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归期的故人》(第2/2 页)

“石铁匠不肯给我讲，他讲男的和男的讲那个太丑人咯，还讲你会教我的”阿布颤颤巍巍说到。

“你爹好厉害喔，都猜到我会教你，来，按我讲的做，我们一起试。”

冷光，凉风，幽夜幽夜，门外两老汉偷听着动静。燥热，闷火，云雨云雨，门内对新人共赴着巫山……

“要是有娃儿了，起什么名？”石老汉问到。

“爹，女的喊果果儿，男的喊石世平”阿布望着石铁匠。

“你肯喊我爹了？石世平，石世平，难道你不傻了？”石铁匠，泪水滑过皱纹纵横的面颊。

“嗯，前几天我就记起所有东西了，我本来就是个军人，只不过，我是革命军，明天，我走，不是去刘大彪那儿，我会去找自己的组织。”

“你要走去哪儿我都管不了，既然你喊我一声爹，今天晚上，我就把所有打铁技巧教给你，以后就算你流落在外也有吃饭的本事，不会饿死，用祖宗的话来讲，这喊传承”

阿布跟着石铁匠，一锤一锤砸着铁，一锤又一锤砸着时光。

“我晓得，你好了，看不上傻媳妇儿了，但做人还是要讲良心，一日夫妻百日恩，无论你以后到外头有好多女人，也无论你以后回不回来，你要记到，石缝村有你明媒正娶的正妻”

“爹，你教我的，我都会了，我去和宝妹儿讲两句话”阿布没有征得同意，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铁房。

“宝妹儿，你晓得什么是家国情怀吗？”阿布手摸着宝妹儿白如碧玉般的脸颊。

“不晓得”

“你晓得什么是爱吗？”

“我不晓得”

“等我回来”

“嗯”……

“好了，今天采访就这样了，我累了，我们再回答最后两个问题”

“石治平先生，为什么你会叫你妻子等你，万一你在战场牺牲，岂不是让她孤独终老？”一名记者抢着提问。

“试问国与家谁在第一位，就算我战死沙场，离开我还是等待我，真正做决定的还是她，我能做的是给她在这乱世一点念想，一道光。同时我清楚没人能代替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也没人比我更能照顾好她”

“石夫人，石先生对你怎么样？你觉得值吗？”

“他讲他爱我，我不晓得值不值”。

尘封八年的木门，被故人的手咯吱推开，少妇坐在堂前小憩，发丝盖住容颜，柔顺，乌黑。

“我回来了”

“哦，你回来了，果果儿和世平去玩了”宝妹儿惊醒，揉了揉眼，淡然地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故人。

“果果儿，世平，有两个，爹呢？”

“爹病了讲要去天上找你，去年他去了，你没看到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