多好多爱。”艾莉亚踮起脚，用力吻住了他的唇瓣，两条手臂像灵巧的蛇，盘旋在他脖颈上，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超人先生，我想要的太多了，我好害怕失去一切。” “这是不对的……”他的理智说。 “这当然是不对的。”艾莉亚笑了，她低下头，目光在他胸前那个大大的s上驻足，“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是我太贪婪了，可……” 她最终没有说出到底可是什么，而是仰起小脸，几乎是渴求的看着他那双蓝色眼珠，“吻我吧，超人。” 他不能 她是露易丝的女朋友，即使她要出轨，那个对象也不应该是克拉克·肯特。 可他现在是以超人的身份在她面前，克拉克恍惚的想，他为自己的意动而感到羞愧，但他无法骗自己，他想吻她。 在发觉出她要放开手的那一刻，他终于低下头，主动覆盖上那柔软的唇，他不可避免的想到她也是那样对露易丝说的话，想到她前一天还在和自己打电话，第二天就与她在一起…… 这是一个有些失控的吻，即使在接吻上，克拉克还是个青涩的笨蛋，但在学习能力上，不知怒火从何而起的他很轻易就把她亲了个腿软。 当他回过神，艾莉亚已经软绵绵的依偎在他怀里，手臂无力的勾住他的脖颈，呼吸有些急促，红的有些发肿的嘴唇，唇角暧昧的水渍无一不彰示着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克拉克还没有从情绪中脱离出来，他没有放手，而是收紧手臂，把她圈进怀里，下巴搁在女孩的头上，听着她的心跳声。 “19？”好一会，她的呼吸平复下来，在他手上轻轻划着。 克拉克如梦初醒一般，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他到底干了什么！ 他脑子乱作一团，根本无暇思考，一直到飞回伦敦，小雨落在脸上才渐渐冷静下来，克拉克无措又快速的换回自己的衣服，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至少不要红着脸。 女孩此刻正打着哈欠准备再睡一会，丝毫没有他那样“狼狈”，好像对刚才的事毫不在乎一样，他的砰砰跳动的心渐渐冷下去，有些苦涩。

她只是想要所有人的爱，得到卡尔·艾尔还是得到克拉克·肯特对她来说没差。 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实。 他还对她抱有什么期待呢？克拉克想，他不是早就意识到了她是个多残忍的女人了吗？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她曾向自己展露出来的那点儿脆弱与温情吗？ 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会去做露易丝与她中间的那个人，他所坚守的道德感也不会让他变成第三者，但……克拉克无法骗自己。 他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