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度尚争功贬上虞,盖登起事乱冀州(下)(第2/2 页)
“皇兄,臣弟与皇兄一母同胞,皇兄对臣弟恩厚万分,怎会有不轨之心,实乃朝中大臣嫉妒臣弟圣宠在身,冤枉臣弟”,刘悝伏地不起,痛哭流涕。
桓帝扭头不理,斥责道:“皇弟,你身为渤海一国之主,却肆意残害百姓,横行州郡,蓄士养兵,招揽凶徒,你究竟意欲何为?朕念及手足之情,不顾朝臣劝谏,免你罪责,你还不知悔改,朕对你失望至极。”
刘悝哭得更甚,声音嘶哑,哽咽道:“皇兄起初封臣弟为渤海王,皇兄可知冀州地方世家大族、豪门士绅与官员相互勾结,臣弟初入渤海之时,犹如笼中之鸟,臣弟呕心沥血才掌控渤海国;另臣弟招揽豪杰忠义之士,蓄养兵甲,所为者无非保命之举,世家豪强财大势雄,多暗藏私兵部曲,臣弟心忧不已,若不多备兵甲,日后生乱,何以自保。”
“什么”,桓帝闻言一惊,怒道:“你是朕的皇弟,宗亲贵胄,谁敢害你。”
刘悝摇头,泣道:“皇兄久居宫中,有所不知,如今地方豪强、官吏沆瀣一气,朝中要职多为世家大族所占,皇室权威日渐衰微,臣弟日夜不安,于渤海言行虽有不当之处,但臣弟一心为重树皇家威严,以震慑地方;然而朝中大臣多与地方勾结,诬陷臣弟,假借忠义之名,实则是为绝我皇室宗亲兄弟,孤立皇兄,趁机弄权,其心可诛,皇兄万不可听信朝臣之言。”
桓帝见刘悝恸哭不已,心中伤怀,眼角不由泛起泪花,扶起刘悝,说道:“朕自登基以来,蛮夷犯境,地方作乱,朝中争权,后宫不宁,从未有过一丝安宁;朕如今也不敢轻信于人,朕与你一母同胞,自会亲信于你,朕岂会听信这些士儒大臣之言,不过如今朝臣对你多有不满,你还是暂避一时,待日后朕寻得良机,再让你重回渤海。”
“皇兄”
“下去吧”
刘悝只得闷头出殿,正遇中常侍王甫,眼前一亮,大步走过去。王甫见刘悝朝自己而来,赶忙上前行礼道:“奴才拜见大王。”
刘悝笑道:“王常侍不必如此大礼,孤如今不过是贬谪之人,担不得此礼。”
王甫凑前小声道:“奴才也为大王不平,怎奈朝中士族公卿只手遮天,陛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大王毕竟与陛下手足情深,奴才深知陛下最念骨肉亲情,大王不过一时困窘,日后定会有复国之日,不必伤怀。”
“哦,莫非王常侍可助我复国?”刘悝听王甫说完,心知这自己即将远离洛阳,朝中大臣多与自己不和,这王甫乃是桓帝亲近之人,倒是可以一用。
王甫笑道:“奴才何德何能,不过一卑贱奴仆,也只能心里为大王不平,至于政事可不敢参与。”
刘悝心中不屑,伸出手掌,五指晃动,强颜笑道:“若是常侍大人可助我复国,孤必重谢,五千万钱如何?”
“此言当真?”王甫急问道。
刘悝点头道:“当真,绝无虚言,常侍大人不必有疑。”
“一言为定”,王甫与刘悝击掌盟誓,又提醒刘悝道:“此事如今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万不可急于一时,还需循序渐进,奴才待陛下龙颜欢悦之时,再慢慢劝谏,大王尽可宽心,若不能助你复国,奴才分不收。”
“孤王相信常侍大人,一切拜托了,久留宫中不便,告辞”,刘悝见王甫答应,心中舒缓不少,和王甫告别,出宫回封地去了。
十一月,刘悝被贬廮陶之后,渤海郡人盖登自称“太上皇帝”,修治玉印、珪、璧、铁劵等物,聚众起事,连败州郡官兵,其众近十万。
桓帝闻报大怒,桓帝贬太尉应奉为大鸿胪,擢升陈蕃为太尉,廷尉郭禧为尚令,而陈蕃先后请求将太尉之位让予太常胡广、议郎王畅或司隶校尉李膺,桓帝不准。
时张奂镇守北疆,段颎威慑西羌,抗徐追剿朱盖,冯绲重病缠身,度尚贬谪上虞,桓帝一时间无人可派,便征集群臣之见。
曹节等趁机举荐雁门郡兵曹从事丁原、越骑校尉曹破石二人为将,曹破石虽是曹节亲弟,不过确有些骁勇;而丁原虽出身寒微,为人粗略,读不多,但有武勇,尤善骑射,曾任南县吏,贼寇来犯时,身先士卒,冲出追寇,甚有勇名,曹节爱惜其才,多有提拔。
陈蕃、应奉当即举荐司隶校尉李膺及其子李远,又有议郎扶风人马日磾举荐皇甫规之侄皇甫嵩,桓帝一一征召平叛。不料皇甫嵩正值为母守孝之时,三年之期未过,婉言谢拒。
桓帝便加封李膺征北将军,加封李远为讨逆将军,以李膺为将,马日磾为长史,李远为先锋,率北军越骑、屯骑二营及三河骑士、州郡官兵共二万余人前往平叛;越骑校尉曹破石、屯骑校尉许冰等从征,均有加封;另加封丁原为奋威将军,征调乌桓、南匈奴骑兵共万人,前往与李膺合兵,进军平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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