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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思过 还好,她还有所求(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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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会处理。还需要劳烦弟妹准备一份厚礼,这是一份清单,另还需备一些得女郎喜爱之物,不用过于华贵,但要足够有心意。”

清单先呈于左老夫人,她沉思片刻,转而令侍女呈给左二爷与郑氏。

“女、女子,莫非蔚儿……”联想到诛九族的大罪,难道蔚儿色胆包天,对公主……

左东阑知道她想歪了,连忙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此事不便细说,蔚儿既然已经平安地回来了,便有回旋余地。左府的态度最为重要,礼备好后还需弟妹亲自登门致歉。”

左东阑若说左瑜安行刺即将袭亲王爵的皇家贵胄,怕是左老夫人的心疾都要被惊出来。

“此事再议。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回去守着蔚儿吧。老大,你随我来。”左老夫人将二房夫妇打发回兰光院,由左东阑搀扶着,向老夫人的宅院盛华堂走去。

晚霞只余一丝辉光从云雾中透出些许光亮,左老夫人示意跟随的侍女仆从退下,细声问道:“此事没这么简单吧,和那位有关?”

鸠首竹杖一指东边方向,左东阑浅笑,“什么都瞒不过母亲。”他一五一十地将左瑜安夜探东海王府的事情与左老夫人叙说,隐去了圣上有意复贤亲王爵一事。但左老夫人何许人也,岂会猜不到隐于背后的种种。

她嫁于大将军左真之前,是边城守将之女。与夫跟随先帝征战大半辈子,什么动荡时局、大风大浪不曾见过。丈夫左真得天子重用,她的两个儿子,一武一,都是朝中重臣。近来京中能让左东阑这位天子第一近臣讳莫如深的,只有东边金鱼巷的那位。

听完左东阑的叙说,左老夫人面沉似水,站定半晌才长叹一声,“大寒之前,我亲自出面前去趟东海王府。这事儿,光老二家的自己去,不够格。但这几天贸然前往也太过扎眼,你如今的身份,多少人都在盯着。”

左老夫人庆幸那位或许对左府还有所求,也或是看在秦氏的份上,总之是对左府中人留有几分情面。左老夫人知道贤王的手段,也不曾小觑她的这位后人。

寒鸦卫首领的府邸,护卫之严密,可谓天罗地网。但左瑜安被扔进自家府中柴房后,守卫追而未寻得半点踪迹,便是在告诉左府和左东阑,若非她手下留情,左瑜安此生,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儿子无能,还要劳烦母亲,真是不孝。”

左老夫人看着他日角珠庭中已有疲惫与力不从心,不免有些疼惜,“今日之事绝不可外传。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要抽丝剥茧地与蔚儿说清楚。他再如此这边任性妄为,会害了整个家族。”

“是,母亲。”

老人拄着鸠首竹杖,锦缎华服下的身躯已有些佝偻,但脚步仍然有力,竹杖的每一次前行,都充满信念。

左瑜安是被打晕扔到柴房的,在小厮把浅川堂治疗伤口的独家秘药涂在他的伤处时,他便醒了过来。身上的伤固然疼,但颜面尽失令他根本不知如何面对伯父与爹娘。索性闭目将自己埋于锦被之中,俯身趴在床上一言不发。

左东阑挑帘进屋的时候,瞥了一眼他因疼痛暗自皱紧的眉头和懊恼的神色,嗔怒不由减了几分,语气缓和,“现在知道丢脸了?”

丢脸二字刺痛了左瑜安摇摇欲坠的自尊心,他猛地从床上支起身体,一时忘记后背的伤口与左臂关节复位后的胀痛,用力过猛,“嘶”的一声跌回床榻,犹自涨红了脸与脖颈,愤然道:“她使诈!她玩……”

“阴招”二字还没说出口,左东阑手里刚刚拧干的锦帕甩在他脸上,正中被青棠一肘击得淤青伤处,左瑜安疼得龇牙咧嘴,但对上左东阑怒气正盛的眸光,气势顿消,讷讷闭了嘴。

左东阑深深提了一口气,又重重呼出,压下了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他心平气和但语气沉沉,“你可知她的身份?”

“多少能猜得到。”左瑜安右臂环在玉枕上,侧头将锦帕垫在下巴处。

“那你还……”左东阑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那是东海王府,就算是那位尚未为白衣,你夜闯东海王府,有没有想过,言氏之人圣上都要礼遇三分,若是东海王殿下不依不饶,今日左府将满门下狱。”

左瑜安一怔,他确实没想这么多,后果会如此不堪。自负的鸾京贵公子,本就没觉得自己会失手。他与苏禄绯交手不过三招,没见过这种只往要害无半点虚招、出手便是死穴的招数。他明白若非苏禄绯手下留情,左府现下已经在给他收尸了。

他的不甘与恼怒,有一部分是对自己不堪一击的羞愤。

他不再任性的发脾气,而是一五一十将他自入东海王府到再次被打昏前发生的所有事,都详细地讲与左东阑听。左东阑听后,心中对左瑜安有些愧意。

没有经历过风雨的花蕊,如何期望他能明白狂风暴雨的残酷。左府已为两朝帝王近臣,此前他也曾想过,左瑜安成长在衣食无忧的钟鸣鼎食之家,不曾如左真一般浴血奋战与帝王有生死之交,也不曾如他自幼伴君与帝王情谊深厚。

期望左瑜安能延续左氏在帝王心中不可替代的地位,实在是左东阑一厢情愿了。左瑜安于当今太子,如鸡肋般用之也可,弃之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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