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围困

燕国徊风关外四十里。1t;gt;

李至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内心有些焦躁，葑嘉军力部署虚实难料，此次出征要拿下徊风关那无异于痴人说梦，自己再被拍马屁，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但又不能无功而返，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几个小胜仗，然后见好就收。1t;gt;

“公子，细作有回报了。”李家的师爷李成是此次李至出征的参谋，也是他再三安抚李至的情绪，坚持情报详实之后再动手，以免中了葑嘉的计。1t;gt;

李至精神一振，忙问道：“师爷，如何？”1t;gt;

“徊风关南北各有的两个犄角寨子已经哨探清楚了，以灶计，北面那个大约一万左右兵力，南面那个大约五千左右兵力，只是南面那个地势较高，半山腰上扎寨，有点易守难攻。”李成忙回答：“而且，徊风关内，似乎有向北边营寨增兵的趋势，城内多支队伍，都已出城，从队伍旗帜来看，是往北边去了。”1t;gt;

李至沉吟半响，问李成：“难道葑嘉要动手了？”1t;gt;

李成回答：“可能是，但还不敢断定。另外细作还探到葑嘉昨日出城去了，不知去了哪里。”1t;gt;

李至想了一会，问道：“依师爷之见该当如何？”1t;gt;

李成缓缓说道：“犹峥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建树，我们只要打几个小胜仗就可以回去交差了。”李至点点头：“师爷所见与我相同，雁门关被袭多次，犹峥想要有建树，哪有那么容易。此次出征，只要能小胜葑嘉，我就已经赢了。”李成忙附和：“公子英明，目前看来就南面那个寨子是个软柿子，葑嘉可能在筹划什么，我们要尽快动手，谨防有变。”李至又想了一会，走到行军地图前看了看，把剑拔了出来，指向南寨在地图上的位置：“我军有四万之众，皆为精锐，四万破五千，易如反掌。传令下去，今夜全军夜袭南寨，得胜之后，必有重赏。”李成忙躬身领命，传令去了。1t;gt;

入夜，李至亲自在中军督阵，率全军摸上南寨。前军看看摸近寨门，一声喊，冲杀了出去。守寨的燕国军士略微抵抗，就溃败而逃。李至全军进入南寨，一个俘虏都没抓到，还没来得及清点战利品，就听到山下战鼓擂得动地，号角吹得惊天。急忙率众人出寨查看，只见山下火把通明，远近无数，大惊，又急忙前后左右的查看，现四周被都是火把，被围得水泄不通，李至手中佩剑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仰天大呼：“中计了，天亡我也！”李成见状，忙把李至佩剑拾起，对李至说道：“公子，我军尚有四万之众，奋力突围也未可知，切莫动摇了军心。”李至这才回过神来，马上选步、骑精锐共五千人往北边突围，自己亲率余部，全力向南突击，欲与犹狰会合。然而，天不遂人愿，南面本就是葑嘉整个口袋中重点经营部分，李至骑兵刚冲下山，就被绊马索、地沟、马刺等陷阱放倒一大片，阻了后面步兵的冲势，随后又是一阵箭雨和枪盾战阵伺候，李至所部死伤无数，突围无望，又被葑嘉以骑兵侧面冲击，李至怕陷入绝地，断了归路，只得退回山腰寨中死守。北面突围的军士，同样丢盔弃甲而回，一时人心惶惶，所幸葑嘉并未乘机夺寨。李至忙清点人数，安排布防，又命多名死士携求救信乘天黑摸下山去往犹狰及凉国牧马关而去。等到天明，又放飞鸽传。巡视山寨，放眼望去，山下已经驻扎起燕国营寨，西南面中军一个大大的“葑”字旗迎风飘扬。1t;gt;

燕国行营。1t;gt;

张放正对葑嘉汇报昨晚军情：“葑帅，李至已经如预期，入了彀中，昨晚凉军突围，伤亡惨重，死伤、俘虏接近两万，目前山上战力也就两万左右，我军八万人，已将南寨围得苍蝇都飞不出一只，各营寨虚设旗帜，好似二十万之众，那李至已经破了胆，想必后面会老老实实呆在寨中。我们在南寨留了点粮草，应该足够等到犹狰前来了。”葑嘉点点头：“做得很好，昨晚抓了两个死士，身上藏了求援，分别向牧马关和犹狰求救。牧马关一代，我已让程斗将军率军故布疑阵，延缓牧马关出兵时机，李晏爱子被困，牧马关守将唐勋是李晏的人，援军是早晚的事情。等后面后军到了，就把疑阵变成实阵，杀它一个埋伏。我现在担心的是犹狰不知道会怎么出牌，希望祁国二王子他们能给我一点惊喜吧。你马上飞鸽传给雁门关，就说围李击犹已成功一半，让他们随时关注犹狰动态，另外，过几天，让汴京细作散布流言，就说李至勇猛无双、以寡击众，犹狰见死不救云云。”张放领命而去。1t;gt;

雁门关内，齐熙诠与古佑收到葑嘉飞鸽传，大喜，忙把明澜轩三人找来，商议对策。明澜轩道：“现在李至被围，如果牧马关和犹狰同时回援，葑嘉面临三面夹击，形势就逆转了，不过想来牧马关那边葑嘉已有对策，现在就是我们这边需要牵制、掩杀犹狰了。”齐熙诠点点头，看向古佑。古佑沉吟一会，说道：“犹狰用兵，鬼神莫测，与葑嘉之谋一般，我们不能因为开门红，就把犹狰视为囊中之物，我已派斥候，日夜哨探犹狰所部动向，一有动静就会回报。”恒奕仁也附议：“盛名之下无虚士，古将军所言有理，现在相比起来，着急的是犹狰和李至他们，我们有主动权，只要注意不落入犹狰的反击，就可以一步步箍死犹狰。”众人皆点头称是。明伈兰赞道：“葑嘉师兄此时多半已在汴京散布不利于犹狰的流言了，逼迫犹狰动手，此役胜利的天平确实是向我们倾斜的。”众人又商讨了一会战术、战法，完事，齐熙诠设宴庆祝兼动员，众人欢喜而归。1t;gt;

雁门关外，犹狰所部。1t;gt;

李至派出的死士正向犹狰详细叙述昨晚被困的经过，并把求援信交给了犹狰。犹狰先宽慰了死士一番，让他下去休息，然后征召各部将军中军帐议事。1t;gt;

“老子就知道李至这小白脸不做出点惊天动地的事情绝不甘心。”一位彪悍的将军对犹狰愤愤地抱怨。犹狰笑笑：“张猛将军无需太过愤懑，李至面对的是葑嘉，如果相安无事，我反而更担心，至少现在，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众将军皆笑起来，另一位白面将军上前问道：“大将军，李至被围，葑嘉这是典型的围点打援，我们不能中计呀。”犹狰点点头：“王程将军所言甚是，不过也无需太过担心，围点是被他围了，不过这打援嘛就难说了，若牧马关和我同时援至，我就怕他葑嘉忙不过来。不过，葑嘉必定与雁门关有所协商，所以我们先要考虑如何应对雁门关。此外，汴京那边也会对我们施加一些压力，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葑嘉既然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么李至就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张猛愤愤地说道：“让那小白脸死在葑嘉手上也好，敢和大将军抢女人，这就是下场。”众人又笑，犹狰微微一笑：“这种情况嘛，可能就更糟糕了。”众人心领神会，更笑，张猛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1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