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旅途
在躲开玛的姐姐饱学的夏米尔之后，粉饰者布灵一路将卫煌送到了宫殿之外。其实面对着这个秘士，年轻人的心中是非常矛盾的。一方面他知道此人正是杀害冰骷髅弗兰克之人，他见证了好友彼得在这段时间里六神无主的样子；而另一方面，卫煌在这一次行动中也确实帮助玛大人扫清了道路。布灵知道彼得是一个很直的人，但是他和彼得不一样，早在玛大人重用织梦者盖特的时候，布灵的心中就产生了一个想法，也许朋友与敌人之间的界限并不明显。
就当卫煌想要离开的时候，布灵出口叫住了他。“请留步，我还有问题想问先生。”
卫煌看了看这个小伙子也不以为意，他干脆的说道：“请说吧。”
“有一件事情我很困惑，你认为玛大人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卫煌皱了皱眉，他思考了片刻谨慎的说道：“如果把一般的贵族势力比作一个人的话，漠北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巨人。对于一个巨人而言，内部的问题相比于外部问题往往更为严重。据我所知玛大人在漠北并没有绝对的权威，除去不参政的妹妹之外，他的哥哥姐姐都是强而有力的竞争者，教会与魔法世家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而不幸的是支持玛的弟弟现在已经长睡不起了。这一次玛大人吸收了月亮湖就如同手握财宝招摇过市，虽然有了解决问题的力量，但是同时也成为了众矢之的。多一份的力量就意味着多一份责任，多一份的责任就会消耗多一份的精力。现在的漠北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可是当盘子越来越大的时候，这种平衡就会越难以保持。内部的相残之伤是最为可怕的，如果接下来玛大人不能逐渐吸收漠北的资源压制其他势力的话，那么维持现在这个局面恐怕就要消耗掉他全部的精力了。如果这个时候玛大人依然不放弃自己的理想，还要在外有所作为的话，那么所有的伤口就会一同作，等到那时所有的成就会化为玛大人所不能承受之重了。”
布灵说道：“作为一个一直追随玛大人的侍从，我非常清楚他的想法。玛大人是一个不会放弃自己的理想的人，照您这么说，大人他已经选择了一条危险的道路吗？”
卫煌又道：“事在人为，想要成就大事必然会冒一定的风险，但是充足的准备才是重中之重。玛大人真的能忍到拥有足够的实力才开始行动吗？当事情出现了变化，他能够暂时放弃理想去借助他人的力量吗？在借助了他人的力量后，他还能妥善的处理后果吗？这些问题我不得而知，这都是你们漠北自己的事情了。”
布灵看着卫煌的离开，把这话默默的记在了心里。而卫煌也很快回到了旅店之中，他很在意信封里的内容，所以一回到房间就把信封拆了开来。只见信封内只有一张印有玫瑰花的精美卡片，而卡片上也只有寥寥几行字而已，看起来并没有太过详细的资料。
读过卡片上的内容之后，卫煌将卡片丢在桌子上自己则整理起了头绪。不眠的玛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此人真的是自己未来的妻子，那么自己与她迟早都会相遇，可玛特地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他的目的绝不是来讨好自己。卫煌思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玛想要自己与她提前相遇，如果自己与她提前相遇的话，预言的内容就会生改变。事到如今玛所持有的预言稿不可能再让外人知道，接下来只能先看看情况再说了。
“你回来啦。”寂空先是悄悄的溜了进来，当卫煌注意到她时，寂空才打了一个招呼。小姑娘很快就注意到了被拆开的信封还有桌子上的卡片，她好奇的凑了上去，因为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卫煌便也没有阻止她。
“十林之魔法世家，骁勇的浮世之独女，纯粹的紫瞳小姐。”寂空慢慢的读起了卡片上的内容，由于卡片使用了很华丽的字体，所以寂空读起来有些吃力。“现居于自由都市多厘以北的鬼雾森林。喜好晶莹透彻的‘宝石’。”这张卡片虽然什么都没有透露，但是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寂空还是立即说道：“好嘛，这个玛大人不好好关心一下自己马上要面对的婚姻，反倒有闲心替别人介绍起来了。”
“你瞎说些什么。”
寂空不怀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瞎说了？难道是你自己主动要求的？”
卫煌戏谑道：“如果你羡慕了的话，我也可以替你介绍一个。”寂空听后哼了一声，便气嘟嘟的趴在了床上。
在经历了夏米尔的事情以后，卫煌认为现在就是最好的出时机。卫煌本来有几个可选的去处，但是在收到了玛的卡片以后，自由城市多厘似乎就成为了唯一的选项了。卫煌知道山雀在那里和一个佣兵组织关系密切，那个组织似乎也会无条件的接收秘士，看来那里就是卫煌接下来要投奔的地方了。
“走啦，傻姑娘。”卫煌在寂空身上轻拍了一下说道。
“我们去哪儿？”寂空抬头问道。
“还能去哪儿？”
卫煌将自己与寂空的钱财大部分存入了中央银行，然后向山雀寄了一封信并且取出了放置已久的头颅。多厘市与针林堡相距甚远，卫煌带着寂空不想使用那个移动魔法，所以只好骑着马一步一脚印的旅行了。两人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行了二十多日，途中穿越了破碎荒漠，漠南几个小贵族的地盘，大贵族无境的地盘——十林，最终来到了一条山道之上，只要翻过了这座山，他们就要到达此行的目的地多厘市了。
古老的山道上天色将晚，细碎的小石子被风从山崖上吹落，零零撒撒的落到了前方的道路之上。两人想赶在入夜前赶到多厘市，却不曾想一拐弯看到了一块巨石横在了道路之上。
寂空看着这块几人高的石头张大了嘴巴，她展开双臂比划了一下说道：“哇，这样大的石头从山上掉下来，还好没有砸到人。”
卫煌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我把石头弄下去。”
“可是，这么大的石头怎么搬得动啊？”
“当然是分而搬之了。”卫煌说着从手中凝聚出了锋利的魔法刃，他一剑下去便将巨石削去了一块。卫煌就这样连劈了数十剑，寂空也跟着将石块扔下了山崖。最终卫煌不耐烦了，他运起全部的力量，用黑雾一下便将削小后的石块推了下去。只听见轰隆的一声，石块的撞击引了一声巨响。
此时不远处的一个车队因为这声巨响停了下来，“你没事吧！”正当卫煌还在原地休息的时候，车队的领头人竟已经来到了卫煌的身旁，卫煌转头一看却是一位满脸风霜的壮汉。“我听刚才的动静，还以为是山崩了呢。”
卫煌见他只是前来打探情况便道：“放心吧，不是山崩，我们只是清理了一块落石而已。”
那人笑了笑，满脸刚毅的神情不怒自威。“这么大的动静，可不像普通的落石啊，噬魂术？还是正统的魂术？”
听到那人的话卫煌心头一惊，他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有见识，便默不作声的一直瞧着那人。“其实我在前些日子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要前来拜访，我本安排了其他人招待你，可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在回程的路上碰见了。”
听到那壮汉的话寂空好奇的问道：“你和他很熟吗？大哥哥。”卫煌摇了摇头，但是这个人是山雀的熟人没跑了。
此时那人忽道：“其实你不必将石头完全处理掉就能过去了吧，你们也没有马车不是吗？”
卫煌笑了笑没有回答，那人也跟着大笑了起来，反倒是小姑娘寂空被两人搞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一起来吧！”那人说着回头看了看停下来等待的队伍又道：“我这还有一大帮子人等着呢，怎么样？有话路上再谈吧。”
此时的天色越来越晚，卫煌与寂空加入了这支隶属于佣兵组织风离馆的队伍。细谈之下卫煌知道了那个带头人名叫陈龙，便是整个风离馆的领。本来初见之下卫煌对他还有些戒备，但是几番言语之后他现这个名叫陈龙的人谈吐豪爽而且极富魅力，这也让本想要投靠他的卫煌增添了几分欢喜。
“你好！我是冬晓。”队伍里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可能是知道了一些卫煌的身份，赶路的过程中时常会有人过来热情的打一个招呼，对此卫煌也和他们简单的攀谈几句。不过这次来的是一个样貌可爱的女孩，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头不高，甜蜜的笑容时常挂在脸上显得很是灵秀。雇佣军里的女性可是不多见的，尤其是一个这样活泼的小姑娘。卫煌也不能敷衍了事，便微笑着客套了一会，然后便让寂空和她去玩了。寂空的加入让年轻的人群炸开了锅，好在夜里赶路的疲劳让人们很快都不再多加言语，卫煌总算能静一静了，他骑在马上渐渐陷入了沉思。
夜风轻轻地拍打着他的面庞，受到心影术影响散着黑色不祥气息的头也随着颠簸的道路一甩一甩的，有几只飞虫被这气氛所吸引，不停的在他身边飞来飞去，卫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驱赶走飞虫。这时候车队转过了一个弯，东巫山脉已然穿过，满是灯火的多厘市出现在了卫煌的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