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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山之主 生杀大权尽在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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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翅将苏禄绯所问之事细说了一遍,有些不敢置信她交换索要的就是这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据我所知,瞳山少主的身手犹在当年鸠尾之上。这笔买卖,你不觉得亏吗?”

“如果你说的是真话,我自会放你走。只要你今后不为绀蝶做事,你与小满此生自是平安无忧。”苏禄绯折起纸笺放入袖中,起身离开了地牢,空留鳞翅将信将疑。

放了鳞翅,青棠与黎周都有些不解,但主上的决议无他们置喙的资格,按吩咐行事便是。言筠打着哈欠,拨弄了茶炉下的核桃炭,有些熄灭的炭火复,问道:“怎么?看扬州周家不顺眼?”

苏禄绯将小臂内侧绑缚的针囊解下,交给霜儿收到了内房宝匣中,回道:“江南漕运上的人,也该腾个地儿出来了。”

“周家的当家主母,转运司杨岁仁之女,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母老虎,周勉的扬州太守之位,也是靠着杨家才坐稳的,若是让杨岁仁知道周勉在外有个私生子,那可不得了。”

苏禄绯听到“母老虎”三个字,没来由地突然想起来五姊,笑道:“留着他们母子,以后去争个家产也挺有意思。杨家势大不好动,但狗咬狗,总是能连皮带肉扯下来一块。”

“前朝三司无所不管,圣上如今有意将盐铁并入户部统领,分权制衡,防止一方做大,此番把持盐铁多年的郭家倒台,那些行事乖张的世家也都要掂量掂量了。不过倒是给了商船一些余地,听闻金帛茶布运量增加了不少,官粮的漕运常额又减了五十万石。”

苏禄绯点头,“如今昆仑商号与我的关系露在明面,必会受到这些世家攻讦。阿兄辛苦了。”

“为钱财劳碌活一世,修仙问道也是活一世,怎么活都是活,为兄此生乐得坐在金山银山上。你若真心疼惜阿兄,可否将乌骊和自在借给阿兄,六月必还,可好?”

乌骊是赤缇为苏禄绯驯养的坐骑,通体乌黑,耐力极好,可日行四百里,相传是和乌骓马同品,忠诚又通人性,苏禄绯极为爱惜。自在是一只矛隼,头尾皆白,有褐色斑纹,是她在崎岖高山上救下的幼崽,养它长大后放飞了数次,仍然盘桓不离,便取名自在。矛隼凶猛敏捷,猎鹿都不在话下,此番猎狼,也可助一臂之力。

苏禄绯有些无奈,只得道了声“好。”

自在野性未消,能不能听他的指令,全靠那日它的心情。

除夕日,皇宫前举行了大傩仪,苏禄绯还未正式袭爵,没有参加由定康帝亲自主持的驱祟仪式。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与喝彩声,传至宫外,热闹至极。只是浓烟极易引起苏禄绯的喘症,她没有出府,而是在清园中,破例地饮了一杯屠苏酒。

礼亲王府和左老夫人早早派人送来了节礼与馎饦,苏禄绯亲自接了,后面便由言昭云在前院招呼京中各官员世家的走动。未时言筠还没有归府,苏禄绯在清园小厨房里,看霜儿摆五辛盘和百事吉,乐得清闲。守岁和元日,赤缇和秦浅笙都不在,这个节过得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正月初二的时候,皇后召苏禄绯入宫,先去鸿庆阁上了香,便去了仁明殿一起用膳,太子与太子妃,昭宁公主皆在。申时三刻回了东海王府,她便有些困倦,窝在软榻上便睡了过去。这一觉,便睡到了天黑。

清园一片寂静,远处零星传来几声爆竹声,苏禄绯借着窗外的灯笼,将窗扉推开了一个缝隙。冷冽的寒风吹醒了她有些昏涨的头脑,却看到苏何立在廊下。

苏禄绯有些诧异,苏何也听见了屋内的声响,立刻上前见礼,“少主。”

“阿爹回来了?”苏禄绯示意他进来说话,苏何应了一声,进到屋内,只了外厅的烛火,把温在茶炉上的热水中加了一勺桂花蜜。他单膝跪在榻前,将杯盏呈给了苏禄绯。

“几时了?”有些饿了,她还以为才亥时刚过,没想到苏何说道,“回少主,子时二刻。”

“你来了怎么守在这?长鸢呢?”

今夜值守本应是长鸢,苏何不知如何作答,便接过杯盏回道:“掌令在槐园。”

槐园临着清园,比较小,近来才收拾出来。苏禄绯围拢貂裘的手一顿,低头问正在服侍她穿鞋的苏何,“我院里的这些人,怕不是在掌令那儿受罚呢?”

苏何答道:“回少主,您即将袭爵,开府在即,掌令有些事要交代。”

迈入槐园,苏禄绯便见灯火通明的正厅前,黎周为首的四人在扎马步,玄翼之主丰渡立在阶梯之上,青棠则在暖阁内禀报着什么,修长的身影映在窗纸上。另有四人悬白翼腰牌,苏禄绯只认得为首的是乔渲。

众人见到苏禄绯,纷纷跪地行礼,她将貂裘解下递给了丰渡,说道:“我饿了,找点吃的。”便挑帘进了暖阁。赤缇见到苏禄绯,紧绷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挥手令青棠退下,起身将阁中的熏香灭了。

“阿爹你瘦了”,苏禄绯看着他眼下的乌青,比原来预计的初四入京提早了两日,想必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有些心疼,拉着他坐下,一边命苏何将桌上的冷茶撤走,换上了一壶新茶,一边搭在他的腕间,细细诊脉。

果不其然,常年劳累身体已是亏空,肺腑之间的旧伤有复发的迹象,而且刚从他不自觉地转动左手手腕,想必是左肩旧伤也感不适。

苏禄绯诊完脉也没有多说什么,倒了一盏新茶递给了赤缇,里面只有黄芪和枸杞。赤缇接过,一饮而尽的功夫,苏禄绯对着阁外的丰渡道:“大半夜的扎什么马步,都散了。霜儿,两碗鸡汤素面。”

沣渡听出了苏禄绯言语间的怒意,大气不敢出,见赤缇并未有异议,便躬身领命。丰渡虽贵为玄翼之主,但因着六年前鹿姬之乱中,苏禄绯为他求情才得以活命,他的生杀大权现下在苏禄绯手中。

鹿姬本是西域小国宗室女,貌美娇丽,被国主作为礼物送给瞳山之主,以寻求庇佑。起初因其性子柔静善良,在瞳山行事又谨小慎微,颇得赤缇宠爱,时常被带在身边。至定康十五年,鹿姬见数年来掌令身边的宠姬换了许多个,唯独她最为长久,便生出了母凭子贵的心思。但她又迟迟不得身孕,思来想去决定与当时的朱翼副使苟合怀子,趁着赤缇不在瞳山之时,撺掇当时的青翼、朱翼和玄翼之主杀苏禄绯,欲为其子夺少主之位,并许诺众人黄金美婢和长久的权势。

青翼与玄翼并不知实情,三翼之主请的医师确认了鹿姬腹中胎儿为男婴后,只觉得,相比苏禄绯这个女孩,背后还有昔日瞳山高手鸠尾护着,而鹿姬只是个玩物,她生下的男婴更好被他们操控,就算赤缇事后追究起来,虎毒尚不食子,大不了最后去母留子以平赤缇之怒,便同意了鹿姬之举。丰渡为当时玄翼之主的义子,他不反对也不赞成鹿姬之举,但总觉苏禄绯为掌令的血脉,驱逐好过滥杀,便劝说义父放其一条生路,殊不知正是此举,为他自己赢得了一线生机。

苏禄绯也在那时刚刚得知阿娘的身份和自己并非赤缇亲女的事实,思绪纷乱,并未反抗鹿姬的逼宫之举,只带了十三卫匆匆离开了瞳山。不料鹿姬其实从一开始就存心斩草除根、不留祸患的狠毒之心,表面上答应玄翼只驱逐她而不索命,实则暗中派杀手一路追杀苏禄绯等人。瞳山众徒受瞳山秘术所束缚,不能对主人行悖逆暗害之举。是以鹿姬买凶杀人,至西平地界,只余青棠一卫,乌骊驼着昏迷不醒的苏禄绯闯入了西北大营,睿王大怒,若非苏禄绯伤重且心疾复发需要及时救治,睿王当时便要出兵踏平瞳山。

众人低估了苏禄绯在赤缇心中的地位。当赤缇赶回瞳山后得知苏禄绯受鹿姬、三翼之主所迫离开瞳山,勃然大怒,不顾鹿姬怀胎六月,先是当着众人的面,问也没有问过她腹中的胎儿,亲手将人绞杀,血洗瞳山三翼、清除反叛之徒,瞳山的正殿前血流成河。这是他自夺得掌令之位后,第二次在瞳山大开杀戒。肃清了三翼之后,他赶赴西平想将苏禄绯接回,却遭到睿王“瞳山之徒入城杀无赦”的阻拦。赤缇深知此次鹿姬之乱,险些害得苏禄绯丧命,后怕不已,十分愧疚,便遵从睿王的命令驻城外,与之循序商谈。瞳山内乱也引得辽西郡主、梁丘将军府震怒,先后派人赴西平睿王府商议,欲剥夺赤缇抚继续养苏禄绯的资格。

定康五年九月,娴真生下苏禄绯十日后病逝,留下遗言将其女交由赤缇抚养,受秦浅笙制衡。若赤缇未能善待其女,择睿王、辽西郡主和梁丘良其中一家继续抚养。秦浅笙在苏禄绯伤好后,将其母的生平来历、皇家恩怨与她细细讲述。并告诉她,其实当初她的母亲决定离开鸾京生下她,便是赤缇的主意。他向娴真表明了自己非卿不娶的心意,发誓将腹中的孩子视若己出。秦浅笙在苏禄绯出生后,向赤缇提出,若他想要抚养苏禄绯,那他此生不能再有其他子女的要求。绝子药是秦浅笙亲手配的,也是他盯着赤缇当面饮下后,然后才同意赤缇将苏禄绯带回瞳山。

所以,此生赤缇都不会再有除了苏禄绯以外的任何亲生子女。鹿姬之乱,不是赤缇本意。

赤缇待她如亲女,拳拳爱护之心她如何不知,得知真相之后更觉得亏欠他良多。于是纵使睿王、辽西郡主和梁丘将军不愿她继续回到瞳山,她力排众议说服众人,并言明此生只认赤缇为父。

瞳山三翼从主事到统使,所有反叛的主谋都被活剥示众,瞳山那段时日可谓是尸山血海。参与鹿姬叛乱之徒众也皆被肃清,独留了丰渡在黑水狱苟延残喘。他的生死一念之间,给自己留了一条生路,自此赤缇点他为苏禄绯的私奴,生杀大权皆由苏禄绯一人做主。丰渡在她身边尽心服侍了两年,才重得回玄翼的资格。可以说,哪怕他现下是执行瞳山众徒生杀大权的玄翼之主,苏禄绯若只是看他不顺眼,便想要他的命,也无人敢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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