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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姑娘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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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绾想,酒真是个好东西。 这一觉她睡了很久,身上的疲劳一扫而空,等睁开眼睛时候,天已经大亮,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空气中的灰尘在光线中漂浮。 她第一反应是今天被子得好好晒晒。 林绾麻利地从床上起来,抱着被子就到了院里。早上王虎刚从家过来,跟孙有孙鑫两人已经收拾好出门巡逻,李绾笑容灿烂,甜甜地打着招呼,“早…早…早上好。” 王虎三人笑笑算是应下,“我们巡逻去了啊!”说完就走。 林绾看得莫名奇妙,啥时候这三人这么勤奋了,以往不是出门都得磨磨唧唧半天吗。她把被子搭在绳子上,转身就决定先打盆水给屋子好好擦擦。 她走的这段时间老陈他们八成是没打扫房间。 刚到厨房,就见老陈端着碗,吸溜着白粥蹲在厨房门口,林绾顿时叹口气,“咸…咸…咸菜呢?吃完了?” 她走时专门腌制了两罐萝卜和辣椒。这会到了灶台,就见腌罐里面干干净净的。 老陈往锅里一指,“先吃饭,吃完我有事和你说?” 林绾看着门口的老陈,他缩成小小的一团,背影看上去有些精瘦和落魄,她盛了饭学着老陈的样子蹲在厨房门口,喝着软烂的粥,胃里舒服极了。 “你…你…说吧!啥…啥…事?” “你昨晚说的是认真的吗?” 林绾顿住,她换了换手,这粥比以往更烫,她想,可能是夏天了,粥凉的慢,她头埋在碗里,说了句,“对不起。”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老陈喝完最后一口粥,“我说你怎么就不明白,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林绾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她不傻,她知道老陈的意思,只是她做不到而已。 她放下碗,停顿一会才说,“我…我…我做错了吗?” 错了,并且是大错特错,向现实妥协,想活的好一些不是错。 可坚定自我,寻找真相也不是错。 老陈一句话憋在心里,看着林绾认真的眼神又说不出口。 这样属于少年人不服输的眼神让人害怕,他突然间看不下去,放下碗站起身来就要走,看上去像一只落荒而逃的老狼。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头也没回地说着,“你没错。”他说完就进屋。 他突然觉着自己老了,真的老了。 林绾得了话,眼神亮了起来,她喝着手里的白粥,似乎能尝到一丝丝甜味。 她慢吞吞吃着饭,王阿元就到了小院,他家住的远,这会到了第一反应就是跑厨房,等看到锅里,立马哭丧着脸, “又是白粥啊,昨晚不是有些剩菜吗!”可还是老老实实地盛了饭,然后蹲在老陈的位置。 “老大,”他吹了吹饭,又瞥了瞥林绾,一脸八卦,“你跟李今流什么关系啊?咋非要帮他?” 林绾摇摇头,“是…是…查案,不是…是…帮他。” 王阿元讪笑一下,转而又问, “那你咋查啊,这案子的卷宗已经递给六扇门了。” “我听说这个案子的是周明明负责,哦,她现在给自己取了个代号,叫冷月,啧啧,真难听。” “好…好…听!”林绾吃完饭,将碗收起来,打了盆水慢慢洗。 “哪里好听了,矫揉造作的。” 林绾抬手就甩了王阿元一身的水,吓得他端着碗龇牙咧嘴地求饶,“老大,老大,这干嘛呀!我错了,我错了!” 林绾见他认错才停下手,她低着头哗哗地刷碗,这案子是她办的,卷宗上写的什么她大概都能猜到,真正能给李今流翻案的人就一个。 那个消失的保镖。 保镖是跟着老人来的,她要先去查清楚老人的身份,再根据他接触的人查出何时接触保镖,是在哪里雇佣此人。 林绾记得他断的是右臂,左手还剩下四根手指。脸上横着三道疤痕。他能主持比恶大会说明在江湖上还是有一定声望。 现在要么去六扇门找周明明问问老者身份,他们肯定已经查了出来。 要么去各地衙门查询户籍身份,后者太耽误时间,而且各地衙门也不可能听她的将户籍交给她。林绾直接放弃这个选择。 想到这,她忍不住苦恼,学院比赛时,她以三票之差赢了周明明成为冠军,被她白眼好长时间,周明明已经很久没跟她说话了。 不过还是要去的,大不了被她冷嘲热讽。 想到这,她叫王阿元,“你…你…在

哪碰…碰…到周…周…明明的?” 王阿元头也没抬,呼噜呼噜地喝着粥,“我刚刚看见她在老汤馄饨摊吃馄饨,估计还没去衙门点到,还叫老汤给他打包。” 林绾连忙放下碗,留下一句,“你…你…你洗!”然后飞快地出了门。 王阿元一抬头,哪还有林绾的身影,他看着洗了一半的碗顿时面露苦涩,想着也干脆偷跑算了,刚一抬腿,就见里屋的窗户边,老陈阴森森的眼神望着他。 他赶紧坐下,嘴里还说着,“我洗!我洗!” 京城东郊处,这地方远离居民区,平日里只有走街串巷的担夫会偶尔从这路过。 林绾站在门口,六扇门的大门格外气派,她偷偷往里面看去,里面的人各个表情严肃,步履匆匆,只有路过门口的时候才停下看她两眼。 林绾不好意思,又往旁边靠了靠,等了有一会,才见周明明从里面出来。 周明明看上去比在学院成熟了许多,林绾记得她之前最宝贵的是她那头秀发,每日再累也要给头发编辫子,垂在胸前,可这会她带着利落的管帽,头发被一股脑的扔在背后。 当然她表情还是像当年那样,见着林晚,头仰的很高,像一只傲气的孔雀。 “周…周…周明明!” 周明明两步上前拉扯着她到一边,“我现在叫冷月!”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绾,语气十分嫌弃,“叫我出来干嘛,我现在忙的很,你说完我就进去了!” “我…我…我知道,”林绾笑了一下,“冷……月。我……听王……阿元说是你……负责李今流的案……子,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事!” 周明明立刻抽回手,眼神疑狐地看着她,“怎么了!” “李今流的……案……子有个死……者,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周明明闻言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这案子只让我抓人。”她又瞧着林绾,“这案子就是你们提交过来的,你不知道?” 按照正规流程,她却是应该知道,但是现在林绾不好解释许多,“明……明,不……,是……冷月,这……事只有你……能帮……我了!” “这……案子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那……个死……者究竟是……什么……身份,当……时无人知晓,不……知道六扇门……有没有,冷月,你得……帮帮我,我找不……到别人……帮忙了。” 她为难地拽着周明明的袖子。周明明心里暗爽,果然林绾不如她,现在有事过来求她,她轻咳两声,眼里藏着笑, “当然,六扇门可不是你们那个破烂小队,这里案件都写得清清楚楚,看在咱们是院友的份上,这人我可以帮你看看,不过你不能跟别人说!” 林绾飞快地点着头,深怕她后悔。 周明明心里舒服了,头一甩,就进了六扇门,“跟上。” 林绾跟在后面,见她凌乱的马尾里面还藏着几个漂亮的辫子,心里失笑,她就知道,周明明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 六扇门的档案室和他们京城片区小队的档案室完全不同,他们小院的档案室就在厨房旁边,里面都是哪家鸡被偷了,哪家姑娘出门赌钱被发现,哪家过年点了违规炮仗的事。 而这里,林绾只能站在门外等着,守门的两个捕快不善地盯着她,林绾冲他们笑笑,挺了挺自己的胸部,意思自己也是捕快。 都是同行,不用担心她抢档案。 两人突然同时别过脸,不好意思整理袖子,低头看看地面,总算是不在看她。 等着周明明出来,林绾赶紧上前,“怎…怎…么样?” 周明明面无表情拉着林绾,直到两人离开六扇门才松手。 “你老实说,这案子是不是有问题?我知道你是个结巴,你可别长篇大论,就说是不是!” 林绾不知周明明看见什么,怎么就变了,她现在更下迫切地想要知道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她犹豫着点点头,等着周明明往下说。 周明明听到了答案,她心头的疑惑放下了,原本她没想那么多,这案子给到她手上只说结案和抓人。 她头一次看到案卷,但是上面却十分奇怪,周明明思忖片刻还是如实相告, “你要找的人没有身份信息!” 林绾既意外也不意外,她来之前就做过这个准备。 她其实心有怀疑,那个要冤枉李今流的人就是朝廷的人,并且还是一个大官。所以才有办法制造这么一连串的事,并且让衙门也配合。 “喂,小结巴,你怎么不惊讶啊!”周明明面色奇怪。 <

> 林绾闻言,咧嘴一笑,“我……冷静!”气得周明明又对她翻了个白眼。 眼见周明明这没有信息,林绾告辞后便离开六扇门。 她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人群来来往往,四周的叫卖声络绎不绝,推着独轮小车的货郎嘴里叫喊着,“让让!让让!” 林绾愣了一下,冷不丁被撞了一下,推车的活计赶忙一脸赔笑地说着抱歉,他弯着腰,两手讨饶,“官爷,是小的不长眼,这就跟你赔个不是。” 林绾失措地后退摆手,“没……没事,没……没事,是我……没听清楚。” 那人千感万谢地推着车走了。 林绾不知哪去,晃晃悠悠又到了老汤馄饨摊,她想,李今流的那碗馄饨可是不简单,把她拖进来这么一个复杂的案件里。 林绾还记得他那时穿着月兰色的衣裳,李今流这人长得好看,他坐在馄饨摊上,极其打眼,一如现在这般。 等等!林绾擦擦眼睛,不敢相信李今流会在这个地方。他面前依然摆着两碗馄饨,一碗上飘着香喷喷的芝麻油。 好你个李今流。 这次非把你绑起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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