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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丽女盛饰,晔如春华(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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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妆,似乎整个京畿城,闲来无事能来的人都来了。

涌动的人群摩肩接踵,人叠着人,个个都伸头探脑去观望着这送礼迎亲的队伍。

在街边食肆的二楼厢房里,一对主仆也靠在食肆的窗边处,向下望着络绎不绝的迎亲队伍。

“主公,您该喝药了。”另一名随侍装扮的男子,提着还冒着热气的药壶,推门走了进来。

“放那吧,我一会喝。”靠窗而坐带着兜帽的男子回答着,但这声音极为模糊嘶哑,若是一个不留神便会错过了去。

随侍将药壶小心地放在桌子上,看着主公裹着厚重的披风,佝偻着身子坐在窗前,犹豫了一下,开口劝道:“主公,虽然日头渐暖,但你这身子还是不要一直靠着窗边吹风才好。”

等了一会,见男子一动未动,随侍见状又想劝说时,窗边的男子开口了:“没多久了,再让我坐会儿吧,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随侍听闻,瞬间懂了主公的言外之意,随之涌上的便是无限的愧疚和难过。

确实,今天是什么日子,主公想看那便让他看吧,身子在这一两天的也不会坏到哪去。

食肆外,由殷家男子们护送的马车,井然有序,眼瞧着,整只队伍便从街头处抵达了位于街尾处的殷府大门了。

身着玄衣繻边的大婚礼服的殷泽弯腰,将自己自己的新妇从花娇里迎了出来。

程娘子也身着黑红相间婚服,倭堕髻上,斜插着一对碧玉龙凤钗,头见两侧也配着一对繁复精美的凤凰六珠?头钗,大大小小的红色宝石细密地嵌在如乌云堆雪般黑亮光滑的发丝上。

程娘子折纤腰以跺微步,眸含春水清波流转,以团扇遮面,团扇后的面容,香娇玉嫩堪比花娇,握着团扇的手指,修长仿如刀削葱白,一颦一笑皆是画作,真是应了那句诗词“丽女盛饰,晔如春华”。*

殷泽引着程娘子,跟在一对对成双成对手捧红烛的侍女踏入殷府大门,刚进大门处,两人便向四周宾客以及捧场路人拱手行礼,以作答谢。

两人起身后便一路来到了兰雪堂。殷父殷母以及近亲叔伯们已然等候多时了。

二人站定,向主位上的殷父殷母行敬孝礼,殷父为二人赐下早已备好的喜酒,并开口嘱咐说:“既你二人玄衣纁袡,执手盟誓,阿耶则盼你们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等殷父说完,接着殷母便也开了口:“儿,今日你已成亲,立业成家,应有所担当。作为夫婿,你定要与你新妇有商有量,白首相携。”

说完,殷母便从手腕中退下一双盘着螭龙祥的金丝莹白暖玉玉镯。女使接下,戴在了新妇程娘子的手腕上。

殷泽与程嫣两人再次拜谢殷氏双亲,“谨遵教诲,莫不敢忘。”

亲醮子礼行过后,便是一般的流程,沃盥,同牢,合卺,解缨结发,直至拜堂礼成。

如葵听着一声声,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唱词,看着阿兄向程家娘子许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而程家女娘,殷氏新妇则还以,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的许诺时,垂下了眼眸。

是啊,执子之手,与子共著,执子之手,与子共食,执子之手,与子同归,执子之手,与子共眠。那为何阿兄你又一人先于阿嫂,早早离去了呢?

可见世人多喜誓言,但这誓言多半是做不得数的。

如今阿兄你同上一世,依你心意娶了阿嫂,望你日后莫要后悔才好。

殷如藿感受到身旁的如葵表情状态有些不对,便对一旁的女使吩咐说,“这里宾客有些多,吵得我有点头痛恶心,我让如葵陪我出去走走,如果阿母问起,你便如此告知便好了。”

如葵在一侧听阿姊说头疼恶心,当下也不出神多想了,连忙扶起如藿小心翼翼的向外面走去。

如藿手搭在如葵的臂膀里,等到两人彻底走到没人的游廊处时,如藿开口问向如葵,“从阿兄宣誓时,你的情绪和状态便有些不对了,怎么了?难不成我们家冷清漠然的小如葵,如今也有了小女娘的心思了?”

“嗯?阿姊你在说什么?什么小女娘的心思?”如葵不解。

“当然是那种觉得自己的阿兄被抢走了,或者以后疼你的阿兄不是你一人的了,这种委屈憋闷啊~”

如藿面含笑意,看着如葵。

如葵看出来殷如藿笑意下面满满的调戏意味,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自己无聊的阿姊。

“阿兄本来也不是我一人的,如果非要说是委屈憋闷,那我应该生下来就一直委屈憋闷,毕竟现有的你才有的我啊,阿姊~”

行,逗我是吧,那你也逃不过!都是一家姊妹,你还是我阿姊,,这方面你可是天生输我一筹啊阿姊~

“好好,说不过你,阿姊错了还不。”如藿看如葵恼了,也不敢再逗了,再逗下去,如葵真生气了,自己还得花心思哄,不值得不值得。

“话说,阿姊,你是真的没见过阿嫂吗?也就是程家娘子?”如葵想起一开始殷府举办赏花宴时,程家娘子听到阿姊名字时的异样,开口问道。

如藿听到这话,也没立刻回答如葵,反而是仔细想了想。

如葵能在今日问出同样意思的问题两遍,那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与自己有关,但明显是自己不清楚的。

如藿认真想了想自己和程家女娘之间的交集,确认是真的没有,才开口回复如葵,“阿姊是真的和程家女娘从无交集。”

“若说的再仔细些,从无交集的意思,不单单是说阿姊和程家女娘并不熟知,而是说完全不认识的程度。”

“聚会,交谈,擦肩而过,这些统统都是没有的。”

“连见面,今日,就刚刚在阿兄的婚宴上,才都算的上是第一次。”

“之前阿姊从未见过程家女娘。”

“说实在的,若不是阿兄突然定了程娘子,阿姊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和程娘子扯上关系。”

如葵听完更加疑惑不解,“怎么会连面都是第一次见?“

”每年的四时八节,京畿上下,各家各府都会办些什么赏花游园,击鞠射剑之类的。“

”春季踏青,冬日赏雪,这一年到头零零总总算下来,宴请聚会没过百数但也有个大几十了,这么频繁地赴宴下,阿姊,同在京畿,你竟是一次都没碰到过程家娘子吗?”

“对啊,这很奇怪吗?”殷如藿听如葵这么说,反而对如葵的疑问产生不解了。

“这难道不奇怪?”如葵满头的疑问都快像有实质般溢出来了。

“当然不奇怪。”如葵站的有些累了,牵着如葵向院子里的凉亭处走去,“也不是人人的宴请阿姊都会赴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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