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强行审问（下）
卓力格图这个老头，别看他脸上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但实际上胆子很小。此刻只被光头一吓，说话的态度就开始转变了：“我说实话也是因为欠了朋友一个人情，才舍下老命陪你们一起来，谁能料想到事情生成这样。湖上的场面你们也是看到了，不是我吓你们，这种是千年不遇的啊，我觉得是时候适可而止了。”
见他绕过弯子来想要离开这里，光头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伶起卓力格图的衣服就骂道：“妈了个巴子，我看你就是别人派来的卧底，事事阻挠我们，我们不走，你也别想走！”
“可是长生天生气了，我们不走，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活活送死。”
“别废话了，你是以为我们真的不敢把你喂鱼是吧？”光头说完，就把卓力格图拖到地上，准备拉着他往外走。
卓力格图见状，双手双脚不停地乱挥，嘴巴里还念念叨叨“长生天救命，长生天饶命。”
王先生不想让他继续这么疯下去，挥了挥手，示意让光头先把他放下。
“卓力格图，你也说过，长生天不喜欢说谎话的人。可你现在谎言连篇，不用等到我们把你扔到湖里喂鱼，长生天也会降罪于你。我相信你也识时务，现在双方撕破脸皮，你是最吃亏的一方。只要你肯把实情告诉我们，我向你保证，你可以安全、完整地离开这里，也不需要你继续帮助我们，同时我也会给你一定的补偿，足够你在你们村里吃喝不愁。”
卓力格图眼睛一翻，躺在地上思考了几秒钟，问道：“你说的补偿是不是真的？”
“当然。既然我们来到这里，入乡随俗是最基本的，说谎的人会遭到长生天的遗弃，几生几世都会被流放到最偏远的地方，啃树根、喝臭水为生。”
见王先生如此郑重其事地说，卓力格图的态度软了下来，但光是口头说说不满足他的要求，他说这件事情必须写下来，然后要他们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你最应该担心的是，我们会不会因为你不老实把你扔到湖里。那湖水的滋味可不好受，冰冷冰冷的，你要是被我们扔下去了，只怕会变成那些魔鬼鱼的嘴下食。”光头一边说，一边弄得手指头咯噔咯噔响。
林森知道，光头是因为觉得卓力格图通风报信，将他们的行踪告诉给其他人，结果害得他们遇到了黑白两条蛇，还差点丢掉了性命，这时候不好好报复一下卓力格图，难解心中的恨意。但实际上根本不会将他扔到湖里。
卓力格图也明白，现在自己不说实话是根本不可能脱身的，于是狠下心来，缓缓说道：“其实这些根本不是我的本意。那天晚上，你们都睡下了，几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来到我屋子里，拉起我来，告诉我，必须把你们的一举一动全部汇报给他们。”
“汇报给谁？他们中有人和你在这里接头吗？”
卓力格图眼珠子转了转，思考了一会才说：“有，是一个叫谢欢的人。”
“谢欢？谢欢不是昨天就失踪了吗？你是怎么知道谁是谢欢的？”林缪抢着问道。
“那几个人说，在这里会有人主动过来联系我，说身上带着一个老式水壶的人就是。我也不认识这个叫谢欢的，只能靠水壶来辨认。”
谢欢作为那几个人的联络员，这件事情已经无法确认了。但如果真是谢欢，他昨天早上就已经失踪了，这两天以来是谁和卓力格图在联系？又是谁拿到了消息以后故意堵住他们的入口？
“你说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王先生看了林森一眼，问。
卓力格图说：“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具体几岁我也不知道。我只认他身上挂的老式水壶。”
“他们给你什么好处？”
“好处？和你们给的差不多，不过……算了，这个不提也罢。现在我既然已经告诉你们了，可以履行你们的承诺了吗？”
“不行。”王先生回绝：“我们需要知道的问题还没有问完。”
“那你问，答应我的说到做到就行。”
“先问你几个比较实际性的问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将我们得信息汇报给那几个人的？”
卓力格图想也没想，立刻回答：“那天晚上。就是那几个人偷偷摸摸跑到我的房间之后。”
“汇报了什么内容？”
“他们想知道你们具体的身份，还有这次来的目的。也让我把你们手里的物资、装备一并讲了出来，还要我在适当的时候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劝阻你们离开。”
“然后你从那天夜里开始就一直在偷偷摸摸汇报？”
他摇头：“没有。那天晚上之后，就昨天一次，今天早上一次。”
“分别是什么时候、什么内容？”
“昨天下午的时候。那时候我在医务室里，谢欢就来找我，想要知道我们下午在湖面上干了什么，看见了什么。今天早上是吃完早饭，你们前脚刚走，他就进来了，问你们去干什么了。”
“你一五一十都告诉他了？”
卓力格图这时候有点不好意思承认，轻微地点头。
王先生说，那这件事情都可以说通了。自我们来到喀纳斯范围内起，就被一群现在还不知道来头的人给盯上了，他们找到卓力格图这个突破口，实时地可以了解到所有人的动态。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刚从湖面回来，摄像机就丢了，刚下到洞穴里，门口就会被堵上。原来一切都是里应外合，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早上的漏洞实在是太大，他们或许还不会直接怀疑到卓力格图的身上。
但这批人这样做有什么目的？真正的谢欢是接头人，还是现在这个假扮谢欢的年轻人是接头人？他又是怎么准确无误地知道摄像机在林森他们房间里，还知道哪一间是林森他们的房间？
当然，现在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需要得到卓力格图的回答。
“当初是你说，为了报答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的一个恩情，才帮助我们。为什么既然都是同样的条件，你还会答应他们？是他们威胁你了吗？”王先生坐下来，不管不顾地点了根烟，继续说：“现在你也告诉了我们，就不怕他们会来报复你？”
“拿了钱，我准备带着家人离开这里，去乌鲁木齐也行，去内地也可以。”
“那既然这样，你说说看，为什么自己要答应他们？”
卓力格图显得很焦虑，没有作答。
王先生看出他心里所想，拿出自己的手提袋，从里面拿出两沓百元钞票，递给卓力格图：“这里是两万块，买你一个答案，你不亏吧。”
卓力格图拿到钱，却还在担心答应给他的其他收入：“那这……”
“你放心。不说谎，长生天在看，我知道。”
得到王先生的允诺之后，卓力格图叹了口气，才说：“他们到没有吓唬我。只是他们说的话，让我感觉十分害怕。”
“他们说了什么？”
卓力格图降低音调，神神秘秘地说：“他们是光明科考队的后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