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云城祭祀(第2/2 页)
“难得有人肯和我一个老叫花一起喝酒,不过我却不能答应你。”老者摇着桌上仅有的一坛花雕。
“店家再拿几坛酒。”沈飞鸖对老者的拒绝丝毫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坐在老者对面,眼神直直的盯着老者,毫无表情。
虽然嘴上拒绝了沈飞鸖,但老者并未再说些什么,自顾自的喝着酒,也不理睬沈飞鸖,很快仅有的花雕酒见底了,老者却也丝毫不客气,直接拿起店家刚送上来的酒喝了起来。
沈飞鸖默默的端坐着,自己却并不饮酒,只是端坐不动,看着老者一坛接一坛的喝着酒。两人相对无语,气氛却显得并无不协调之处。不知过了许久,外面的血花业已变化成白色,地面也不见血花的踪迹,仿若昙花一现般。
“小娃娃,说说你的来历吧!”老者率先打破沉默说道。
“晚辈沈飞鸖,身出太一道。”对于老者称呼自己小娃娃沈飞鸖并无不喜,反而是语气异常恭敬。
“太一道。。。”老者仰头喝下一口酒,咂了咂嘴,“想不到当年的小牧童有了出息。”
“夫子,您一直是太一道最尊敬的人。”沈飞鸖语气诚挚,“祖师传下法旨,太一道永世供奉夫子长生牌位,朝夕祷告祈愿。”
“当年老朽也只是恰巧路过而已,见他颇有灵气,便指点了一二,也是他自己造化,朝夕供奉却也算他有心了。”
“不过你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老者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晚辈懂了,但晚辈却不会走,我想总有一天夫子会开口告诉晚辈,而且时间也不多了。”沈飞鸖毫无挫折之感。
老者不再言语,只是喝着酒,店外的雪却下的更急了,落雪之声清晰可闻,而老者的身形却渐渐模糊,仿佛从未存在过,此处只有沈飞鸖一人而已。
望着木桌之上残留的酒渍,向来淡然不羁的沈飞鸖此时内心波涛汹涌。在沈飞鸖心中自己的师尊已是功参造化,可师父每每提到夫子眼神中却是深深的敬畏,今日之会,沈飞鸖终于明白了师尊。
云城北郊,燕山之下,祭坛之上此刻一道身影伫立,若是沈飞鸖在这里,定会认出正是方才与自己交谈的夫子。老者此时神情肃穆,气质与先前犹如云泥之别,浑身散着气吞乾坤,摘星捉月的气势,整个人仿若与天地融为一体。
老者面北望天,双目神光湛湛,洞穿星河,似要看穿千古,颠倒轮回。良久老者全身气势消散,一股淡淡的沧桑与丝丝悲伤不禁从老者身上弥漫开来。
“唉。。。哼。。。”老者背影萧索,却又显得无比伟岸。朔风掠过,只余老者叹息叱喝之声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雪住,月明,白日血花一事,令城中百姓惶恐不已,耿义忠回城后第一件事便放安民布告,平息民众恐惧之感。原本按照旧俗,祭祀之夜应该举行盛大的灯会,出了如此诡异之事,灯会也就被取消了,全城实行宵禁。
“南宫,我们兄弟一场,我不忍兄弟相残,你还是放弃抵抗,我定会竭力保全你的。”
“北卫我已断无回头之可能,你不要执迷不悟,助纣为虐了。”
“大人对我们有再造之恩,南宫你觉得我们能知恩不报吗?”
“北卫你不要再说了,与我一战。”
此时云城城东,一条狭小偏僻的街巷之中,两个人拔刀对峙。那被称为南宫之人此时凄惨无比,浑身浴血,怀抱襁褓,神情决然。
“兄弟,对不起了。”北卫神情痛苦,提刀向南宫挥去。
南宫提刀相迎,刀身撞击出刺耳之声,只见刀影翻飞,寒光四射,竟有灵光闪烁,两人左攻右挡,一时难解难分。北卫见僵持不下,便举刀朝南宫怀中婴儿刺去,试图以此逼迫南宫就范。
南宫紧紧护住怀中婴儿,但北卫刀法极其刁钻,两人又从小一起长到,彼此之间熟悉无比,对于南宫的弱点北卫本就熟知,在加之南宫要分心保护怀中婴儿,若不是北卫有意要规劝南宫,恐怕南宫早已被北卫擒拿。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宫已经是风中残烛了,落败只是迟早的事。蓦地,南宫竟然扔掉手中之刀,双腿直直的向北卫跪了下去。
“北卫,除了他,我不曾跪过任何人,今天我南宫不求能活命,但我求你放过我怀中的婴儿。”说罢,南宫重重的将头叩在了云城的青石板上,撞击之声在此刻显得如此的响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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