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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赌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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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感觉就像从地狱爬回人间。

可我已经无法确定,等我回到人间之后,我到底还算不算是个人。

我用自己和朋友的性命作赌注,展开了一场从未有过的豪赌。而赌赢的奖品,就是一个逃离这里的机会。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机会,它永远不能代表成功。

而且我十分清楚,只要我一天仍未离开这鬼地方,赌局就一天不会结束。——只要我仍在赌局之中,我就会有输的可能。

所以我有一种离人间越近就越强烈的感觉,它告诉我之后必定还有一个赌局,像个门卫一样把守着地狱与人间的边境。

它就在那儿静静地等待我的出现,等待我在赌桌上压下我所有的筹码。

==========最后赌局==========

不知从何时开始,上海连续一个星期的夜晚都下起了瓢泼大雨。雨自日落时下,直到破晓时停,天天如是,似是有意避开太阳,缺乏维护的上海很快就成一片积洼之地。

夜雨袭沪,月色穿透不了厚重的密云,上海黑得深不见底,天地煞似浑然一体,仿佛那从天而降的不是雨,而是墨。人们只能听见如瀑布倾泄般的雨声,却看不见半点雨水。

一所废弃小学的游泳池被连日暴雨灌得满溢,泳池的排水口似乎堵塞了,水漫四周,连同周围的一大片杂草丛也一并淹掉。但鲜为人知的是,在这片杂草丛中,有着数十上百根被埋在土里,不知是谁人布置的用来收集雨水的塑料管道。这些管道直径如硬币大小,管口朝上,周围的泥土被刻意挖成碗坑状用作引水,当雨水从管口灌入之后,会经历一段纵横交错,如同血管般九曲十三弯的旅程,并灌注到一个巨大的地下储水池中。然而这只是雨水的中途汇流站。储水池顶部接驳了数之不尽的管道引水灌注,而池底同样接驳了数之不尽的管道用作分流,来自四面八方的雨水在此匆匆一聚之后,便即各散东西,分别往地底深处的不同方向输送。

它们有的被引流到滤水系统供人饮用;有的则流到清洗系统供清洁使用;当然还有流到消防系统供灭火之用。

水恐怕是世上对自己的命运最没自主权的事物,它的一生都只能按照别人赋予的规则去做:别人给它一个碗,它就要汇成碗的形状;别人给它一个瓶,它就要汇成瓶的形状。

它对任何规则没有任何倾向,对不同规则的选择也是随波逐流,流到哪里是哪里。

一个管道接驳位的小小渗漏处,就足以让它们流到原本不该流到的地方。

一个本不该生的因,引了本不该生的果。水从渗漏处流出,再落到某片金属板上,并一点一滴地汇聚、扩散,最后从金属板的隙缝中滴下。这颗本不该在此滴下的水珠,不偏不倚地滴在了一个本不该在这水珠之下的沉睡者的眉心上,继而唤醒了这个本不该在此时苏醒的人。

本不该在此时苏醒的人的第一感觉是眉头清凉,并在水珠滑下鼻梁时感到搔痒。但她很快就忘记了水珠的事,只因她正要睁眼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嗓音就在身旁不远处传来。

“我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预感,你们一定会在半路上搞些小动作。”

这赫然就是吕湘英在说话,在她听来宛如一根细钩钻进了她的耳朵,直透大脑,并从中勾起了她一连串的记忆:逐日号、空间事故、大难不死、巨型耗子、傀儡、地铁站、隧道、旅馆——一直到她最后的记忆——被俘虏,林林总总相互纠缠在一起,让她马上意识到一件事。

自己如今正身处险境。

她当即悬崖勒马般把正要睁开的双眼闭上,并仔细聆听着身旁的动静,以判断一下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总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

“我们又何尝不是。”尽管回应吕湘英的是个陌生的声音,但她却毫无由来地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他正是从宗氏派率部投诚到立宪派,并担任立宪派情报组织“隔墙耳”的席情报官,来自疾游氏族的右翼支持者——塔戛,人类身份名唤邓冠勋。

正当她奇怪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时候,吕湘英不无嘲意地笑了一声,“我孤身一人带着昏迷的朋友,身陷你们这个地下堡垒,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昏迷的朋友自然就是指自己,但令她惊讶的是,她竟然对吕湘英口中所说的“地下保垒”也知之甚多。这些没由来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兔子急了不也会咬人吗?”邓冠勋说,“更何况你是一匹狼,我们岂敢掉以轻心。”

他们的对话没有再继续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叮咚”的一声报讯,然后是电梯门敞开的声音。她感到自己被推进了电梯,方察觉自己正躺在一张推床上。随后电梯门关闭,电梯缓缓上升。她听得出电梯里除自己外只有一人的呼吸声,那自然就是推着自己的人,她猜想这个人就是邓冠勋。

正当她奇怪吕湘英为什么没有一起跟进电梯的时候,没由来的记忆再度涌现。她突然知道蜂巢的不同楼层是由两部仅邻层互通的电梯相连,也知道“一万亿之一”的防侵机制,如此一来吕湘英自然就是乘坐了另一部电梯。但那岂不是让傀儡有机会启动电梯的机关?

就在她暗自困惑的时候,推床的人说话了。

“方便,请讲。”他正在用通信设备与人对话。而她也立即恍然大悟,这个推床的人不是邓冠勋,继而明白到吕湘英之所以没有与自己同乘一梯,是为了将邓冠勋和推床者分处,以避免同乘一梯所带来的风险。

既然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改而竖起耳朵,留意起推床者的话。

“我们正在乘往负二十四层的电梯中。”没由来的记忆告诉她,自己从负五十八层出,已经走过了整整三十四层。

“是的,”推床者继续说,“姓吕的仍挟持着听涛少主和塔戛长官搭乘另一部电梯,他们听不到我说的话。”

原来如此——她的眼珠子在眼皮下不着痕迹地滚动了一下,心想无怪吕湘英能带着自己从负五十八层大摇大摆地跑到负二十四层。她知道这个听涛少主是个关键人物,他的安危将直接影响到立宪派内部氏族间的关系,相信在这蜂巢里面没有一个海婴够胆轻举妄动。

知道吕湘英原来握着这么粗壮的救命稻草,她也宽心了不少。同时,她也暗自庆幸自己莫名其妙地知道那么多事,这些信息对于她来说,实在至关重要。

“他一直很谨慎,我实在无机可乘。”推床者接着说,“而且据我观察,在前往地表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保持着相当高的警惕性,并没有显露出精神疲劳的迹象。是,是的,我明白,塔戛长官目前不方便通话。如果紧急会议制定了计划,可以先告诉我。”随后,他就在一堆“嗯、好、明白”等简短应答中结束了通话。

不出所料,海婴们已经在开会商讨应对措施,只可惜推床者并没有透露他们到底要怎么做。

良久之后,电梯门再度打开。她被推出电梯,并与搭乘另一部电梯的三人汇合,然后继续前往负二十四层至负二十三层的电梯间。这一路上,除了推床轮子滚动的声音以及人们的脚步声外,她再没听到别的动静,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她知道如果要出现什么变数,都只会在俄顷之间生和结束,她不希望当这些变数生的时候只由吕湘英独自面对。

所以,她遽然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坐了起来。

哈葛托的仪板突然如警报灯般红光乍闪,只因每一名参与视频会议的海婴都眼泛猩红。

“什么?她竟然醒来了?”

哈葛托内心也不禁为之一震。早在汤兰独自赶跑巨鼠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这个胖女人绝不简单。看着她臃肿的身躯泰然自若地盘坐在床上,哈葛托忽然想起罗建明对她的评价——“这个人你们不可能控制得了。除了把她丢池子里,你们对她无可奈何。”只是,这样的评价是建立在当初罗建明为她进行五次相同的保留记忆的梦境测试,并证明她能识破梦境的前提上。这才让他蓦然记起,那五次相同的梦境测试的结果至今仍未知道。

他马上联系蜂后厅,命令管理数据的人员将当初为汤兰进行五次相同的梦境测试的报告传来。不稍半晌,他的仪板便依次接收到五份报告。报告的其他内容他一点也不关心,只着重去看脑电波一栏。罗建明说过,如果汤兰没有识破梦境,她在五次测试中应该一直保持着高频率的思考,其脑电波亦理应保持在段,即十四至三十赫兹。相反,如果她识破了梦境,脑电波会逐次减弱。

他一口气连翻五份报告,以极快的度一览而过,一双红眼顿时像电力不足般,徐徐暗淡下来。

别说五次测试,仅是第二次,汤兰的脑电波便已下降至段的十五赫兹,到了第三次,她的脑电波已降至比段低一级的a波段,频率为十赫兹。尽管哈葛托不知道,a波段十赫兹大概就是那些在夏威夷夜滩上闭目养神的人的脑电波频率,但他也明白到,汤兰在第三次梦境测试中,已完全抱着不屑一顾的态度去面对。

这样的人,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其危险的隐患。所以他决定——

“这个胖女人绝对不能活着离开蜂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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