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还是加害者（12）

“我说，这样任务明显有漏洞可钻吧。只要我们都不…” 孟且停大致扫完任务发布的内容，开口点出明显破局的操作。 不曾想，还没等他说完，林夕霏一句话直接打断： “我向祝清衍提问，你是不是间接害死过一个女生。” 空气突然陷入沉寂。她嘴里说着的是疑问，语气却直接使用陈述语气，不像那寻求答案的人反而是对有罪之人审查的——审判者。 在场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林夕霏的眼睛里布满仇恨的血丝。 “正确。”祝清衍是个聪明人，但不是个好人。 他在刚进入副本的时候，虽没有发现过多角色故事线索，但是敏锐察觉到，自己这个角色除了和自己真实姓名相同，连性格也差不多。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会是经历也差不多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祝清衍几乎推测出这个角色完整的故事，然后就被林夕霏这个疯子给盯上了。 “你的职业是高中老师，但是你的所有相关证件都是假的。” 面板很快对第一次提问做出正确判定，林夕霏没有停下来，整个人沉阴阴的、似厉鬼复仇般逮着祝清衍一顿问。 “正确。” “你经常对学生进行严厉的体罚，不管是不是你教的学生。” “正确。” “你对女同学进行过性别上的歧视发言以及，骚扰。” “…正确。” 几轮下来才不过5分钟，面板不断判定正确。祝清衍简直有种自己被疯狗逮住一顿咬的感受。 事实上，他对这些话里面，有一大部分不敢确认，他只是能大概分析出自己的角色和经历。 但他看林夕霏那一脸已经掌握证据，下一秒都向把他绳之以法的状态，他没敢赌只好全部回答为“正确”。 祝清衍无所谓自己这个角色的秘密有没有被广而告之，毕竟这也不是现实世界的他，只是一个虚拟世界‘自己’有多烂，又有什么关系呢？ 再说，在这个过程他也更了解这个角色，勉强算是不亏的生意。他安慰着自己。 旁边几个人看着林夕霏疯狂的举措，有些目瞪口呆。 而孟且停则十分无奈，在他看来，大家一开始谁都不提问那么可以在一个小时后达成某种共赢，只是这个想法还没被提出就破产。 程令仪则有些无助，天知道她一开始一直以为说的是学校哪里哪里有什么特别的景色，又或者只有学生之间才流传的一些小八卦，哪家食堂更好吃。 她都忙于去和那些室友还有同班同学打听自己不清楚的学校细节……为什么会是角色的秘密啊，她这还怎么赢，她不输就算好的了——接着瞟了两眼裴卿宜，她们曾经一同看过自己角色的经历。 “我向裴卿宜提问。” 这又是谁发的言？ 本以为林夕霏如此频繁的发言之后，暂时不会再有人出来提问了，大家齐刷刷看向出声的人。 “我向裴卿宜提出的问题是，你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对吗？” “正确。” 哦，原来是裴卿宜自己向自己提问啊。 “！？”当大家意识到刚刚发生什么的时候，面板已经对这次问答做出了“正确”的判定。 “她也疯了？”祝清衍神色复杂地看向裴卿宜。 “我的天！大佬不愧是大佬，那这样岂不是我可以…” 程令仪直接领悟到裴卿宜对这个任务的新理解。 “真有她的……好厉害啊。”苏春生用她那种看着希望一般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裴卿宜。 “我向孟且停提问。” “姓宋的你是不是有病。”孟且停诧异地看着宋祈安，明明现在场上出现了更好的破局办法，这人… “你是不是被室友曾实施过，过分的x行为。” 宋祈安可没管他的阻拦，兴致盎然看着裴卿宜，而不是被自己提问的对象。 明眼人都感觉得到，他在搅浑这滩水，挑衅裴卿宜。 “正确。”孟且停装似无所谓回答。 这轮回答结束后，程令仪和裴卿宜想起曾经目睹过的那次一对二打架。 这时面板却不止出现“正确”的字幕，而是更新出一行字： “任务再度升级，现在要求所有被提问者至少要充当一次提问者，而提问者也必须至少要充当一次被提问者。” 宋祈安到底是不是真的希望让这

个任务更乱起来，众人不敢轻下枉言。 但是这个破面板，简直把不怀好意和挑拨离间的用意给摆在明面上。 不过新出的规定，裴卿宜却完美避开了这样居心苟测的设计。 大家也意识到这点，纷纷都偷偷瞟了一眼她，想着干脆效仿裴卿宜的做法。 林夕霏却再次成为了搅局者，她没管是不是有人连口都张开准备发言了，当机立断： “苏春生，你是不是在高中的时候身为学生会主席，对一个向你倾诉烦恼的女生造谣。” “错误。” “错误。” 前者是苏春生做出的判断。因为在她的故事里，只是不小心把这个女生的烦恼给传了出去，自认为造谣还算不上。 结果没想到，面板却给出了判断错误的判定。 这一轮，林夕霏获得6分的人设分，算上之前的，不管她的分数是否高，这下也肯定名列前茅。 但她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愤怒道： “怎么？是不敢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吗？胆小鬼。” 裴卿宜见此情况，若有所思。 苏春生见自己被指责，没有跳脚反驳，只是低头沉思自己拿到的线索和故事是不是有误。 而裴卿宜看着每次林夕霏在对人提问的时候，笃定的神情，脸上写满了“就是你，犯了错”的意思，再回想之前几次任务面板对于正确与否的判断。 她敢肯定，这个面板压根不客观，也不是完全主观，或者说不面板在主观判断答案，而是它对答案的判定取决于人对答案的肯定程度。 就像刚才，林夕霏非常肯定自己的提问一定是正确，而被她进行提问的人无法完全肯定自己的线索百分百正确。 面对笃定的人做出的答案判断，以及哪怕有一丝疑虑的人做出的判断，面板自动视自信度高的一方，答案为标准。 “这简直是胡来。” 裴卿宜弄明白面板对于答案的判定之后，只希望林夕霏和宋祈安不要推出来。 一个看上去精神有些不稳定，一个看着像是混沌乐子人，两个都很能搅局。 在裴卿宜自行推理过程中，保持沉默的她像这场任务的局外人—— 其六个人在提问中已经进入到热火朝天的状态。 自己对自己提问的，完全嘴巴起飞状态——程令仪仗着自己的故事基本上没人知道，早早开始自问自答。 林夕霏则把其他四个人就差没一直轮着提问了，但是被她提问最多的还是祝清衍，她实在太了解这个男人有多烂了，基本上是个人渣。 而宋祈安明明前面一段时间从未出现，意外对孟且停这个角色的经历非常了解，甚至猜出了孟且停将那几个对他有个不良行为的室友打个半死。 裴卿宜看着林夕霏，还是难以理解，她究竟是从哪里得到那么多线索的呢？ 在林夕霏不停歇的提问下，那些裴卿宜很少接触的几个角色，背后的故事也几乎能被推出来了。 祝清衍，名字起的清新脱俗人早已烂到泥里，造假证当老师，羞辱学生不论男女。 宋祈安，富二代玩得花，在高中以打赌和开玩笑的形式追求过一个经历霸凌中的女生，然后在对方对他付诸信任的时候直言不喜欢她，只想玩弄罢了。 而孟且停的更多故事，是从宋祈安的提问中展现的——高中因为男生女相被男生群体经历过霸凌和过分的颜色玩笑，大学被室友进行过不良行为。 在这期间，令人费解的还有一轮提问： “我要提问、孟且停，你是不是对一个深陷困境的女生，口出恶言。” 林夕霏首次在这个任务里，出现不确定的语气。 “正确。” “错误。”面板对孟且停的判断做出了判定。 孟且停并不能确认自己有没有做过这个事情，做出正确的判断也是清楚自己自己嘴巴挺得罪人，再加上林夕霏前期的正确率。 大家对面板的这个判定都有些意外，裴卿宜心里了然，看来是因为林夕霏对这个提问内容不够自信，因此也无法真正判断孟且停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本以为还剩下的二十分钟大家就要沉默的状态度过。 毕竟现在看来大家的角色都一样的烂，拿有色眼镜看人还不如先掂量掂量自己做的事情够不够过分。 这时打破僵局的，是不负众望的乐子人宋祈安： “我提问裴卿宜，你是不是出生于名门望族，且家族受到诅咒。” <

r> “正确。”裴卿宜在赌。 她不清楚这个回答是否正确，但是在开始的时候自己已经获得2分，这次即便是扣分也最后只损失2分。 其次就是，她认为面前这人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种问题，必然有其道理，在上面的s大从来没有见过，一到下面的a大反而就出现了，很难排除对方是不是掌握了其他有利线索。 “难道他一直在这下面吗？” “正确。”面板对这轮的提问做出了回答，裴卿宜保住了最开始的两分。 现在场子几乎冷了下来，主要归功于林夕霏不再疯狂向其他人提问。 但是裴卿宜没有让这次任务就这么风平浪静结束。 “我要提问林夕霏，你是不是造谣过祝清衍。” “正确。” “你是不是造谣过苏春生。” “正确。” “你是不是造谣过程令仪。” “正确。” “你是不是造谣过孟且停。” “正确。” “你是不是造谣过宋祈安。” “正确。” 一连串的快速问答，林夕霏和裴卿宜脸上却都没有惊讶的神色。 林夕霏反而有种看见聪明人的惺惺相惜之感，还带着点看他们谁都有的嫌恶。 接着，裴卿宜却没有提问对方是否造谣过“自己”—— “你是不是精神分裂，拥有另外一个人格？” “错误。” “错误。”面板发出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