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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桓帝惩宦筹军资,李膺赴蜀查侯参(上)(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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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65年正月,自桓帝废除邓皇后,中宫无主,宦官借以掌控中宫,屡次劝桓帝立郭贵人为后,陈蕃、李膺等以郭贵人出身不显,坚决劝阻,桓帝从之。

宦官见郭贵妃不得立后,又在各地重新选拔采女,桓帝乐得见此。采女数目不断增加,宫中开支巨大,陈蕃、李膺又上劝诫,桓帝不悦,迁陈蕃为大鸿胪,李膺迁侍中。

邓氏一族获罪,迁居敦煌,朝堂与地方空缺官员甚多,宦官趁机大肆任用亲信,遍布地方,贪婪敛财,胡作非为,天下士人、朝中大臣异常愤慨,纷纷上言明。

桓帝见此,以杨秉为太尉,同景为司空,许栩为司徒,李膺为河南尹,韩演为司隶校尉,另鉴东海国相刘宽素有贤名,治政有方,又出身皇族,便征召刘宽担任尚令。

刘宽先后担任过三个郡的太守,温和仁爱,多行宽恕,鼓励农耕,教化百姓,深受百姓爱戴。

而郭贵人却自此深居简出,终日于寝宫中绣花赏月,除非圣诏,不然一步不出。

这日黄昏时分,郭贵人正手执女工,在寝宫庭院处见斜阳似血,霞光满天,口中呢喃道:“夕阳如血人惆怅,几许残阳梦断肠。”

“左丰拜见郭贵人”,这时左丰突然来到。

“左黄门前来,所为何事”,郭贵人闪过一丝讥讽轻蔑之色。

左丰谄笑道:“啧啧,奴才是奉左公(左悺)之命前来,如今邓后被废,实乃咎由自取,贵人应乘势而为,取中宫之位才是,怎能终日自锁寝宫不出呢?”

郭贵人叹息一声,指着远处如血残阳,说道:“左黄门,我如今日薄西山,不得圣宠,听闻近日宫中新来五百采女,其中田圣等九人甚得陛下欢心,我又何必再自寻烦恼。”

左丰劝道:“郭贵人放心,田圣等人岂能与贵人相比。”

郭贵人止住左丰,说道:“每逢想起邓皇后被废,邓氏惨遭横祸,心中惊惧不已,而今只想在宫中避人独居,了却残生,左黄门请回”,郭贵人说完便朝寝宫走去。

郭贵人走后,左丰面露不屑,碎口道:“呸!不识抬举,等着老死宫中吧!”

是夜,北宫合欢殿却一反常态,不似往日那般歌舞饮宴,寂静无声,桓帝一人独坐椅上,手中紧捏着一封奏报,唉声叹气。

这时小黄门张让进殿禀报道:“陛下,太尉杨秉和大鸿胪陈蕃求见。”

一听此二人求见,桓帝心中便来气,满脸不悦,沉声说道:“传。”

张让将二人引进殿中,二人行礼过后,桓帝尚未开口,陈蕃已上前奏道:“陛下,凉州、并州二地,屡遭鲜卑、羌人侵扰,幸得张奂、皇甫规二人镇抚,才得以安定,如今边疆众将几次三番上催促军饷,陛下何故一拖再拖?臣恐时日一久,边疆生变。”

桓帝何尝不知,只是如今并凉两地军费消耗巨大,国日益空虚,为难道:“爱卿之言,朕岂会不知,西羌为祸已久,朕心中深恶痛绝,可是如今国空虚,无饷调拨,只得加征赋税,何况今早朝堂之上我已与爱卿说过,朕亦无可奈何。”

“哼”,陈蕃冷哼一声,横眉怒目,又奏道:“既如此,陛下更应放宫女出宫,削减宫中开支,以作军饷才是;另左悺、具瑗、徐璜、曹节等阉宦,屡屡谗言迷惑陛下,四处选拔采女入宫,又诱陛下加征赋税,若是激起民愤,如何是好?依臣之见,左悺等宦官实是居心否侧,断不可轻饶,请陛下严惩此等奸邪之辈。”

桓帝心有不忍,说道:“爱卿,宫中女子并无一技之长,若是放出,何以为生?何况我泱泱大国,不过些许宫人,莫非还供养不起,加征赋税也是不得已为之,此事作罢,爱卿不必在言,先下去吧。”

桓帝见陈蕃并未罢休,又要相争,便让张让等将陈蕃带下去了,倒是一旁的杨秉一言未,桓帝转头瞥向杨秉。

杨秉见张让、陈蕃都已不在,这才上前奏道:“陛下,如今军饷催促甚急,国空虚,只怕这宫中开支,也难以为继。”

桓帝叹息道:“爱卿真体察入微,宫中开支已见不足,这些宫女常年忠心服侍,朕也不忍将其等驱逐不理。”

杨秉奏道:“陛下,西羌连年作乱,鲜卑屡屡犯境,尤其是西羌降而再叛,叛后再降,军资所需日益庞大,而朝中军饷下放至军中,其中各级官员又贪墨甚多;至于削减宫女开支难以解一时之需,加征赋税亦有不妥,如今百姓已不堪重负,应减免赋税,与民休息才是。”

桓帝不耐烦道:“削减宫中开支不可,加征赋税不妥,那当如何是好?”

杨秉奏道:“陛下,臣有一策可解陛下之忧。”

桓帝不由一喜,当即说道:“爱卿快快奏来,若能解朕之忧,朕必有重赏。”

杨秉心喜,却又环顾左右,一副为难之色,欲言又止,桓帝见此,便让殿中左右宦官、宫女全部退下。

杨秉这才奏道:“依臣之见,如今宫中宦官依仗陛下宠信,其党羽子弟,遍布各地,欺诈百姓,巧取豪夺,无视法纪,早已天怒人怨。”

“杨秉,朕是问你解忧之策,这与诸位常侍又有何干系?哼”,桓帝冷哼一声。

杨秉惶恐,当即跪道:“陛下,此次军需筹集,还需仰仗诸位常侍之助,还请准臣奏明。”

桓帝听完,倒是疑惑起来,这才点头示意,让杨秉接着奏报。

杨秉松口气,继续说道:“方才臣已有言,宦官党羽及其子弟,多有不法,敛财之巨难以估算,况且民间百姓愤恨已久,若是陛下依法严惩,查抄其不法所得,以作军资,既可安民心,又可得军饷,宫中所需亦可暂时无忧,一举三得,陛下何不为之!”

桓帝不觉陷入沉思,心中想着,杨秉之策只可解一时之忧,加征赋税才是长久之计;如今宦官过于骄纵,权势过重,若不借此惩戒一番,削弱宦官权势,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同时也可安抚士人、百姓之心,到时再加征赋税更可行。

少顷之后,桓帝笑道:“爱卿之言,甚合朕心,此事朕准了,需谨记适可而止,不得牵连过多,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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