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没有去处
二人最终在顶楼也没有排练太久，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忽然下起了小雨，顶楼没有遮挡物，排练只能暂时作罢。
姜予回到工位上，认真地看着李雅乐录得她跳舞的视频，心中默默改善着细节上的问题。
“叮玲玲玲—”
手机铃声就是在她全神贯注看视频的时候响起来的，来电显示是管家，她当下心就有些不安稳，接了起来。
果不其然，直觉是对的。
电话刚一接通，管家焦灼的声音就传来，“小予，你赶紧回来一趟吧，家里出了点事情，你妈这会情绪不太对劲。”
姜予来不及细想，忙着应声，“好，我现在就回去，我们房间里右边床头柜第二层，里面有一次性镇定剂，倘若她做出一些失控的举动，你就直接给她扎一针。”
“我尽快到家。”姜予拿起手机，就大步往外走。
回到霍家，已是快半小时后的事情，她刚进住宿区，就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
管家见到她，迎了上来，“今天家中来了客人，你妈当时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给夫人珍藏的一个摆件给打碎了。”
“客人？我妈工作现在在后院，前厅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姜予疑惑。
管家叹气，边走边说着，“确实是这样，但是你妈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临时跟人换了工作，非要进去给他们端茶，谁知道还没走到跟前，茶水摔了一地，她还把客厅里的一个摆件给碰到了地上。”
“客人？我方便问下客人是谁么？”
“沈家的夫人。”管家如实道。
姜予瞬间了然了，“我知道了，我妈人呢？沈家夫人也见到我妈了吗？”
管家摇摇头，“当时你妈脸上带着个口罩，东西一碰碎，当场就跑走了，所以才引得夫人大发雷霆，稍微一问就知道是她打碎的，这会客人刚走，夫人在偏厅，你妈也在那。”
姜予丢了句多谢，加快脚步往偏厅走去，还没进偏厅，就听见了霍夫人动怒的声音，“这是第多少次了？”
“前厅没有你的工作，你为什么要来？而且你来了也就算了，打破了东西，怎么能当场就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咱们霍家人的素养就那么低下吗？！”
姜予深呼吸一口气，捏紧衣摆，加速走进了偏厅，“夫人，对不起，是我妈做错了，打碎的东西我会赔偿。”
“这跟你没关系。”霍夫人脸色难看，扫了一眼匆匆赶来的她，丢了句话。
母亲就站在一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看样子，状态很不佳，估摸着是撞见了未素素，想起了很多不堪的往事。
姜予见母亲这副模样，蓦地就很是心疼，挡在了母亲的面前，“夫人，是我没看好我妈，对不起。”
“之前因为后脑勺受伤的缘故，医生说有些时候会导致手抖以及情绪不稳定，我妈她一定不是故意的，您说该怎么赔偿，我们都会赔偿。”
“另外，应有的惩罚我们也绝不逃避。”姜予声音不卑不亢，就这么乖巧地低着头，轻声说着。
霍夫人原本是坐在椅子上，忽而拍一下把手站了起来，“好，她还真是有你这样的好女儿，你能护得了她一时，还能护得了她一世吗？”
“错了就是错了，她从来到现在丝毫认错的态度都没有，就这么一言不发，倒像是我咄咄逼人一般。”
“姜予，我之前就给过她机会，她在霍家究竟整日里忙些什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霍夫人真是被气到了，捂着胸口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她抿着唇，向后看了一眼母亲，声音很低，“妈，你跟夫人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母亲依旧不为所动，眼神呆滞地盯着某一处。
“夫人，我妈她……”
“够了！我不想听你这些解释，这些年来，你们就仰仗着霍华德对你们好，所以在这个家肆无忌惮！”
“我一直都睁一只眼闭只一眼，可是到头来换得是什么结果？她心里从来就没有感恩这两个字，摔碎的东西我不需要你们赔了，尽快搬出霍家，我们家养不起这样的一尊大佛。”霍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朝着姜如意投去眼神。
这下，母亲总算是有了反应，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声音干哑，“对不起，夫人，是我做错了，我当时手抖得厉害，打碎了东西，第一反应就是害怕。”
“您，您可以在给我一次机会吗？”
姜予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母亲竟然会主动争取，而且是如此卑微的方式。
显然没预料到这样的不只姜予一个人，霍夫人明显人一怔，抬头看向姜如意，语气也好了几分，“你害怕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吗？”
“你今天为什么去前厅？”
其实霍夫人一直以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姜予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不然她跟母亲早就被赶出去了。
霍夫人虽然总是说她们母女俩都是被霍华德照料，霍华德藏有私心之类的话，但霍夫人也只是说说
。
她也能理解，毕竟没人希望自己的丈夫总是关心别的女人和孩子。
“我，我临时想去前厅工作，就随口说了句，对方就答应跟我换了。”姜如意低着头，声音很低。
姜如意又补充道，“都是我的错，夫人，您说怎么惩罚我都认，但求您，别赶我们出去，我们真的没有其他去处了。”
这话，母亲说得是真的，她们母女俩真的没有别的去处了，当初要不是霍华德收留了她们，现如今她们是否还活着都要另说。
听了这话后，霍夫人的神色明显松动了不少，但语气里依旧是不悦，“你不要跟我说这些可怜的话，弄得我怎么做都是坏人。”
“以后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是你的活就别揽着。”霍夫人冷声道，整理了一下衣衫，缓步走出了偏厅。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事就这么算了，霍夫人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