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沧桑老兵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这是句戏言，事实上，这句话在某种情况下又合情合理。
阿土丹城有城主金百焰的镇守，又有卓尔这个大队长长期护法，当下不会出什么差池。不过，金百焰考虑到阿土丹城南三十里的外城，有副城主金百力负责，心里多少会有些担心和不安。
金百力是金百焰的五弟，弟兄中，金百力排行最小，金百焰对金百力照顾也最多。但金百力这个人非常有个性，偏偏不喜欢被金百焰照顾，希望自己可以独当一面，搞成一番大事业。
外城和内城相隔三十里，呈犄角之势，真要打起仗来，彼此间相互可以照应。
但是，外城比较危险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敌军偷袭，尤其是夜里。不过，现在是严冬时节，一般的军队怕遭遇暴风雪，不会选择这个时间段来偷袭营地。
金百焰向金百力推荐过几次卓尔，卓尔立下的三年功绩，金百力也很是清楚的。但每次卓尔被举荐过来，都被金百力给直接拒绝掉了。原因是，卓尔进步太快，捞功太多，导致金百力对卓尔产生了嫉妒心。
这一次，卓尔向金百焰简单介绍了一下阿尔奇在阿尔奇族里带兵打仗的事迹后，金百焰先就想到了把阿尔奇掉到金百力的阵营里。他对阿尔奇有两点要求：一，每隔五日会派卓尔过来巡视，然后将金百力的饮食起居等诸般事宜，向上密报。这个哥对这个弟的照顾和关怀，简直无微不至。
这第二点，希望阿尔奇不负众望，在外城好好守城，争取搞好自己的功绩，遇见敌人要身先士卒于前线，立个带头杀敌的好榜样。
阿尔奇一看金百焰这个人不错，便将这件事答应下来了。不过他也有两个要求：一，必须骑自己部落里带来的汗血宝马。二，必须带上蒙格和图卡。金百焰答应了这两个条件。
卓尔按照命令将阿尔奇带到了外城军营，跟阿尔奇简单一番交待，跟金百力简单一个交接，便折回内城了。
从此，阿尔奇踏上了自己的铁马战神之路！
“阿尔奇，你刚刚进入我们的正规军，对军队里很多事都不熟悉，先让老兵哈林带你吧。哈林在军队里一呆就是三十年，尤其是对边疆的战争十分了解，先让他带你在周边走走，有什么不懂，你就虚心请教一下哈林老兵。好吧？”金百力说话倒是客气，不过骨子里的军痞子气息还是难以掩盖的。
哈林看着阿尔奇和善一笑，冲金百力回应：“放心吧城主，我自然会尽心尽力带好新兵蛋子的！”哈林语气和善，更像是一个长辈，口气里没有浓重的军痞子气息。
“阿尔奇，你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听金百力这么一问，阿尔奇心道：明明卓尔已经介绍的非常清楚了，可是对方似乎并不想将我重用啊？反而找了一个老兵来带我先熟悉熟悉环境，这明显是把我当成新兵蛋子啊，要从最基础开始培训啊。可这话还得说回来，毕竟彼此之间还不够了解，也没有什么过多交流。再说了，这个金百力到底会不会打仗，有没有真正实力，还需要几天的观察。打仗这种事，不是儿戏，阿尔奇自己就是从血战中冲杀出来的，战争对于阿尔奇而言，别有一番深意，所以，他对待战争打仗这件事，那是非常非常谨慎的。
他便做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暂时没有。”
“你没有，我有！”金百力笑道：“刚刚你也听见了，这个卓尔可在极力为你讨好话。不过一个士卒是不是真的有能力，不是光靠嘴皮子说的。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表现得好，我会破格提拔你，表现得差，我会惩罚你。倘若立了功的话，呵呵，老子对你还有重赏和奖励，就看你有没有能耐去拿了，好吧？”
阿尔奇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略微高兴许多，一抱拳，道：“希望可以把奖励和荣誉同时拿到手！”不卑不亢，斩钉截铁。
当下的阿尔奇可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他已经是一个丹妙中境的修行者，并且在叶先生所给丹药的调理中，猛增境界，马上就要达到丹妙上境的关键期了。他对自身的信心和骄傲，那是爆棚的，内心深处可以说不把眼前这个凡人城主金百力放在眼里。不过，他的外在表现却是相当的低调。
因为，他也始终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的。
“哈林老爹，你给我讲讲咱这现在的状况吧，我也好了解了解。”
哈林一边头前带路，一边跟周围的军卒打招呼，同时，也三言两语的简单介绍阿尔奇这个新兵蛋子。
“阿尔奇啊，你来的正是时候。眼下乃是严冬时节，一品大夏国的人马正处于安歇状态，他们若想对我们竺西国的边境有所动作的话，必须熬过这个严冬才行。你呀，年轻人，看你穿的单薄，也不怕冻吗？”
“我？”阿尔奇哈哈一乐，回答：“从小就生长在大白山岭，常年积雪覆盖，即便是夏天，也是白雪封顶，习惯了就好，对吧？”
“年轻人，心态倒是挺正。就像你说的，我们竺西国几乎也是常年积雪覆盖，短暂的夏季仅仅能够持续一个月而已，所以，我们也是被冻习惯了。不过，一品大夏国那边可就不同了，他们那里一年能有两个半月是夏季，春季也能持续三个来月，相对来说，气候很好，物产也不错，老百姓过的比我们殷实。”
“哦？那还过来烦什么啊？干嘛还要争抢资源？”阿尔奇心道，他们条件好，而竺西国环境恶劣，难道有什么值得一品大夏国留恋的地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这里的葡萄品种特殊，耐严寒，口味甘甜，可以酿药酒，大补元气，是不少仙丹灵药的药引子！倘若拿到各国世面上去卖，都能卖出一个非常爽心的大价钱。我们竺西国的葡萄，那可是四海明，天下皆知，同时也是我们竺西国的龙头产业。就是那些修仙大宗派，每年也要从我们竺西国商人手里买走数不清的葡萄美酒呢！
东土有诗为证：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说的便是我们竺西国的第一特产！
最关键的是，我们的葡萄，只能在我们国家特殊的土地上才能生养成功，倘若其他地质种植，非但养活不成这类葡萄，反而会破坏葡萄本身的口感，直接导致我们的这些葡萄品质一落千丈。啥叫特产，只有我们竺西国能有，其他地方有不了，咱这才能叫做真正的特产。”
听哈林这么一说，阿尔奇更有了几分兴致，“哈林老爹，你说那兽人国的家伙，为啥也要来争抢我们的地盘？难道也是为了我们的葡萄？”
“兽人国？离谱！”哈林一笑，露出了数颗老牙，“他们这些妖孽不知从哪得来的想法，说自己其实是人类，竺西国是他们的领土，葡萄是他们的解药。”
“解药？”阿尔奇蹙起眉头。
“你先听我给你说完。”哈林继续兴致勃勃地讲：“他们自称是中了什么妖术的诅咒，被赶出竺西国领地的。因为强大的诅咒力量，让他们的身体和容貌生了极大的改变。想要容貌恢复，重新变为人类，就必须重归领地，领地的葡萄便是破除诅咒力量的唯一解药。
听传说啊，一个妖孽需要吞下一万枚葡萄才能回归人类原形。这也是为什么兽人族年年开战，却不骚扰其他国度的最主要原因。
这在我看来，肯定是东土敌国为了消灭我们竺西国，故意向兽人族放出的假消息。但是，这个消息还真就有可信之处。为什么呢？
咱们竺西国的葡萄的确威力不小，尤其是很多修行者来的时候，都要采购大量的葡萄酒回去做药引子。据说，用这种葡萄酒冲服丹药，可以让丹力大幅度提升，同时也能让药效百分百绽放风采。
这种神奇的力量，使得那些妖孽以为葡萄的确拥有特殊神力。
所以，他们从不放弃每次偷袭边境的机会。”
“哈林老爹，看来有人对我们竺西国仇恨很深啊，居然编造了如此一个大谎言来给我们树敌兽人族，这分明是想让我们死！”阿尔奇有了相当的警觉性。
“开玩笑！”哈林把嘴一撅，开始侃大山：“我们竺西国是什么地方？卧虎藏龙！岂容那些鼠辈胡来放肆？
白安山，老白家的总瓢把子，天下第一大富豪，那生意做的满天下都是，各国国王都要对他礼让三分哩。
佛陀山林海禅寺，那是江湖中赫赫威名的第一大禅院！天下武林，无不忌惮。尤其是掌门方丈竺空法师的一手大慈悲掌，擒拿天下，威慑四方，堪称天下第一强者！谁敢轻易来犯？
打仗这种事，没有雄厚的财力做后盾，没有能强悍的武力做矛头，能打的起来？再说了，咱们竺西国可是号称雄师百万呢，岂是谁想来就来，谁想走就走的？对吧？”
阿尔奇一听，马上就觉得自己的思想跟不上了。暗道：原来要建立一个国家是这么的不容易啊！又要有强大的金钱帝国做后盾，又要有强大的军事集团做锋头，同时还要赢得好江湖中的强悍地位……乃乃的，之前那些想法实在是有些幼稚，想要干成一番真正的大事业，还是要走很长很长的路，还有很多很多需要潜心学习深入做好的准备工作呢。
“哈林老爹，我之前听说，卓尔已经把兽人赶走了，那接下来几个月，我们是不是可以缓一缓了？”
“缓个屁！”哈林老爹接着说：“对于城里的老百姓来说，的确可以缓上一段时间了。可是对于我们这些军人而言，战与不战都不能放松警惕。尤其是对那些兽人族的可怕敌人，实力强横，行动狡猾，每次我们遭遇偷袭，只要准备不够充分，必然被杀个措手不及！说白了，军人，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边塞军人，脑袋都是悬在刀锋上过日子的。混好了，唉？咱的脑袋还在。混不好，唉？脑袋就不知道掉哪去了，到时候想找个土坑把自己埋了都没这个机会了！”
沧桑！这绝对是阿尔奇踏入军旅生涯后，听过的最为沧桑的真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