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坐在丞相大人身边(第1/2 页)
楚玉瓷按理本应该分到一支,可楚灵韵自视清高,不愿与她们戴同样的,便私下找楚阔撒娇请求,悄悄地独吞了这三个珠花。
那张越戈手上这枚又是从何而来呢?
会是楚灵韵给他的吗?
发酵在胸膛许久的委屈如醋坛倏然炸开,熏得她鼻尖一酸,眼帘也惊慌地颤了颤。
如果真是如此,她也不想要。
楚玉瓷怅然,心酸地躲过他温度烫人的眼眸。
“既是那位姑娘的礼物,奴婢自然就没有资格收下……”
“叫你收,你就收。”
张越戈一下子便由晴转阴。
她根本不知自己是犯了他哪个天条,下意识地便跪了下来。
他面色更暗,锋利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是,奴婢多谢大人奖赏。”
楚玉瓷不得不抬手,尊敬地接他掌中之物,可他却变了卦,将手心的东西拿远了。
“你当是跟我讨价还价吗?”张越戈愠怒,“楚玉瓷,你方才还装矜持不想要,现在怎么又捧着手来拿?”
“我警告你,就算是她丢了不要的东西,也远远轮不到现在的你。”
他说得她里外不是人。
双眸一凛,张越戈挑起她的下颚,逼着她与自己相视。
“你一介下过狱的奴婢,低贱得足以任人践踏,也就我丞相府宽宏大量,能给予你容身之所。”
“多谢大人仁慈,给了贱婢求生的机会。”
楚玉瓷瞳心倒映着他凛寒的面颊,同时,她润亮的泪光也点亮了他墨暗的眸。
张越戈的不愉更甚,棱角分明的脸庞被烛光分割出阴影,其中深藏的落寞和焦躁激得她节节退败。
他闷哼一声,一掀被褥,背对着跪得挺直的她躺下了。
“好好跪着反思吧。”
楚玉瓷无望地攥了拳头,泪珠默默滚落,安静地承受着他今夜未熄的怒火。
再熬一熬,撑到明早,就解脱了……
但事不如愿,她跪了才不到一炷香,就白了脸颊昏倒在地。
她身子骨本不弱,在楚府时即便是遭了楚灵韵陷害、被楚阔罚了家法,不出几日也能恢复得生龙活虎。
可入了丞相府,她时常为了抄诗而彻夜难眠,身体挫得仅逾半月就体弱多病,血气大亏。
她这身体,终究还是熬不住了……
卯时,晨晖初洒,冬雪莅临。
皑皑白雪盖了满院的红砖灰瓦,还覆了他卧室门外的那颗常青松柏。
虎纹火炉内,新添的碳火烧得正旺,摆在床榻四周的几小盆暖炉也冒着细烟,烤得屋里暖烘烘的。
楚玉瓷浑浑噩噩拨开眼皮,发觉自己正躺在他床榻前的地板上,身上还披着他总穿的那件狐裘大氅。
她环视了规整的床铺,黯然挂好他的衣物,抑着心头酸楚出了屋。
回到厢房,她夹着咸菜,吃下冷硬的白馒头果了腹。
“楚姑娘,您没事吧?”
新来的小丫鬟满脸谨慎地问她话。
楚玉瓷摇头:“我能有什么事……”
不过是被大度的张丞相罚在床前跪了一整晚,连自己什么时候晕的都不知道罢了。
小丫鬟见她淡然自若,小心翼翼地为她端来了热乎的粥和菜。
她不解:“是不是送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