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窦陈之后得保全,窦太后悔恨云台(上)(第2/2 页)
窦武、陈蕃死后,王甫怨恨难消,割下窦武级,悬于都亭示众,又将陈蕃暴尸城门口。贫苦百姓听闻窦武乃是反贼,又因窦氏族人过往不法之行,争相唾弃。当时,宦官得志猖狂,士大夫皆灰心丧志,敢怒不敢言,窦、陈二人家属或死或徙,无人敢为窦武、陈蕃收尸。
恰有窦武大将军府的掾吏、桂阳郡人胡腾,字子升,从小师从窦武,为人素来不惧权贵,刚毅果决。窦武死后,胡腾亦被禁锢不得入仕,胡腾见恩师暴尸都亭,郁愤不已,独自收葬窦武的尸,为窦武吊丧。又有铚县令陈留郡人朱震,乃陈蕃学生,听闻陈蕃身死,暴尸城门口,毅然入京收葬陈蕃尸,哭祭陈蕃。
而王甫连日间,急切搜捕窦辅、陈逸,一无所得,焦躁不已。这日,王甫听闻胡腾、朱震为陈蕃收葬哭祭,顿时勃然大怒,方要将二人捉拿问罪,转念一想,唤来王越问道:“王师傅,我等近日搜查甚急,却一无所获,莫非窦、陈余孽可上天入地不成?”
“据悉窦辅不过三岁幼童,陈逸区区儒生,洛阳已被重重封锁,严加盘查,二人决计难以逃出洛阳,某家猜测二人尚在洛阳城中,定然是被有心人藏匿”,王越疑惑道。
“不错”,王甫揣摩半晌,忽而说道:“传令下去,你带人于城中严密搜查,挨家挨户的去搜,一户不得放过,旦有藏匿不从者,一律与窦武同罪,诛其满门。”
“还有”,王甫又是叮嘱道:“派人严密监视胡腾、朱震二人,不可打草惊蛇,若有异动,即刻禀报杂家。”
“诺”,王越当即领命而去,于洛阳城中四处搜捕,并派其徒史阿暗暗监视胡腾、朱震二人。
事实正如王越猜测,窦武之孙窦辅,年仅三岁,窦机临死之际,将窦辅交托胡腾、张敞二人,胡腾便将窦辅藏匿府中,窦辅才得以幸存。
张敞见洛阳城中搜查甚急,匆忙来到胡腾府中,寻到胡腾,忧声道:“子升,如今城中风声鹤唳,四处搜捕,不消多时,便会搜查至此,决断。”
“怎奈如今城门封锁,盘查甚严,如何才能将幼子送出城外”,胡腾来回踱步,焦急不安。
“父亲,窦辅又哭泣不止”,二人正说间,胡腾独子胡泰跌跌撞撞,冲进堂中,身后跟着满眼泪水的窦辅。窦辅虽年仅三岁,却时常因思念窦武、窦机,啼哭落泪,幸得有同龄的胡泰相伴,这才好受些。
胡腾赶忙唤来妻子徐氏,将二子带下去,好生哄弄。一旁的张敞紧紧盯着窦辅、胡泰二子,沉思良久,忽而开口道:“子升兄,在下有一策,可保窦公之孙安然无恙,不知子升兄是否忍心?”
“由为(张敞字),何必支支吾吾,躲躲闪闪,尽可明言,若能救助忠良之后,便是搭上我府中老小,亦不足惜”,胡腾见张敞吞吞吐吐,咬牙决然道。
张敞犹豫说道:“我观令郎与窦辅年纪相仿,莫不如李代桃僵,骗过王甫等人,而后待风声一过,城门解禁后,将窦辅远送零陵郡,保住忠良之后。”
“老爷,虎贲将军王越率兵闯入府中”,胡腾尚未来得及答话,便有下人禀报道。
“啊”,眼见情势紧急,胡腾急忙拉着张敞,叮嘱道:“就依你之言,由为将窦辅抱离,我以幼子替死,三日后城外汇合。”
胡腾当即抱着幼子胡泰,来到前院中,只见王越一行人杀气腾腾,故作惊惧道:“王师傅,无故闯府,不知所为何事?”
“哼!某家不想多费口舌,交出窦武之孙,否则满门诛灭”,王越冷声喝道。
胡腾无奈之下,将独子胡泰交出,低声嘱托道:“泰儿,不论何时,不准言语,只准点头。”
胡泰倒也乖巧伶俐,连忙点头,被王越一把抱过去。王越仔细一瞧,不疑有假,忽而双手举起,将胡泰摔死于地。胡腾俯身抱起胡泰尸身,痛哭流涕,王越不予理会,率兵离去。
当夜,胡腾以亲子代死,救得窦辅,全家得以侥幸,然朱震却未能幸免。陈蕃被害后,其子陈逸为朱震藏匿,连夜送托河北冀州甘陵国故友处。不料事情泄漏,王甫立即率领兵卒,将朱震全家收捕入狱,不论男女老幼,皆佩戴刑具,一再考讯,逼问陈逸去向。
“朱震,若你说出陈逸藏于何处,杂家不仅饶你窝藏之罪,免受皮肉之苦,还可保你入朝为官,你说是不说?”王甫连日对朱震严刑拷打,逼其招供,怎奈朱震宁死不肯承认,拒不认罪。
朱震依旧闭口不语,仰天大笑,惹得王甫恼恨交加,当即令狱卒将朱震全家老小,带至朱震身前。朱震望着眼见父母妻儿,顿时泪眼朦胧,全家抱头痛哭,朱震不由跪地哽咽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
“朱震,你若再不如实招供,杂家便将你全家老幼一同治罪,莫非你如此绝情,父母妻儿丝毫不顾念”,王甫威吓道。
朱震轻笑几声,看了一眼身前老小,含泪绝然道:“无可奉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哼”,王甫怒哼一声,骂道:“朱震,任你如何嘴硬,杂家偏不杀你,此生你便留在狱中终老。”
朱震全家被拘,连日拷讯,仍然不得实供,只得将案情延搁,朱震亦是被王甫囚禁于狱中。而这陈逸得朱震相助,逃脱追捕,一路隐姓埋名,流亡河北冀州,避匿甘陵国中,怨忿至极,日日寻思如何报仇雪恨。直至黄巾贼起,朝廷大赦,朱震才得以释放,陈逸亦是得以重归洛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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