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各自的目标（一）
陆鸿在大荒城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按照他对老爷子实力的预计，不可能一个区区的野狼都会使他陷入苦战，完全应该以碾压之势镇压对方才对。
在从大荒城回五行镇的路上他也在有意无意的为老爷子做过检查，但完全没有查出丝毫的异样。所以虽然感觉到奇怪，但他以为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将这一切归咎于老爷子年事已高，或许实力有所倒退罢了。
然而今天这个感觉更为强烈了，在观察老爷子对战黄岳的时候，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老爷子有些力不从心，甚至最后似乎是要动用某种秘术的样子。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实力与思维脱节了一样。
“……唉，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也对，你是炼丹师，这种情况不发现才显得奇怪。”
赵云灵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其实，元帅这些年一直在使用一种秘术，这种秘术能够用来延缓衰老和短暂的爆发远超当前的实力。但这种秘术有着很强烈的副作用，会使元帅的实力在一段时间后出现倒退，并且是永久的倒退！”
“原本元帅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潮海境的巅峰，仅差一步就可以迈入悟道境，但却因为短时间内连续使用秘术的原因，现在已经倒退到了堪堪初晓境的境地。”
听到这个答案，陆鸿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他明白了为什么老爷子会力不从心，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觉得老爷子的实力与思维脱节了。
老爷子现在的情况倒有点像自己，不同于短暂的伤势使实力衰弱，这是根本意义上的实力倒退！也难怪无论他怎么探查都查不出老太爷身上的暗伤，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伤”！
“我本来不该和你说这件事的，老元帅也让我向你保密，但，我觉得或许只有你能劝得动他。”
赵云灵此时不再是以一名士兵的身份，而是以友人、亲人的身份拜托陆鸿：“你去劝他留下来吧，我迟早都会回去，但……这次只怕是会九死一生，我不想让他再赴险了。”
陆鸿看出赵云灵的肯切，也为老爷子能有这么优秀的战友而感到庆兴。但他也很清楚老爷子的脾性，作为一名军人，想让他离开战场只怕是难如登天。
陆鸿沉吟片刻，终于开口：“我明白你的担忧，但老爷子的性子你我都很清楚，他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很难改变。即便他现在已经年迈体衰，但如果他要执意回去的话，是没有谁能拦得住他的。”
赵云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又坚定起来：“你说的没错，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共同努力，一定能够劝动老爷子的。”
陆鸿心里也觉得，如果老太爷肯留下来话应该会更好，可如果……
摸了摸手上的储物戒，在万分的纠结中，他猛然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来对赵云灵说道：“赵大哥，你跟我来一下……”
“嗯？好。”
……
第二天的早晨，老爷子正在桌前翻看着卷，这时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直接进来就好了。”
“老爷子，您还在忙呢？”
还以为是陆灵来报告，却没想到是陆鸿来了，老爷子微笑着抬起头，将卷放在一旁：“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怎么了？”
陆鸿在老爷子身边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赵云灵的话告诉老爷子：“老爷子，有件事我必须告诉您。”
老爷子看出陆鸿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陆鸿深吸了一口气，将赵云灵告诉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爷子，老爷子听完，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但随即又是深深的无奈： “唉，我就知道这臭小子管不住嘴，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你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我不该如此频繁地使用秘术，以致于实力倒退。”
陆鸿连忙说道：“老爷子，这不是您的错。边疆危险重重，您要对付的又是危险的妖族，我想也是您万不得已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
老爷子摆了摆手，苦笑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选择。如今实力倒退，也是我必须面对的现实。”
陆鸿看着老爷子，认真地说道：“老爷子，您已经为我们付出了太多。如果您愿意，现在您就应该放下这些重担，安享晚年了。”
老爷子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愧疚，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孙儿的苦心，更何况常年镇守在边疆，也让他忽略了家中的事情，不然也不会一回来就遇到这么多的荒唐事。
而且面对陆鸿，陆衡更是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当年没能保护好他的父母，如今又那么小年纪就在外漂泊，无论是做父亲还是做爷爷，他都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鸿儿，你的心意我理解。”老爷子缓缓开口，“但是，边疆的责任对我来说重于一切，我还有兄弟等着我回去。只要我还能战斗，我就不会轻易放弃。”
陆鸿知道，老爷子的意志非常坚定，他无法轻易改变。然而，他也不想看到老爷子继续承受如此大的压力和负担。
“老爷子，我理解您的决心。”陆鸿诚恳地说道，“但是，您也应该考虑自己的身体状况。现在您的实力已经倒退，如果再继续使用秘术，可能会对您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
老爷子点了点头，他知道陆鸿的担忧不无道理。他沉思了片刻，终于开口：“我明白，所以我这次回去也不会再继续使用这秘术了，也会去尽量想办法恢复一点实力，不用担心。”
陆鸿闻言，心中稍感宽慰，但依旧有些担忧。他知道老爷子的性子，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很难改变。虽然现在老爷子答应了不再使用秘术，但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老爷子，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陆鸿说道，“只是，我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件事。”
老爷子微微一笑，道：“什么事，说吧。”
陆鸿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希望您能答应我，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一定要及时撤离。您的安全，比任何事情都更重要。”
老爷子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陆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看着陆鸿，眼中满是慈爱和欣慰。这个孙儿，终于长大了，懂得关心他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