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丞相大人要送她的东西(第1/2 页)
丞相府位于京城,而楚府则在邻县,两地之间距离有一百里地,乘马车需几天几夜才能赶到。
她数了数箱子里攒了几月的银两,回身新取了宣纸,写下了一封家。
快步走了几步,楚玉瓷突然发觉自己的右腿开始有了反应,她试探地锤了锤沉重的右腿,错愕地察觉到了一股不明显的痛楚,顿时热泪盈眶。
是菩萨显灵了吗?!
她一有出门的机会就会去寺庙烧香拜佛,一是祝愿自己所爱之人一生平安,二是愿自己的腿伤能有所好转。
最后,则是希望伤害她的人能得到报应。
把信塞进衣袖,她拂开竹帘出门,还途径了张越戈的房。
他房的窗户大开,楚玉瓷远远就看见,昨夜还放置在架中央的画轴,竟是不见了。
凑近几步,她的视线便接触到了墙边的木架,那上面就挂着一张竖向摊开的长画卷,绘着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
她似是在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可惜的是,还不待她看见她的面容,她就被他拽着胳膊抵在了硌骨的石头墙上。
而那扣在她头顶的阴影,凶狠得宛若要将她生吞活剥。
“谁允许你看了?”
张越戈语气凶恶,气势吞焰。
他眼底的嘲讽伤得她抬不起头:“她也是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能偷窥的?”
“奴婢只是凑巧路过,绝无冒犯之意……”
他力气重得似是要将她骨头捏碎,而身后参差不齐的石板更是刺得她心惊胆战。
楚玉瓷鲜少才见他的盛怒,一时直面相撞,唯有不知所措。
从其他的大路到后院的偏门都需绕好一段远路,唯独行过他房的这条小道是最短距离,所以她才会捡了这条路走。
况且,她初来他府上时,他曾也念着她行动不便,赐了她能在府内随意通行的特权。
“路过?你连这种蹩脚的借口也敢说?”
“你敢说昨夜你看向架,想窥探的不是这幅画?”
张越戈又逼近她一步,眉间的深壑连着眸心的沉重,在他面上映出一席暴戾。
“你是觉得我会同你一样傻,白白被人骗吗?”
她佯作镇定地摇头:“奴婢绝无此意。”
“那就给我解释清楚!那你方才在我房前停留,究竟目的为何?”
“会贸然经过此地,是因为奴婢想去后院请云嬷嬷帮忙把信托人送去驿站,再邮送给奴婢母亲……”
楚玉瓷一介底层侍婢,无令是不得放行出府的,而云嬷嬷通晓府内里外,自是有权利帮她。
张越戈高她一头,凶意袭人:“仅此而已?”
“是,奴婢不敢说谎。”
她整个后背都抵在了突起的石棱上,额间覆了一层薄薄的虚汗,眼底浮有水雾,神情惶恐。
他端视她几许,这才甩开她的手腕,浅浅松开了和她的距离。
“腿,恢复得怎么样了?”
张越戈扫她一记冷眼,负手而立。
逆着日光,楚玉瓷恭敬道:“禀大人,还和从前一样。”
她唯恐自己如若不这么说,他就会更为凶恶地欺负她,直至无以复加。
“也罢,滚吧。”
他若有所思,挥手放了行。
楚玉瓷立马不敢耽搁地离开了他的视线,拭着额头的汗,敲响了后院专给仆从居住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