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此去经年(第2/2 页)
虞州城并不大,只有几百户人家,它位于广陵江下游,是六大藩王--广陵王的所辖之地,周边也有十数个镇子、村落依附,算是个小小的“镇子王”吧。
既然知道了好友不在,陈经年也就出了八方客栈,看来向那小子炫耀匕的事,又得往后推些时日了。
望着三两行人的街道,陈经年叹了口气,如今黎老头正在气头上,兆丰和暂时是不能回去了,城北李家姐弟要照顾他们生病的爹,一时间,陈经年竟找不到个伴儿。
“人生,真是寂寞如大雪崩啊。”
陈经年漫无目的的在城中转了起来,兜兜转转,就来到了番石桥,自那件事生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走向桥对面了,只因那里有齐繇,一个他心有怨念、为柳嘉木感到不值的读郎。
番石桥下,流淌着一条宽约数丈的小河,被城里百姓称作焦知河,至于为何是这名,从小在此长大的陈经年也没有深究。
陈经年站在河边,默默看着流淌的河水,因为下雨的关系,河面上水汽氤氲,视线由远及近,最后看向桥对面,心情有些郁卒。
以前的他,没什么大志,更没有舞刀弄剑、成为一代剑仙的想法,就寻思着按照黎叔的说法,在兆丰和好好当个朝奉,兢兢业业奋斗个几年,攒下些银钱,娶个端庄又不是很难看的媳妇,真正做到那“小富即安、安稳是福。”。
至于远游在外的父母亲,陈经年不是没想过去找他们,可听说先生讲,如今的江湖太大了,绝不是他一个只见过巴掌大天的少年可以走遍的,再说江湖凶险,或许刚踏出虞州城,陈经年就已经身异处了。
就是几年前的那件事,让陈经年坚信了一定要走出虞州城,成为一等一的剑仙,在那之前,如果有可能,他要先杀了那矮小道人。
“嘉木,你的事,齐繇那怂货不敢认,但年哥儿我一直替你记着呢!”
暮春的风刮在脸上生疼,沉寂在复杂的情绪中,陈经年不知在河边坐了多久,直到暗沉的天色笼罩在苍穹之下,少年终于醒过神来,抬头看着天色,神采奕奕。
将所有想法压至心底,陈经年穿街过巷,小心翼翼回到了兆丰和,猫着身子仔细刺探敌情,现黎叔合衣卧在床榻上,不知有没有睡着。
他不知道老头儿本名,好像从记事起,就一直喊“黎叔”,他也曾打听过,老头儿恨恨撂下一句,“怎么,毛都没长齐的玩意儿,竟查起户口来了,是寻思着帮老头儿我找个媳妇,还是怕我突然嗝屁了,墓碑上不知道刻什么?!”。
一听到诸如此类的言语,饶是以陈经年的泼皮无赖,也只能乖乖投降,自此,黎叔本名,成了一个谜。
他也曾幻想过爹娘和黎叔一定出身富贵,只是为了考验他的品性,故意带着他来了兆丰和,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只等他陈经年完成“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等诸多考验,再将他接回族中享受荣华富贵,从此过上带着狗腿子调戏良家小娘的美好日子。
不过这些年下来,陈经年现自己真的想多了,如梦的憧憬轰然碎裂,如今的他,就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再过几日,主家就派人来核对账目了。
美好生活,终究要靠双手创造啊。
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厨房,却现没一点吃食,就连柴米油盐都被锁了,陈经年恨恨道:“黎老头,算你狠!”
他偷偷摸摸溜进黎老头的房间,看着以一个“大”字躺在床上的老人,陈经年凑到跟前,小声道:“黎叔,你怎么把吃的都给锁起来了,怕遭贼啊?”
老人翻了个身,嘴角挂着几滴口水,含混不清道:“我锁起柴米油盐,就是为了防止你这么个家贼。”
陈经年肚子咕噜噜叫唤,无语道:“可我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啊。”
黎老头哧溜一声把口水吸回去,似在做什么美梦,“你长能耐了,连老头子的银钱都敢偷,还拿去逛窑子,饿个两顿,没事的!”
“饿两顿?!”
陈经年很不满意这个回答,摆了个不胜凉风般柔弱的模样,可怜兮兮道:“可我还是个孩子啊……”
黎老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标志性赶苍蝇的动作,“滚滚滚,一边凉快去,别打扰了老子的美梦。”
陈经年叹了口气,朝着房外走去,没走几步就听到后方传来黎老头的梦话。
“宝贝,屁股翘高点~”
“我要开始冲刺了!”
“哦~人老了,待我休息片刻再战。”
陈经年揉了揉额头,黎叔呐,你做的这梦,很有想象空间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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