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感慨
多厘市——一座几百年来静谧的坐落在王国西陲的音乐之乡，一座从未受到过驱魔战争波及的沿海小城，一座被山川泥沼包围的偏隅之地，现如今由于海外贸易的加剧与自身宽松的政治环境已让它初见繁华。历史上先王子夜曾将这片土地赐予了在驱魔战争中做出卓越贡献的东巫教，但是随着东巫教逐渐的销声匿迹，多厘市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自由之都。
说实话卫煌喜欢这样的地方，他喜欢这里悠久的化底蕴，他喜欢这种让人怡然自得的优美环境，他喜欢这种和平而略带喧嚣的气息，说到底他对于这种生活有一种天然的向往。
卫煌出生在王国东部混乱的边塞一带，在他还年幼的时候边境上冲突不断，虽然曾一度流离失所，但卫煌最终还是在要塞中安定了下来，并且凭借着一技之长受到了特殊的照顾。与王国其他地区的孩子一样，卫煌是读着描述和平与繁华的诗长大的，但是身处边塞之中的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中所描绘的东西。在卫煌十四岁的那一年，驱魔战争爆了，残酷的战争一打就是十年，一直身处前线的他这一生几乎都处于颠沛之中。
“真是个好地方啊！”卫煌从山上看着这座精致的小城由衷的感叹道。随着队伍进入城市，卫煌惊异的现古老的北城区和繁荣南城区在市中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街之隔的两边风格竟截然不同。这显然是有意为之的，看来这里的人很注重自己的化传统。
风离馆的总部设在北城区的深处，因为陈龙认为比较安静的地方有助于成员修行，当然他们在生意更好的南城区也设有分部。卫煌与寂空随着队伍来到了总部所在，细细一看风离馆的大院竟盘距了大半条街道，红漆的墙壁后种着一排排高大的树木，整个风离馆大有高墙深院的感觉。车队走了好一阵才来到正门，只见大门上红漆金字的匾额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风离馆，正门处连着一座接待客人的大房子，再往里便是队员们的住处了。卫煌大概望了望，这附近都是一些统一规格好的房子。貌似还有一些是公用设施，卫煌也没时间一一细看。
由于大家都已经非常疲倦了，陈龙只安排所有的成员简单的吃了一餐，然后便让大家解散了。随后他将卫煌与寂空安排到了客房之中，这个时候陈龙都快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这么晚了，你先好好休息吧，具体的事情等到明天再说。说实话我今天实在太累了，这一觉恐怕要睡到大中午了。所以明天中午再见吧，午饭前我会来找你的。”
所有的人都回去休息了，可是卫煌却难以入眠。窗外的小雨下了一阵又停了下来，无奈何的他只得出门倚着栏杆，静静地望着夜晚的天空。
夜晚总是那么的迷人，深邃的天空闪耀的繁星就如同美丽姑娘的明眸，夜风就如她轻柔的手在轻拂他的面庞。卫煌感到积蓄的魔力开始变得沸腾起来，他静静的调理着心绪以便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在这里啊！”这声音并不难辨别，是刚刚见过的那个姑娘。
“有什么事么冬晓？你应该很累了吧。”卫煌仍在静静望着天空。
“我……有些睡不着，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你是……秘士吧。”冬晓略显腼腆的低声说道。
卫煌转过头来，看着这腼腆的女孩，虽然他不知道冬晓是怎么知道的，但他还是说道：“是的，可是你不像是要许愿的样子。”
“嗯……自己的愿望还是自己去实现比较好。我只是对于秘士的事情有些好奇……”冬晓说着犹豫了一下，“算了，还是以后再慢慢问你吧。对了，你以后会住在这里吧。”
卫煌点了点头道：“嗯，这里算是我常住的地方了。”
“太好了！那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吧。”说罢，还没等卫煌回答冬晓便一溜烟失去了影踪。卫煌不太明白她的想法，只好舒展了一下身子看了看远方叹道：“夜深了呢，在寂空帮忙之前，我最好还是自己先探索一下，差不多该开始了。”恍若深邃的潭水荡起了层层波纹，卫煌的眼睛变得比这深夜还要朦胧了，随后他回到了房间，拿出了那个已经准备就绪的物件。
卫煌将漆黑如煤块的头颅用白布盖上放在了桌子之上，他自己则盘腿坐在床上将整个身体放松了下来。随着一阵子的施法，卫煌进入到了梦境之中，但是这一次与平时却是完全不同的，借由弗兰克的头颅为媒介，卫煌梦到了十多年的针林堡。
由于不能够使用魂术中的醉心术，卫煌对于梦境的掌控其实并不精确。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卫煌找不到确切的时间点，在一片混沌之中，他看到了一个哭泣中的男人。卫煌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位女子，这里显然不是他要来的地方。但由于一时还回不去，他也只好在这里稍候片刻了。
只见那个男人哭了一小阵子，随后便擦干了眼泪。这个时候，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尼古拉斯大人，今晚就是最后的机会了。明日一过，拜尔就会启程前往光辉城，到时候我们就会错过一网打尽的最后机会。”
尼古拉斯闭目不语，那人见状又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今的漠北就如同进入了死胡同之中，混乱的降临是迟早的事情。难道我们要等到那个时候再任人宰割吗？您也应该知道霜皮大公现在的情况，上一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神智已经变得不太清楚了。霜皮大公他以前就是个一意孤行的人，他在年轻的时候就通过玩弄权术夺走了继承人的位置，如今被魔印反噬也是天道好轮回。如今的霜皮大公不配坐上这个位置，他对不起我们，他的子女也都是罪恶的血脉。漠北现在让一个精神分裂的人当权不就是因为您当初心太软吗？现如今您还要心软第二次吗？”
尼古拉斯听后沉默了片刻后平静的说道：“弗兰格尔，骑士团已经准备好了吗？”
“早已准备就绪。”
尼古拉斯点了点头终于下定决心道：“好，我们就在今晚行动。霜皮大公精神失常我们大可不必理他，所以此次行动的重中之重是拔除霜皮大公的羽翼。”
弗兰格尔说道：“保卫针林堡的卫队总共只有两支，其中骑士团已经在我们手上，而金石兵团的长官也和我们交好，就目前军队和我们的关系形势可谓一片大好。”
尼古拉斯看到弗兰格尔自信满满样子叹了口气道：“弗兰格尔，这都不过只是表象而已，因为我们在道义上并没有优势。如果一切行动进行的十分顺利，士兵就不会出问题。但是倘若事情有变，霜皮的子女再站出来振臂一呼的话，我们的士兵便极有可能产生动摇甚至反戈一击。”
见尼古拉斯这么说，弗兰格尔连忙点头称是。此时尼古拉斯又道：“霜皮的子女必须尽快铲除，但是我们也要区分轻重缓急。长子密布利特长期经营漠北，手中又握有兵权因此最为重要。长女夏米尔为人聪慧机警，但毕竟是骄傲自负之辈，他的丈夫尤苏波夫选择站在我们这一边就是最好的证明。次子玛近期虽然风光无限，但是毕竟刚刚从光辉城回来，威胁程度有限。三子拜尔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最近因为要前往光辉城心气正盛，不太会多加防范。至于小公主伊琳娜太过年幼就不必讨论了。”
尼古拉斯顿了顿又道：“霜皮的子女们不住在一个地方，但我们也不能将兵力太过分散。你亲自率领主力来进攻密布利特所在的宫殿，要确保第一时间铲除他。夏米尔那边就交给尤苏波夫自己解决了，尤苏波夫带几个人从自家难应该不成问题。玛那边由于婚礼人多口杂，需要战决，拜尔会和他的哥哥待在一起，将剩余的兵力都派往那里正好一箭双雕。至于伊琳娜在混乱之中派几个杀手就好了。我们在深夜行动，政变成功之后立即将霜皮大公神经错乱的情况公之于众，违反智者大人规则的他立刻就会失去合法性，而且由于失去了继承人，霜皮就必须将位置乖乖的交出来。”
卫煌在一旁看着他们仔细的商讨着政变的细节，心想辛亏没带寂空过来，若是真让小姑娘看到这种事情，卫煌自己也会有些过意不去。卫煌很清楚尼古拉斯最终失败了，但是这场灾难的后果却是用胜利和失败不足以形容的。看着这场政变在梦境中即将生，卫煌也是感慨万千，他虽然没有参加过政变，但正是由于一场行动的失败，卫煌最终失去了两年的自由。如今想来，那时一定是因为有人告密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