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第四天

艾莉亚倒没骗他，每隔一些年她就会给自己换个身份，当然，全都是路西法给她搞的，遇上布鲁斯·韦恩的时候她假身份的年龄确实才十七岁，他也从没问过她多大，所以她还以为他知道睡了个未成年了。 原来他不是禽兽啊，艾莉亚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身上被她挠出来的道子，然后又看看自己脖子上的咬痕。 不，他就是禽兽 比她这个小恶魔还下流一百倍 她踢了他一脚，在他迷迷糊糊的要伸手搂她的腰前爬下床，从行李箱里重新捡了一件睡衣。 布鲁斯勉强从床上爬起来，从身后抱住她，声音还因为没睡醒而有些低沉，但听上去性感极了，他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嗅了嗅上面的香气，黏黏糊糊的说，“再陪我睡一会。” 恶魔倒是不大需要休息，艾莉亚看看表，他们昨天折腾到凌晨，现在才刚七点钟，于是点点头答应了，和他重新回到床上，布鲁斯亲了她几下，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但她知道对方还保持着警惕。 他俩躺了很久，直到阿尔弗雷德来敲门——达米安和提姆在蝙蝠洞里打起来了，她并不意外，毕竟达米安实在是个桀骜不驯的硬骨头，没那么容易被制服，艾莉亚还以为昨天晚上他们就会打起来呢。 布鲁斯匆匆穿好衣服去解决，而她懒洋洋的在大床了翻来覆去了几次，不情不愿的从温暖的被窝出来，在自己带过来的行李箱里挑出个勉强能遮住自己身上大片红印的衣服。 她把衬衫扣到最上面，还觉得怪怪的，又拿了遮瑕和蕾丝带子遮挡才觉得好一点。 打理完自己以后她就下楼去吃迟到的午饭，客厅里空荡荡的，人应该都还在蝙蝠洞里。 “见鬼，人都哪去了。”餐厅里传来一阵响动，黑发蓝眼的青年拿着三明治走出来，看见她愣了一下，马上又扬起一个笑容，伸出另一只干净的手来，“你一定就是艾莉亚小姐了。” “那你肯定就是格雷森先生了。”艾莉亚的眼睛弯成一个月牙似的弧度，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睫毛忽闪间便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后虚虚的握上他的手，“叫我艾莉亚吧。” “他们应该在下面，达米安从小受到的教育，额，基本上和蝙蝠侠的品质毫不相关。”她委婉的总结道，“所以很多时候，他更加尊重强者，同时也会挑战他们，当然，挡路的弱者有时候也……” 迪克当然知道她的未尽之言，来之前他就被婉转告知过新的弟兄并不怎么好相处了，三个罗宾里提姆脑力是最出众的那个，在武力这就差了一点，他猜多半是达米安想要挑战提姆，成为新的罗宾，于是两个人就在蝙蝠洞里打起来了。 于是他又微笑了一下，说，“叫我迪克就好，我先下去看看他们。” “一起吧。”艾莉亚先是说，然后又意识到那是蝙蝠侠的老巢，以她的身份不一定适合进去，于是摇摇头，“不，还是你去看看吧。” 不知道是怎样联想的，迪克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他点点头，匆匆的离开了。 好极了，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了，艾莉亚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脸扫视起客厅来，看上去无聊极了，布鲁斯上来后就看见她微微撅起的嘴唇，还有鼓起的脸颊，她比达米安倒更像是个孩子，他充满怜爱的看着他的小情人。 迪克和脸上挂了彩的提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装作没看到他们的父亲那“恶心的”目光，只有达米安哼了声，把正在发呆的艾莉亚的目光吸引过去。 艾莉亚头疼的叹了一口气，“达米安，你做什么了？” “我根本不想来这里！外祖父说我必须要尊重你，所以即使觉得你很没用，可我已经很努力的照做了，但凭什么在这里我还要被约束！还不如在刺客联盟自由，至少我不用管弱者叫大哥！”这一问像是触到什么开关，达米安愤怒而又委屈的吼道。 “没用”的艾莉亚和“弱者”哥哥们同时沉默了，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在布鲁斯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把他拉到一旁，严肃的说，“达米安，这就是第一课，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自由，你在刺客联盟自由，是因为你是强者，你妈妈他们作为首领也并不严格约束你，可现在，这里的领头人是你父亲，而你打不过他，所以只能听他的。” 忽略那头布鲁斯不赞同的目光，至少她的逻辑圆上了，作为一个恶魔，她对于这种人类儿童教育层面的问题也的确尽力了。 “那你呢！”恶魔之子更加不满的大叫着，“你是个没用的废物，一路上招蜂引蝶，害得我为了你杀了不知道多少个没用的脏男人，还不让我……唔！” 艾莉亚几乎是瞠目结舌，她看都不敢看那边几人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强行捂住了这个小混蛋的嘴，防止他抖落出别的什么话来，然后扼住他的脖子往门外走，

谢天谢地她的力气他还挣不脱，等到她松开手时，对方已经满脸屈辱了。 “达米安！”但现在轮到她尖叫了，作为一个恶魔，如果连把黑的说成白的的本事都没有，那她可就真的太没用了，“你就是个没良心的小王八蛋，我一路上忙前忙后的照顾你，你以为我想管你吗？是塔利亚请我克制你的冲动易怒的，我难道一路上就完全没拿刀吗？你不但忽略我的付出，还蔑视我的能力，过去是谁教你玩枪的，你全都忘了？你好没良心！” 说到最后她的泪珠大串的滚落下来，眼圈和鼻头都泛起红，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看上去可怜极了，好在达米安并不是完全的铁石心肠，恶魔惯用的装可怜的技巧又一次成功。 达米安嘴唇紧紧的抿起，脸上仍旧有几分不情愿，但她知道他已经软下来了，握紧的拳头有慢慢松开，最终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来。 “……是我错了。” 艾莉亚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直到门口了才扭过头，她的声音压低了很多，表情也有些扭曲，“有些话我们两个清楚就行，达米安，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 “……” 达米安用白眼示意她自己知道了 然后就被艾莉亚重重的打了下脑袋，他捂着后脑，目光仿佛是要吃人，然而对方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来。 “吃饭吧。”也许是因为觉得达米安还不熟悉家里白天黑夜的规则，又或许是刚才的小插曲，布鲁斯今天正常了点，只是在她过去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艾莉亚坐在他右边的位置，对面是迪克和提姆，两个人看她的目光隐晦却又难以忽视，像在憋笑一样，都有些微妙，该说不说还挺像兄弟的，她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达米安一下，后者愤怒的目光打了个转，会意的替她瞪回去。 布鲁斯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们几个目光的交错似的，放下报纸专心的吃着早餐，她只吃了一小半，便不安分的在桌子底下用脚尖轻轻拨弄他的小腿了，他没什么反应，于是艾莉亚又不甘心的踢了踢他，换来对方一个无奈的目光，她拿着叉子的手指指盘子，他会意，贴心的让她全都拨给自己，哪怕他也不爱吃胡萝卜。 她这才像个愿望被满足的孩子一样，眼睛弯弯的甜甜笑起来，手指还悄悄勾了勾他的掌心，迪克看着这一切，总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虽然知道对方只是外貌停留在了十七岁，但她看起来实在太像布鲁斯的女儿了，他满脑子奇怪的学，恨不得将头埋进盘子里。 一旁的提姆则有些困倦，比起一杯牛奶，或许他此刻更需要咖啡，艾莉亚瞧着他眼下的黑眼圈，仿佛回到了还在压榨童工的那个时代。 恶魔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眼角生出一点泪花，先行离开餐桌了，她一走，达米安没过多久也吃完了。 “解释。”他毫不客气的推门钻进她的房间，手臂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解释什么？”艾莉亚把蕾丝带子解下来扔在一边，故意装傻。 “你和我那个……父亲，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们的小动作。”达米安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只可惜他才十岁，脸上的婴儿肥让他看上去更加可爱了，见她笑起来，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昨天晚上，他睡这个枕头。”艾莉亚指指床上的枕头，然后又移到另一个上，“我睡这个枕头，明白了吗？” 达米安的表情顿时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睛和脸颊同时开始变红，就在她疑心这小子是不是要哭了的时候，对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充满委屈与怒气的说。 “上次我撞见你从我母亲房间里出来，你就是这么说的！” “你这个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